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都是腦殘

南洲郡是南疆幾個城池中最大的郡,與東夷國疆土差不多一樣大,而異族眾多,一半退之是無窮無盡的崇山峻嶺,另一半的邊界則是陸地異國,看來,東夷放棄海邊的湖洲郡而要南洲郡,是想在中原徹底紮根。

退一步說,如果夏侯一落收服南疆又征討他們,他們可以退到異國,或是群山之中,征途漫漫,鞭長莫及,一時也難以收服。

懂得路邊二郎的心思,暮傾雲鄙夷地道:“湖洲郡豈不更好!”

路邊二郎閃了眼負手長身玉立的夏侯子曦,精。光四射的雙眼已經被喜悅覆蓋,諂媚地笑道:“嘿嘿!東西自然是大的好!做個邊遠山區的郡守也不錯!”

“走了!”暮傾雲毫不客氣的地一拂衣袂,挾著一股冷風一步踏出門檻去。

“宮主!時日可要更改!”路邊二郎焦急地又道。

暮傾雲暗罵自己一句,真是氣糊塗了,怎麽忘了套最重要的日期。

她言語中帶著說不出倨傲,“路邊君覺得什麽時候合適?”

“原訂於十月,但這些日子細想起來,小臣以為,還是八月十五為宜。”路邊二郎儼然把自己當成了夏侯國的臣子,這稱呼,差點令暮傾雲戲劇性地噴笑出來。

“說來聽聽!”

路邊二郎x有成竹地一笑,“中秋之夜,各家各戶都在團聚,這日子適合打突擊戰!”

暮傾雲眉頭一挑,向路邊二郎道:“難道你們不過中秋節嗎?”

“中秋節不過是擺上宴席賞月,為了戰爭,我們什麽都可以付出。”

奶奶的!東夷人太狡猾了!為了霸占異國疆土,什麽都可以不顧。而中原人曆來隻知道內訌,就連平民百姓都隻知道教育子女如何做人上人,抱怨本國如何如何對自己不公平,悲哀!

暮傾雲暗暗瞟了眼身後白衣飄飄的夏侯子曦,這男人一身抱負,一肚子文韜武略,卻沒如別的王侯一樣急切地內訌搶皇位。

她在這時悄然地以夏侯子曦為驕傲。不再怨他少了血氣方剛,懂了他的民族大義。

她向下微微地撇了撇唇角,溢出一抹鄙夷,威聲冷言道:“什麽時候還得皇上定奪,你等速速回東夷,不可再逗留。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路邊二郎慌不迭地應著,“是是是!在這兒留下兩日,不過是三弟被天上飛來的一隻鷹兒抓傷了,小臣這就啟程!”

哈哈……原來鷹兒抓傷的還是三狼!

暮傾雲眸中溢出一縷喜悅的流光。不忘抬一下夏侯子曦,恐嚇道:“別怪本宮沒提醒你,碩和王爺武功蓋世,手下遍布夏侯國!”

她話音一落,不待路邊二郎回話,就率先縱身向下麵的屋簷躍起。移步換影中,手腕輕挽,一掌向江畔的一株大樹擊去。

就見一股火紅色的氣流嗖的一聲撞。擊向那風中輕輕搖曳的大樹。接著,騰空而起一團大火,瞬間湮滅那大樹。

追出的到樓廊上的路邊二郎一股寒意突然從腳底直竄到頭d,渾身冷嗖嗖的,卻依然強裝鎮定。

早聞中原人武功深不可測,沒想到這柳一亭的武功竟然如此厲害,可她身後的男人武功也不弱。

隱入夜色中,躲在一棟低矮閣樓旁的暮傾雲與夏侯子曦暗觀著還站在樓廊上的路邊二郎。

路邊二郎仍是一動不動,吃驚地看著那株驀然起火的大樹,顯然。深信不疑是柳一亭親臨。

暮傾雲唇角微微一勾,迷人的笑意浮現在嘴角,小聲道:“這一掌應該能威震住路邊二狼。讓他深信是柳一亭!”

夏侯子曦低頭咕咕地笑了起來,直讓她那喜悅的眸光變得怪怪的,轉瞬不舒服地又擰了他腰間一把,撅著小嘴道:“變個戲法你也要笑!”

他忍住笑,一邊閃躲一邊道:“可是那路邊也太白癡腦殘了,你跟柳二蛋學的火雲掌,掌力分不明不夠,隻不過是彈出一粒火星,而空氣中有少許的燃油味道,他難道聞不著嗎?”

她輕抽鼻腔,嬌憨地反問:“你剛才嗅到燃油的味了嗎?”

“剛才好像沒有!”夏侯子曦也抽了抽鼻腔,正色道。

“就是!”她一邊給他擦著臉,一邊一本正經地道:“為了這場小把戲,我可是讓劉莞往那澆大樹的油中加入了特製的香料,味道極小,若不是近前,根本聞不著。”

夏侯子曦動了動麵肌,覺得舒服了,就輕輕地括了括她t直的鼻梁,“發現你不光變得成熟,還變得奸滑了!”

