第四十七章 、收徒方怡(下)

“你,你,你願收我為徒?”小方怡一骨碌從石**跳了起來,她的小腦袋用力的抬起,黑葡萄一般的大眼布滿驚喜的望向方影,因為用力過猛,行動過急導致她差點咬住舌頭不說,一不小心還將睡在她身側的石毛驢給甩了出去。

“誰,是誰,敢打擾我老驢的清夢!”被甩出床外,跌落在地上的小毛驢憤然的大叫起來。

“它,它是獸寵麽?這是什麽階別的妖獸,怎,怎的這麽小就會說話了?”方怡被突然出聲的石毛驢嚇了一跳,她將目光從寧小青身上收了回來,目瞪口呆的瞪著暴跳如雷的石毛驢,纖細的指頭指著它,有些口吃的問。

“妖獸?小姑娘,你竟敢說我是妖獸?哼哼,青丫頭,我建議你不要收這個沒有眼色的小姑娘為徒了,像她這般呆傻的小孩,若是成了你的徒兒,日後一定會給你臉上抹黑的。”石毛驢嗖的一聲跳到寧小青的肩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小方怡,一臉嫌惡的開口。

“行了,你都不知活了幾個紀元了,居然和一個才十一歲的小女孩置氣鬧別扭,就如今這般模樣,她說你是獸寵也不算錯麽。”寧小青有些好笑,忍不住伸手拍了拍驢頭。

“我說過了,不許拍我的驢頭,再有下次,我一定揍得你滿地找牙。”石毛驢齜著牙從寧小青的肩上跳開,朝她怒目而視。

“嗯?你確定要揍我?我原本還打算去哪幫你弄點好酒的,可瞧你現在的模樣,大概是對酒沒有什麽興趣了。”寧小青斜眼瞟著它。

“我會釀酒!”被一人一驢冷落在的旁的小姑娘方怡,終回過神來,並找到一個合適的檔口,插了一句嘴。

“你會釀酒?呃,也對。你是純木靈體,又有變異火性靈根,確實是天生能釀佳釀的好胚子,青丫頭,趕緊收下她,有了這麽個徒兒,咱爺倆日後就不愁酒了,另外,你還可以為你師父備些佳釀,待日後你們師徒相見。也有份見麵禮不是麽?”石毛驢跳到方怡身前,懸空而立,圍著她上上下下轉了一圈。最後驢掌一拍,一語定論。

寧小青聽石毛驢提起自己的師尊林默然,一股莫明的情緒立即從心口泛了起來,臉上的表情都情不自禁的柔和了幾分,她溫和的對方怡開口道:“這隻驢子是我的長輩。也是我的好友,你日後可稱它為驢爺爺,它的話你也聽見了,你可願意拜我為師?”

“我,我願意!”方怡用力捏了捏自己白嫩的小臉,那真實的疼痛感告訴她眼前的這一切不是夢幻。而是事實。

“好,我們出去見你的母親。”寧小青幹脆利落的道,既然確認想收下這個弟子。什麽繁文縟節,她並不放在心上,可在人家的家裏,總要向別人的父母說一聲。

方怡之母張幼芯早已起身,她就站在寧小青居住房間所在的小院落裏。一臉忐忑的來回走動,昨日發生的一切如今想像仍然像在夢幻中一般。自己的幼女已被帶進去一天一夜,以寧小青之能,她既然願意出手救治自己的小女兒,張幼芯並不是太擔心。

但是身為母親的本能,加上方怡的身體狀況,她實在放心不下,她想進去看看方怡,可寧小青前後二次出手的殺伐狠辣,以及有些喜怒無常的表現,讓她心中忐忑,不敢敲門,隻能站在院內團團打轉。

“娘,你是不是想進去看看妹妹?”方潛也走了進來。

“嗯,可我怕打擾了前輩。”張幼芯有些焦燥的道。

她的話音剛落,隻見內院那扇緊閉的房門突然打開了,一大一小二條身影走出了房間,寧小青的肩膀上還爬著一隻小毛驢。

“小怡,你,你沒事了?”張幼芯見到方怡,頓時將忐忑恐懼什麽的都拋到了腦後,一步竄到方怡的身旁邊,情不自禁的握住了她的手,一會捏捏這裏,一會捏捏那裏,上上下下的打量著。

昨日方怡那等模樣被方曾和方全送回來,她簡直是連死的心都有了,可如今僅過了一夜,方怡就如沒事的人一般走出了房間,實在由不得她不激動。不得不說,女人,無論是多麽聰慧冷靜的女人,在麵對自己兒女的時候,情感往往會淩駕於理智之上。這不,一向冷靜自製的張幼芯不自覺的就忽略了一旁的寧小青。

“方潛代家母以及妹妹謝過前輩的大恩,家母隻是擔心舍妹過度,一時失禮,還望前輩勿怪。”倒是站在張幼身後的方潛微微一驚,他目光一轉,前踏一步,到了他母親身前,朝寧小青長長揖了一拜。

“不必客氣,你母親乃人之常情,我能理解。”寧小青衣袖一拂,將方潛的身軀抬了起來,她是真心不怪張幼芯,她此刻的行為,就是一個慈母的本能,看著張幼芯,寧小青不由想起了這一世的母親,她不也是這樣待自己的麽?

