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白光都已經走了,也不知那何文華離開後會不會再召集更多的同伴來找麻煩,這名外門弟子不敢耽擱,帶著崇拜白光的激動心情,也化作一道遁光衝天而起,朝著門內人多的地方飛去。

當天傍晚,夕陽漸漸西下,晚風徐徐。

看似和平常沒什麽兩樣,但短短幾個時辰之內,玄素門但凡有外門弟子聚集的地方,無一不是洋溢在慷慨激昂、義憤填膺的氣氛之中。或是歡笑,或是振奮,大家談論的核心內容有兩個,一個是團結,另一個則是白光。

玄素門內某處竹林,層層翠影,葉落輕盈。

竹林深處,一群外門弟子正圍坐在一起,這裏是他們平常聚集議事的地方,在一定範圍內早已布置好了隱蔽的法陣,外圍更有善於潛伏者靜觀四周,為之站崗放哨。

“據說,今日上午,那位神秘的白光回到了玄素門,唉,我怎麽就沒有那個運氣碰到他呢?”

“運氣再好又有什麽用?關鍵得人家願意現身見你,否則,就算站在你身邊,你還不是一樣看不見他的本尊?”

“真是解恨!聽說,今天白光順道救了一位外門弟子,不但替他搶回了財物,還狠狠教訓了那個叫何文華的內門惡霸,快哉,快哉呀!”

“對對對,我也聽說了,這可是今日門內爆出的頭號大消息,傳地沸沸揚揚的。”

“哈哈,白光可真是為我們外門的出了一口惡氣,想那何文華平常不知有多霸道,據說,這回反被白光給搶的一無所有,腔都不敢開地離開了,真是笑死我了!”

“雖然何文華沒能加入血殺堂,可我記得,以前就有一位血殺堂的人也被曝光打敗過,要是這回此事傳到了血殺堂,那白光......”

“你擔心什麽?如若血殺堂想要找借口尋白光的麻煩,我們所有的外門弟子就趁這個時機團結起來,挑戰血殺堂!”

“道友說的,也正是在下所想的,白光就說過,要我們團結起來,說什麽‘大象再強,也敵不過千萬隻螞蟻的廝殺。’,這可是我今日聽得最多的一句話,可謂但凡外門弟子,皆口口相傳,銘記不忘啊。”

“嘿嘿,這已經是我提醒自己的一句名言了,說什麽都不會忘記。”

“何止你一人,我們大家都不會忘的,不但不會忘記,還要付出實際行動。”

“對,不管白光以後是否會晉升為內門,他永遠都是我們外門的驕傲,我們的領袖!”

“沒錯,我們永遠的領袖人物!”

......

深夜,任務殿一層。

由於此刻進出任務殿的修士很少,殿內所有的執事才終於輕鬆下來,夜晚,也正是他們放鬆閑聊的時候。

然而他們今夜要討論的也是白光,因為來此交接任務的全是煉氣修士,各個執事或多或少都會收集到一些相關的消息,此時大家一起分享出來,也正好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給理清楚。

任務殿裏是玄素門人流量最多的地方之一,執事們通常都是在夜晚進行各種消息的交流,所以他們的消息才是最全麵的,這也是他們賺取外快的手段之一。

很多同門都在他們這裏留下了洞府的具體地址,也會每月給自己選的那位執事交上一筆聚法丹,而執事則在每晚經過交流之後,第二天再將值得告知的消息通過傳音符傳達給那些給過自己錢的同門。

“想必你們都聽說了吧?今日白天,白光因為實在是看不下去,狠狠教訓了何文華那廝,還強行奪走了他的儲物袋。”

“我也聽說過了,全是那些外門弟子傳出來的,好像就是因為這件事,他們終於壯起膽子,開始團結起來,說是已經準備好做白光的擁護者,如若血殺堂膽敢惹白光,他們隨時都會挺身而出,不懼威脅。”

“老夫記得,何文華還沒加入血殺堂吧?怎麽這事會與血殺堂扯上關係?”