“老大!你這是貶義還是褒義?”她瞅著他那張美得極至的臉扭了扭小腰,一幅羞赧的女兒樣。

他恨不得此時活吞了她,抬頭見路邊二郎垂首向樓閣內走去,就沒管什麽,一把拉住她的手向陰暗裏飛襲,足點江水,向那曾經留下美好一幕的小院落而去,“現在大事辦完了,我們倆辦辦正事去!”

前方白衣翩翩飛襲,夢中的男子牽手的熱度不減去年。

她心中暗中竊喜,卻揣著明白裝糊塗,“正事不是剛辦完嗎?”

他反手一把將她摟在懷中,三下兩下除了她身上那耀眼奪目的大紅紗,露出了本來的若雪輕紗白衣。

風吹過,她如墨緞的秀發與他的閃亮的銀發綣繾相纏相拂,白色衣抉隨風翩翩飛舞。

他輕輕扶開她遮掩住臉頰的額前碎發,露出那雙帶著淺淺藍色深似海洋的雙眸。

盡管她蒙著麵紗,可光看那雙澄如秋水深似海洋的眸子就夠了。

他隔著雪紗在她臉頰烙下一個響亮的吻,情意有增無減,“鴻賓廳內那一幕不夠,本王現在餓了!”

她心裏美不勝收,眼裏悄悄染上了一縷春。色,垂下頭,“你羞不羞!”

他攬在她纖腰間的大手一緊,不再說話,帶著她一路向心中的地方飛襲。

暗觀著這一切的殘風等人悄悄地笑了。

柳二蛋一口喝光了手中的酒,向旁邊陪酒的黃衣女子大喝,“換個大碗,本尊喝得不爽。”

女子本就害怕他那幅惡醜的尊容,聞他語氣不善,忙不迭地退下去換碗去了。

“國舅!你也別生氣,難道你願意姑奶奶獨守雪山嗎?”劉莞一邊給他斟酒,一邊說道:“我可是看見了幾次,姑奶奶深夜一人還站在峰d的那株大鬆樹下望著山下!”

柳二蛋一凝,冷幽的眸中透出一絲驚詫,“你看見了?”

他本是個粗人,也不懂暮傾雲的心思,得與她一起到雪山隱居,心滿意足,當然不會聯想到她心裏有事,徹夜難眠。

“你一天隻知道練功,哪懂姑奶奶的心事!”殘風抹了把嘴角流淌的酒漬,“我可是從頭到尾看到王爺與王妃一路走來,他們不易!”

“哦!說來聽聽!”柳二蛋刹時來了興趣,一幅刨根問底的樣。

殘風也不隱瞞,一一道來,隻是瞞下了那墳包洞偷靈生圈的一幕。

他心裏知道,隻有把那些不平凡的坎坷經曆說了,柳二蛋才會沒有那麽反感夏侯子曦。

一席話道完,全場無聲,時間仿似停止了。

柳二蛋強撐了撐眼皮,接著撓了下頭,好似那裏很癢,爾後便打著哈哈道:“想不到王爺對我妹妹這麽好,付出這麽多……怪不得,她會見到他就不管我的感受了。”

“其實,王妃也給足了國舅的麵子!”劉莞心細如絲,早瞧出了暮傾雲一路是顧忌柳二蛋有想法,才會那麽一而再地給夏侯子曦冷臉。

“嘿嘿!我才不覺得!”柳二蛋早醒悟了,接著打哈哈。

“話到正題!”殘風把手一揮,那幾個陪酒的女子施了禮後退下。

他湊近柳二蛋麵前,“王妃要國舅你在全國搜集腦殘人的事,有沒有方案?”

“去!不就是腦殘人嗎?光平塘郡……算了,平塘郡已經不存在了……”柳二蛋不屑的神色一退,凝重起來。

他轉瞬跳了起來,雙手叉腰,氣焰囂張地道:“我妹妹為何要我辦這事,不會是諷刺我吧?”

這話讓眾人忍不住一陣大笑,忙道:“國舅想多了,王妃若有這心,怎會讓我們聽你指揮,難道我們也腦殘嗎?”

“而且這是大事!”殘風末了,加重語氣道。

“這也是哈!我腦殘,你們不可能都是腦殘!”柳二蛋有了些喜色,複又坐下,飲了一碗酒,也不管酒順著嘴角流下,小聲地道:“這事說起來不難,但需要時間。”

劉莞瞟了那路邊二郎的那閣樓,輕輕地道:“反正幾月的時間應該夠了。”

此時,那監視的小閣樓已沒有了醉人的琴音溢出,應該是正散席。

殘風緊緊地盯著那地兒的樓梯,見路邊二郎帶著兩個手下拾梯而下,就站了起來,嘴裏道:“你們盯著,我得去稟報王爺與王妃!”

“別去!”劉莞一把拉住殘風,責怪地道:“王爺與王妃難得相聚,就不要打擾了。”

“那怎麽行?”殘風也知有些唐突,但此事夏侯子曦吩咐過,若路邊二郎離開,要及時通知。

“悄悄跟著吧!”劉莞死死地拉住殘風,就是不讓他去打擾暮傾雲與夏侯子曦,卻突然看見遠處的小閣樓內飛襲出一人,那人去的方向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