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相”大白（6）
這時，陳教授的夫人看了一眼沙隆山，驚慌地喊道：“是他，是他……”
所有人都看向沙隆山，看得他愣在當場。
“陳師母，你說什麽呢，他是我的朋友。”
“不是，我說的是他的皮帶扣，和那個黑影的樣子一樣。”
“你說的是我的龍頭扣，這是我前幾天在地攤上買的，便宜貨。”沙隆山感到莫名其妙。
“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陳夫人繼續說道：“對的，沒錯，我看到的就是這個龍頭，不過不是這個顏色，是黑色，有須，有點像鯰魚。”
“龍頭，鯰魚，”馬一一腦子裏飛快地思索著，說道：“陳教授，您不是說過有尊元至正年間的青花九龍瓷瓶嗎，在哪，能讓我們看看嗎？”
“可以，就在我的書房，我這就拿過來。”
不過一會兒，陳教授就把瓷瓶端到了客廳的茶幾上，突然自言自語道：“怎麽顏色不同了？”
陳教授的夫人一見到瓷瓶，馬上躲在了陳教授的身後，全身哆嗦起來，小聲說道：就是這個龍頭的模樣。
隻見這個青花九龍瓷瓶通體白底，高約六十公分，腹經約三十公分，九條頭上尾下形狀相同的青龍貫穿瓶身，惟妙惟肖，龍身與龍身間的雲紋錯落有致，彰顯得氣勢磅礴，活靈活現，不過其中有四條青龍的顏色微微有些泛紅，顯得特別突兀。
“陳教授，這個瓷瓶是真的嗎？”
“絕對是真的，我以我的生命發誓。”
馬一一走近瓷瓶仔細觀察起來，摸了一會兒，瓶身十分光滑，又用鼻子聞了聞，似乎有點血腥味，接著用手指彈了一下，發出清脆的響音，最後拿出一個強光手電筒，從瓶口向下照去，出乎他的意料，瓶內一片漆黑，竟然照不見一點東西，光線好像被瓶內的黑暗吞沒似的。
“一一，怎麽樣，裏麵有什麽？”王警官問道。
“看不見，”馬一一轉頭對陳教授問道：“瓶內有什麽您看過嗎？”
“這個倒沒有，因為內壁是砂胎，基本都一樣，一般沒有什麽觀賞和研究的價值，分辨真偽從器形、胎釉、紋飾等等這些方麵就可以看出來的。”
馬一一應了一聲，覺得這個瓷瓶很不一般，於是伸出手來，試著從瓶口伸下去，看看裏麵到底有沒有藏著什麽東西。
馬一一的整條右胳膊都伸進了瓷瓶，摸著內壁上凹凸不平的顆粒物，倒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就在他失望地把手伸出來後，在場的人都大驚失色，因為他的整條手臂都是紅色的，倒是沒有濕，而是像印上了沒有幹的油漆。他舉手一聞，沒有什麽氣味，反而有點淡淡的香味，但是這種香味從來沒有聞到過，不知道是什麽東西造成的。
陳教授拿過紙巾，想幫他擦拭一下，可印跡像是牢牢粘在了皮膚上。王警官提議用水試試，可還是沒有效果，最後連肥皂、洗手液、洗衣粉都用上，顏色是一點都沒有退下，而皮膚卻開始火辣辣地疼。
馬一一歎了一口氣，苦笑道：“看來隻能找他幫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