“你以為血殺堂一般招收的都是哪些人?何文華不過是還不夠強,所以沒能加入。再說了,那些本身對血殺堂心懷不滿的,就算達到了精英弟子的能力,也是不會加入的。”

“嘿嘿,既然說到了這裏,我正好得爆個料,據在我這裏交任務的幾名內門弟子閑聊時所說,同樣也有好多內門強者秘密開了會議,他們一致表決,願意和白光交好,若時機成熟,一同挑戰血殺堂在門內的地位。”

正當眾多執事在熱議著白光的話題,殿內最裏麵,沒有參與討論,一直斜靠在藤椅上眯眼養神的褚老,看似對這一切漠不關心,其實,這裏心中最澎湃的便是他。

在聽了一會兒大家的各路消息,褚老心中暗道:山雨欲來風滿樓,看來,門內即將發生一場變革,一直讓那些掌權長老頭疼的血殺堂,是否將會因為白光而收斂,甚至是被取代,且觀後續好戲了,嘿嘿。

第二天清晨,當東方的朝陽徐徐上升,露出金邊,果然從任務殿裏接連的飛出了無數的傳訊符,一衝出來,便各自一個盤旋朝著不同的方向激射而去。

到了當天正午時分,玄素門某秘密大廳,此刻正有一群煉氣後期頂峰的精英弟子分坐兩旁,而這些精英弟子身後各自還有幾名後期的跟班。而主座上,同樣坐著一名煉氣後期頂峰的修士,觀其相貌冷峻,儀表堂堂,眉宇間不乏正義與威嚴之氣概。

此人身後的牆上,有一幅巨大的刺繡畫,畫上是一條青龍和一隻白虎,皆是威猛之姿,傲視天下,赫然是早已在玄素門解散,隨即銷聲匿跡的龍虎堂的標識畫幅,而主座上的這個人,也正是此屆龍虎堂的領袖——呂卓霖。

“諸位,今次呂某召集大家共聚,實乃今年門內新招進來的一位弟子,時間不長,卻接二連三的成為玄素門熱議的人物,此人你們都知道,他的名字叫——白光。”

當呂卓霖講到“白光”二字的時候,原本大廳內還規規矩矩保持著肅靜,卻突然各自恍然一聲,繼而左右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著。

都是修飾,隻要不是刻意遮掩,說的再小聲也能聽得一清二楚。呂卓霖說完之後也端坐聽著,拿起身旁桌上的茶杯,悠悠地喝了一口靈茶,放下之後才繼續說話。

“既然大家也都知道白光的種種事跡,也不用呂某再多舌為他做介紹了。”

當呂卓霖一開口,眾人頗有默契的逐漸靜了下來,繼續聽著他講話。

“當年,要不是春秋堂畏畏縮縮,冷漠無勇,怎會叫那血殺堂為所欲為,肆無忌憚?最後還害的我龍虎堂也被迫解散。可我龍虎堂正義之士豈是能被壓垮的?近些年也多虧了那些進階到金丹境的前輩不忘恥辱,悄悄召集了僅存的黨羽,通過大家的不懈努力,又招進了新的成員,我龍虎堂才初具規模,有了今日的成就。但血殺堂強攬大量資源已是多年,實力也不是當年可比的,我等要想東山再起,也不是那麽的容易。”

“呂公子分析的極是,但我等一腔熱血,不懼邪惡,就算是殺他個同歸於盡,也誓要將血殺堂這個毒瘤連根拔除,以除後患。”

“對,我等既然敢加入龍虎堂,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血殺堂一日不除,玄素門便一日風氣不正!”

“說得好!隻要呂公子一聲令下,我龍虎堂必將傾巢出動,鏟除血殺堂!”

“傾巢出動,鏟除血殺堂!”

見眾人喊聲振奮,呂卓霖伸出雙手按了按,示意要大家靜一靜,繼而說道:“見大家不畏強敵,一腔正氣,呂某夜甚是欣慰啊!血殺堂必定會被我們誅殺,不過,但凡兩軍對戰,大量的傷亡是必不可少的,但一般來說,若是其中一方人數太少的話,傷亡比例肯定也是最嚴重的。”

“呂公子的意思是......?”

“籠絡人心,招賢納士,擴張勢力,同心協力!”呂卓霖則加重了語氣,強調了這四個詞語的重要性。

“可大家夥兒也心知肚明,現在可不比當年,當年龍虎堂還有一定的人氣,可現如今,敢勇於站出來與不良風氣對抗的越來越少,最常見的現象是,受欺負的忍氣吞聲,沒遭罪的冷眼旁觀,早就將正義拋到一邊,我們拿什麽來籠......難道呂公子是要......”

呂卓霖點頭笑道:“沒錯,正是白光。據我的一個暗插在外門的線人回報,說這幾天幾乎所有的外門弟子一改往日膽小的作風,僅因白光的一句話,空前的團結在了一起。”

“一句話就能搞定?白光真有此等能力?”

呂卓霖回答道:“白光一出麵,就是這麽簡單。我們都是內門中的精英之輩,大家也都知道,白光以他能越級滅殺邪修,還有前幾日力壓何文華的這些事跡來判斷,他絕對有實力爭得內門弟子的資格,但我們卻從未見到他參與過門內的任何比賽,他仍然還是外門弟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已然能在外門一呼百諾,應者雲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