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深夜來客
花染塵坐在花轎裏麵,她臉色陰沉,想起多年前自己嫁給璃宵的情形,同樣也是一場盛大的婚禮,她滿懷期待,如今再一次坐在花轎裏麵,所嫁之人依然是那個人,卻隻有滿心的恨意,當年那些愛意早已經煙消雲散。
風容初站在宮門口,他還是晚了一步,花轎早已經進了宮,他雙拳緊緊握住,發出咯吱的聲音,死死的盯著城牆之內,染染,為什麽,為什麽要嫁進皇宮,為什麽?
思承終於追上了風容初,他從未見過風容初有這樣的表情,深的讓他完全看不懂,也找不出詞來形容,第一次他從風容初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懾人的寒意。
“公子,即便你要見蘇姑娘,現在也不是時候,先回去吧!”
風容初沒有說話,轉身離開。
終於繁瑣的禮儀之後,她被送入了雲溪宮,這是璃宵為她準備的住處,她坐在**,四周圍滿了伺候的人。
過了一會兒,所有的人紛紛跪下行禮,璃宵特地換上暗紅色的錦袍,走了進來。
“你們都下去吧!”
“是。”
所有人都退下下去,藍月有些擔心的看了花染塵一眼,卻還是退了出去。
璃宵走到花染塵麵前,掀開了花染塵頭上的紅蓋頭,露出的是一張精致卻沒有一絲表情的臉。
看到這張五年未見的臉,花染塵強忍著心中那翻湧的恨意,讓自己異常平靜。
“今日這一切可還滿意?”
璃宵的聲音同樣淡漠而疏離。
“能得到皇上如此厚愛,臣妾怎能不滿意。”說著忽然捂住了胸口,看到她如此,璃宵扶住她,觸及到她的手,卻發覺她渾身異常冰冷。花染塵強行忍下心中的厭惡,讓自己的神色沒有半分破綻。
“你怎麽會這麽冷?”
花染塵搖頭,“臣妾也不清楚,昨日在驛站休息好像有隻透明的蝴蝶落在我身上,之後身子就特別冷了,皇上,臣妾身子不適,今晚恐怕不能侍奉皇上了。”
璃宵臉色有些微微變了,透明的蝴蝶他自然是知道是什麽東西,怎麽會是冰蝶,這東西並不常見,也非尋常人可以得到,到底是誰要對她下冰蝶?
“皇貴妃,你好好休息,朕還有國事要處理。”
“皇上去忙吧!臣妾確實很乏。”說完做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璃宵叫人好好照顧花染塵,轉身便出去了。
璃宵一走,花染塵遣退其他人,隻留下藍月。
“小姐,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冰蝶有什麽問題。”
看到花染塵臉色有些蒼白,擔憂的問道。
“身體一下子適應不了如此重的寒氣,過兩天就沒事。”說完撫了撫額頭,“藍月,我要休息,你也下去吧!”
“小姐,你真的沒事嗎?”
“無礙,冰蝶並不是普通的毒,不會傷人性命,即便叫了禦醫也無用的。你去吧!我休息一下就沒事。”
藍月知道她也幫不上忙,幫花染塵蓋上被子就退了出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隱約感覺身邊有人的氣息,花染塵睜開眼睛,卻看到了一個白色的影子,正怔怔的看著她,借著月光,花染塵一眼就認出這個人是風容初。
她又驚又怒,“風公子,真是好大的本事。”
“為什麽要這樣做,染染,你怎麽會甘心守在後宮。”風容初神情陰鬱,全然沒有了往日的漫不經心。
“我是不甘心,也許哪一天我會為後也說不定。風公子特地跑來就是為了這個?”
“你若是真的想嫁人,我可以娶你,我不管你有什麽目的,你不能用自己做賭注。”
花染塵臉色也沉了下去,“我的事和你無關,也輪不到你來管,風容初,你纏著我不放做什麽,你再不走恐怕走不了。”
“我告訴你,花染塵,你的事我管定了,我風容初認定的人決不放手,我管他是誰,今日你必須和我走,以後我來保護你。”
風容初語氣是不容置疑的霸道。
花染塵沒有想到風容初還是一個如此無賴之人,當初有機會真的應該殺了他,她為著自己曾經動了惻隱之心而後悔,這個人根本就是她最大的絆腳石。
花染塵絲毫不退讓,語氣堅決,“天下第一公子又如何,也許別的女人為著你的話早就投懷送抱,但是你找錯了人,我不是你的對手,你若執意帶我走,那麽就帶走我的屍體。”
風容初頓時泄了氣,心裏麵隱隱作痛,“在你眼裏麵我就如此不堪?”
“是,風容初,我最後一次告訴你,我不想看見你,我的事與你無關,不知風公子是自己走還是讓我叫人請風公子出去。”
麵對如此決絕的花染塵,風容初的心一點一點的冷了下去,她竟然如此厭惡他,這個結果讓他心裏麵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挫敗感,第一次覺得自己居然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他一向自信,認為自己無所不能,但是他怎會輕言放棄,尋覓這麽多年,第一次遇上心動之人,他不會就此放手。
“染染,我知道你心裏麵有許多事,若是有一天你願意告訴我,我一定傾盡全力助你,我希望可以讓你快樂,給你幸福。我知道你現在根本就不信我,甚至討厭我,我想帶你走,但我不想強迫你,是因為我心疼你如此委屈自己,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麽,但是你不該以自己為餌,你不是那種取悅男人的女人。”
一番話說的真心真意,花染塵心中有些動容,卻依然不為所動,她已經不會再去相信,那樣的代價太大。
“我等著有一天你可以接納我,保重,陸雪舞陰險狠毒,你要小心她,璃宵此人也是深不可測,你在他身邊要萬分小心。”說著拿出一個白玉哨,遞給花染塵,“若是有危險就吹這個。”花染塵沒有接,風容初把哨子放在**,“再怎麽討厭我,也不該和自己過不去。”
說完已經轉身離去,花染塵拿起哨子,怔怔的望著出神,他為什麽要這樣對我,他有什麽目的,花染塵根本就不相信風容初是因為動情才如此待她,她本能的認為便是有目的,經過五年前那一次,她已經如驚弓之鳥,防備著所有接近她的人,尤其是男人,即便心裏麵有了一絲波瀾,也是拚命壓抑,五年前的事是她揮之不去的心魔。
《傾世廢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