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怨恨漸深
許久,雲痕回到長信殿,看到地上的雲陌,他知道雲陌已經走了。
花染塵放下雲陌站了起來,眼神冰冷,“如今雲皇該心滿意足了,你贏了。”
“這是三弟的意思,朕不過成全三弟。”
“那些毒藥也是成全?他是敗了,畢竟還是你的弟弟。你卻一天也容不下他,雲痕,你就這麽急著要他的命嗎?”
“多活一天於他又有什麽意義?我知道你想救他,可惜他一心為你,他也不想給你這個機會。靈石之中聚滿怨氣,他把怨氣都吸入體內,若他不死,必然成為被怨氣所控的怪物,他必須要死。”
花染塵心裏一震,竟然是因為她,她愣愣站著沒有反應。
“三弟對你果然癡情一片,如此情深意重已經不輸風容初,我還真該感謝你,若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這麽輕易就製服他。我會將他風光大葬,陌王妃和郡主朕也不會再去找,隻當她們已經死了,是他把我想的太絕情。”
花染塵沒有多說什麽,離開了長信殿,手中握緊了那塊靈石,她並不希望雲陌為她做這麽多,她身上的蠱毒竟然都是他幫忙壓製的,從冰蝶到連心蠱,想到此,她心中隱隱作痛,雲陌,你為什麽這麽傻,我什麽也給不了你,什麽也沒有幫你,甚至還要了你的命。
守在殿外的藍月看花染塵臉色不對,急忙扶住了她,“小姐,發生什麽事了?你怎麽進去那麽久,是不是蠱毒發作了?”
花染塵搖頭,“不是,我們回去,我很累。”
說著上了馬車,一路上她一言不發,藍月也不敢說話,一路之上都靜悄悄的。
回到將軍府中,卻看到風意瑤和淩澈天兩人再說話,花染塵停住了腳步。
“澈天,你說什麽?你說父親交給我的東西是靈石,我不知道靈石是什麽東西,但是父親留給我的東西必定也是貴重的東西,你為什麽要把東西交給雲皇?為什麽不直接和我說,我不想給雲皇,這樣也太便宜他了。”
“對不起,意瑤,我不是有意要騙我,也不是有意要拿你的東西,陌王給皇上下了毒,隻有拿到靈石才可以解毒。”
“算了,反正那個東西我留著也沒有用,也就是一塊用不上的石頭,難怪你那天那麽奇怪,澈天,以後不許騙我,有什麽事你直接和我說,隻要你開口,我會給你的。”
花染塵卻是險些跌倒,原來是這麽回事,原來雲痕是用她向雲陌換解藥,她一直不參與,卻又一次次被雲痕利用來對付雲陌,真是傻,他為什麽要管她,如此雲陌如何能不敗,雲痕啊雲痕,你又一次利用了我保住性命。
“小姐,你怎麽了?”
藍月再一次扶住了花染塵,聽到聲音,風意瑤和淩澈天朝這邊過來了,風意瑤看花染塵臉色不對,急忙問道,“染染姐,你身子不舒服嗎?你怎麽進宮了那麽久啊?雲皇找你做什麽,可有為難你,這些事和你都沒有關係,若是雲皇敢借此為難你,我就找他去。”
“我沒事,就是昨晚沒有誰還有點累,先回房了。”
說著一個人快速回了房。
“藍月,染染姐這是怎麽了?”
看著花染塵腳步都有些不穩,風意瑤也察覺到了必定是發生了什麽大事,她從未見花染塵如此過,便問道。
藍月一臉擔憂的搖頭,“我也不知道,小姐出了長信殿就這樣了,一路上我也不敢多問。”
花染塵站在窗前,雙拳緊緊握住,雲痕,你憑什麽把我當成護身符,利用我救了你一次又一次,你我之間的賬又多了一筆,雲陌,為什麽要這樣對我,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夠多,我卻什麽也不能給你,你可知道我已經承受不起,如此大腦中反反複複,花染塵隻覺得異常疲累,卻站在窗前久久未動。
直到天黑了,藍月才端著晚膳敲門,“小姐,該用膳了。”
“進來吧!”
藍月進了屋,看到花染塵依然站在窗前,走過去關上窗戶說道,“小姐,天氣這麽冷,你怎麽不關窗,先過來吃一點東西吧!”
“藍月,一會你幫我送封信給容初。”
“好,小姐先吃飯吧!我去給你磨墨。不管發生什麽事,小姐都要照顧好自己,身子重要。”
“陌王死了。”
藍月一頓,“怎麽會這麽快,雲皇也太狠了,前天才抓到,今天就殺了陌王,他就這麽不放心嗎?”
“因為我。藍月,去磨墨吧!”
藍月見花染塵不想多說,於是也沒有多問,直接去磨墨了,花染塵端起碗,吃了幾口卻又放下了,此刻她實在是沒有胃口。
第二天,花染塵帶著藍月出城,去找端敏和郡主。
在一處隱蔽的民宅中,花染塵找到了端敏,端敏一身素白衣衫,不施脂粉的麵容憔悴。
看到花染塵她並不意外,隻呆呆的望著天空,許久不曾說話。
花染塵上前,拿出雲陌的玉佩遞給端敏,“這是陌王讓我交給你。”
端敏這才有了反應,她接過玉佩,雙手握緊玉佩,像是要把玉佩揉進肉裏麵去,手指關節泛白。她眼中沒有一絲生機,如一條幹涸的河流,看到端敏如此,往日種種浮現在眼前,花染塵很想說什麽,卻不知道怎麽開口。
“他死了對不對?”
“端敏,人死不能複生,你還有郡主,你要好好活著。”
雖然覺得開口艱難,花染塵還是開口了,語氣卻有一絲難掩的傷感。
端敏忽然笑了,“他誤了我一生,死了好。”
笑著她忽然留下眼淚,她止住了笑,“蘇傾漪,我真的恨你,是你讓我這麽失敗。當年放了你,哥哥與我有了隔閡,待我已經不似往昔。終於我嫁人了,第一眼我就喜歡雲陌,可是他對我很冷淡,我努力做好一個好妻子,他依然對我淡淡的,直到有一天我知道了他與傾顏公主的事情,傾顏公主已經離世,我不想和她爭,我想時間久了雲陌總會接受我。我好不容易懷上了孩子,我以為有了孩子,我和他可以重新開始,沒想到他卻遇到了你,他心裏對你念念不忘,知道你中了蠱毒,他到處派人去找解毒的法子,如今他死了,蘇傾漪,你可滿意了?你是不是特別高興,哥哥無法忘記你,風容初對你情深一片,雲陌也同樣愛著你,你一個人得到那麽多男人的愛,你根本就是迷惑男人的妖孽。”
花染塵想要解釋,卻無言,對端敏她總有一種愧疚的感覺。
“曾經我把你當成好姐妹,我多麽希望你幸福,即便不和哥哥在一起,你為什麽要來招惹雲陌,你明知他是我的夫君,明知他還有嗷嗷待哺的幼女,你為什麽要招惹他。你可曾想過我?你有想過我嗎?”
最後一句端敏大聲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