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為何騙我

滾滾沙塵,帶走不知名的思緒。

棗紅色的馬匹和純黑色的馬匹奔跑在天際。

墨綰離在樹林中騎馬奔跑,此地的樹木並沒有密集地聚集在一起,而是遠遠便是有一棵,但是每一棵樹木都是極其龐大的,樹枝幹葉囊括天空。

很快,因為感受到馬蹄踐踏地麵的震動,有兩隻兔子一蹦一跳地跑著,移動速度很快。

墨綰離眼尖地迅速瞧見了,她搭弓射箭,瞄準好之後,正準備放弦,卻見有兩支箭矢以迅捷的速度射向那兩隻兔子,“噔噔”兩聲,兩隻兔子正好被射殺在一棵龐大的樹上,它們的身子被箭矢深深地釘到了身後的大樹之上。

想想便是知道是誰做的。墨綰離惱怒地瞥視了自己身後趕上來的燕傾辰一眼,燕傾辰對上墨綰離惱羞成怒的視線,用淡淡的語氣懶懶地說道:“本王也有參加狩獵的比試。”說完看向那兩隻兔子一眼,繼續道:“總不可能讓本王空手而歸吧。”說完斜眼瞥了墨綰離一眼,示意後邊跟上來的搬運工帶走那兩隻兔子。

燕傾辰的這一番話很明顯是挑釁和阻礙。

墨綰離深深吸了一口氣,瞪了燕傾辰一眼,策馬朝另一個方向而去,丟下一句話:“不許跟著我。”如果燕傾辰一直跟著她的話,那麽她就別想好好的射殺獵物。他這貨就是成心就是來給她搗亂的。

燕傾辰在看到墨綰離遠去的身影之後,悶哼一聲,背後的傷口又裂開了。他在侍從的服侍下下了馬,立刻便有大夫模樣的人上前來,替燕傾辰包紮。燕傾辰眼神有些深邃地遠遠望著那抹早已消失的纖細身影,不知在想些什麽。

大夫把布條連著一些血絲拆下來之後,便隨即把它扔到了地上,然後為燕傾辰上好傷藥,用幹淨的紗布重新幫助他包紮一遍。

燕傾辰轉移視線,望向地上的布條,忽而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王爺,您沒事吧?”是方才的那名勸他去包紮的搬運工。

“無妨。”燕傾辰沉聲說道,冷漠的側臉微微垂下,輕輕閉上雙眼假寐。

此時已經是下午時分了。

墨綰離騎著馬,後邊跟著那些搬運獵物的人,那些人的手中皆是搬著重重的獵物,有很多,兔子,狐狸,鳥,獅子之類的……總之是很豐富,讓人看了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一名女子做的。

她策馬前驅,眼眸微微眯了眯,看向遠處的枝葉,耳邊很是迅速的捕捉到異常的聲音,她神色一緊,彎弓射箭,一切的動作仿佛練過了上萬回,行雲流水一般。箭矢勢若破竹地朝某一個方向的點而去,劃破一切的力道,帶起風聲,“嗖”的一聲。

一隻小小的麻雀被箭矢穿透身子,紮在地麵上。麻雀是很警覺的一種動物,在麻雀根本沒有發現的情況下,那支箭矢居然能夠如此精準地射中,這是需要何等的洞察力和手法力道。

墨綰離挑了挑黛眉,扯動了韁繩,使追焰換個方向前去。

時間很快過去了,太陽落山的黃昏點點地灑在大地上,染上了一層暈染。

墨綰離帶著累累戰果凱旋而歸。後邊跟著一車的獵物,那些搬運的人在拉動著車。

突然,墨綰離看著遠處登時勒住了馬韁繩,眉頭深鎖,麵上是從沒有出現過的沉凝,她咬住下唇,大口的呼吸著,眸中迸射出濃濃的失望和驚詫還有……恨意!

她忽然大聲對後邊的那些怒喝道:“燕傾辰呢!”大風起兮雲飛揚,一陣狂風突然平地而起,就像是一條龍一般想要衝破桎梏飛向雲霄。

那些人顯然沒有想到墨綰離的情緒會突然這麽轉變,皆是愣在了原地。

墨綰離再次不耐地大聲叱喝道:“燕傾辰呢!”說完,大口地喘息著,胸中的怒意像是悶在了胸口之處,此時一人有些弱弱地回答:“六王爺在營地那裏……”話音剛落,卻見墨綰離立刻調轉馬頭一夾馬腹,迅速地趕馬而去。

耳邊的猛烈刮過的風聲呼嘯悲嚎,如同發瘋的野獸,層層黑雲幾乎要壓在地麵,飛沙走石,睜目如盲。冷冽的風一寸寸地刮在她的麵龐之上,心底漸漸生出冰寒一般冷意。

她的雙拳緊握住韁繩,咬著牙關,雙目赤紅,一張臉孔青白泛紫,雙拳緊握,好似有通天的大火蔓延在她的胸腔之內。

身下的追焰也似是感受到墨綰離的憤怒,馬蹄邁步更加的急促。

遠遠看到一抹挺拔的身影,他靜靜而立,就像是在等待著什麽人。墨綰離看到了之後,登時目赤欲裂,她對那抹身影大吼道:“燕傾辰!”

“你為何騙我!”墨綰離克製不住,她大喊道,話語之中帶著深深的恨意和失望。

那抹身影的主人靜靜地轉過身來,用著冷漠的表情注視著此時下馬正朝他衝過來的墨綰離。她一把衝了過來,一手狠狠地抓住燕傾辰的衣襟,大聲說道:“為何騙我!”她的胸腔燃起從未有過的憤怒,就這麽看著燕傾辰眸子中的淡漠,她的怒意更甚。

墨綰離狠狠地轉過頭望向連城那邊的天際,此時黃昏十分,雖然看著有些模糊,但是卻是能夠看得出來,在連城的上方,正寥寥上升著硝煙,那一縷硝煙,淺淺的,淡淡的,卻是深深地刺痛了墨綰離的雙目。

那個方向,是相府啊!

此時一名侍衛趕了上來,用手中的刀劍對準了墨綰離:“放開六王爺!”

燕傾辰用著她十分陌生的冰冷懶懶地注視了墨綰離一眼,“不把你引開,怎麽對相府動手。”隨後視線一轉,眉頭一皺,看著她那剛剛打獵完之後沾滿的點點血跡的手此時正放在他的衣襟之上,冷冷地說道:“放開。”

此時,墨綰離登時懂得了一切。她麵目蒼白地冷笑一聲:“怪不得,怪不得今早我大哥也不在相府,想必是你們也派人把他引開了吧。”墨綰離鬆開緊抓著衣襟的手,踉蹌地退後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