“我沒事了,娘,對了,娘,我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這位仙子前輩已答應收我為徒。”方怡努力從母親的手掌中的掙脫出來,滿目喜悅的對自己的母親說。

“收你為徒?仙,仙子,前,前輩,這是真的?”張幼芯終想起了身邊還有寧小青這個神秘莫測的人存在,她的理智終於回籠,放開方怡的手,望向寧小青的目光有幾分畏懼和忐忑。

寧小青斜睥了肩頭上的石毛驢一眼,這家夥,昨天到底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惡事?導致如今的張幼芯看到自己,都有一種本能的懼意。石毛驢不宵的打了個響鼻,將頭扭到一旁,懶得理會寧小青的眼神。

“我確實有此意,不知夫人意下如何。”寧小青將目光從石毛驢上收了回來,落在張幼芯的身上,淡淡接口。

“願意,我當然願意,小怡拜前輩這樣的高人為師,我高興都還來不及,隻是,前輩,我,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張幼苡有些期期艾艾的開口。

“夫人但講無妨。”寧小青眉毛微挑。

“我想說的是,前輩,能否能饒過方氏其它人?不管怎麽說,家夫以及我的兒子潛兒,和小女小怡都是方氏這一代的嫡係子弟,無論他們如何對我一家如何無情,我也不希望看到方氏在我手上毀滅。”張氏幾乎不敢看寧小青的眼睛。

嗯?石毛驢到底幹了什麽?它竟然要滅方氏一門麽?寧小青隻覺得頭上起了一陣瀑布汗,方氏的恩怨本與自己沒有什麽關係,這家夥莫不是悶久了,一出來,就想大開殺戒?她心中想著事,一時間也沒有回答張氏的話,寧小青不開口,周圍立即陷入一種尷尬的沉靜中。

“娘,方氏從來不將我們當成家人,你何必為這些狼心狗肺的人求情。”一旁的方潛突然出聲道。方潛昨日見過寧小青的霹靂手段,又聽她說出要滅方氏滿門的話後,心裏已一廂情願的認為寧小青是那種孤僻獨行,心狠手辣,不允許任何人質疑自己之輩。

他認為自己的母親這時候開始為家族求情,實在是很愚蠢的行為,為了不觸怒這位神秘莫測心狠手辣的女子,不給自己家裏帶來災難,也為能找到一個讓她另眼相看的契機,方潛硬著頭皮站出來。

寧小青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沒有忽略他目中閃過的算計和淡淡不甘,嗯?不甘,麵對自己妹妹的機緣心存不甘?嗬嗬,寧小青的唇角浮出一抹玩味的笑意,她並沒有回答方潛的話,而是看著方怡問了一句:“方怡,你覺得你母親之言如何?”

“仙子前輩,我也覺得不該趕盡殺絕,他們再不好,也是我的同族,我,以及我的父親還有哥哥,身上都流著方氏的血,首惡得到該有的懲罰就夠了,沒有必要抹除整個方氏滿門。”方怡想了想,答道。

“夫和小怡說得有理,這是你們的家事,我不會幹涉。”寧小青微微一笑。

“謝謝前輩,小怡,趕緊過去行拜師之禮!”張幼芯大喜過望,立即對自己的女兒道。

方怡是個極為伶俐聰慧的姑娘,她走到寧小青的身旁,規規矩矩的跪了下來,朝她行了三跪九拜之禮,寧小青並不喜這些繁文縟節,可在人家的家裏收徒,卻也不好過於獨立特行,隻好端站不動,生受了方怡的大禮。

“起來吧,自今日起,方怡你就是我的大弟子!”寧小青輕輕一拂,將方怡的身軀托了起來,她的聲音則遠遠的傳向了方家堡的每一個角落。

自昨天石毛驢用霹靂手段一招斬殺了二個高階武尊,又放言要將敢於冒犯它方家煲一舉**滅的話之後,方家堡的高層們的心就如掉進一冰窟窿裏,輕輕鬆鬆的一招斬災二個高階武尊,神壓散發的威壓覆蓋整個方家堡,讓所有的人連反抗之心都提不起來。

這般手段,已超出了方氏族人的心裏承受能力之外,方氏家主在昨夜就已將被寧小青震暈,卻並沒有死的方鴻用最嚴厲的酷刑綁拷起來,希尋個機會將他推到寧小青身前,並秉明前因後果,希望用他來平息寧小青的怒火,即便是方鴻一脈的嫡親之人,也不敢為他說半句好話,若不是他心胸狹窄,一心想將方潛一家趕盡殺絕,又如何會為家族引來這樣的滅族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