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皇宮陰謀

柳二蛋好似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形容,急得直撓著頭,就在暮傾雲笑得流雲翩飛之時,脫口而出,“對了,是金僮玉女,狼才女貌!”

剛明白他心跡的暮傾雲一愣,轉瞬推了柳二蛋一把,嘴裏嗔怪地道:“去你的,哥!是郎才女貌!”

柳二蛋卻不在意,嘴裏嘀咕了幾句什麽,就端著酒向看著他與暮傾雲打鬧的夏侯子曦比去,“嗬嗬!妹夫!兄長沒念過書,能憋出這兩句就不錯了!”

暮傾雲隨口就說,“這若在朝堂上,你定得殺頭!”

柳二蛋眼眸一瞪,那股牛脾氣又上來了,“殺什麽頭!殺頭不幹了!”

“別嚇兄長!”夏侯子曦及時製止了再出言相嚇的暮傾雲,“兄長是性情中人,詞語用錯不用見怪。”

柳二蛋撇了撇嘴角,望向暮傾雲道:“看看,還是妹夫仗義!”

暮傾雲不屑地低嗤一聲,知夏侯子曦是愛屋及烏,“去!你縱容他嘛!”

柳二蛋與夏侯子曦平生相視一笑,不再管暮傾雲如何,心無隔亥地推杯換盞。

兩碗酒下肚,就見殘風突然從水麵飛襲而來。

落到船頭的他一瞧當前情形,臉上的喜色愈加地濃鬱,卻記得正事,抱拳向目光投過來的夏侯子曦道:“王爺!那路邊二郎果然到小院去求救,被卑職糊弄了過去,說這就派人圍剿,讓他速速回東夷,別在惹事,他朝南去了!”

“向南去了。可以從蟬郡直接穿插到東部!”夏侯子曦把碗一放,沉思片刻,神色凝重地向殘風道:“為保萬無一失,你跟蹤他到東夷國。他正在落難,你見機行事,接近他。”

“懂了!”殘風點了下頭。向餘下的幾人神情凝重地拱手道:“王爺與王妃就拜托你們了!”

“殘風護衛盡管前去,有我柳二蛋在,誰傷得了他們!”柳二蛋聞言,站起來豪邁地向殘風還禮。表明了心跡。

這正是殘風想聽到的,有柳二蛋在,哪怕與柳一亭狹路相逢,也多了一層保險。

殘風離開後,夏侯子曦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船上警惕地觀著江麵的劉莞與肖義。

他不由得一陣地慚愧,連著道:“坐吧!都坐!怎忘了你們倆!”

兩人一番推辭,終推不掉,也就席地而坐,嘩啦啦的酒聲,接著就是相碰瓷碗的聲音泛開。

“丫頭!你少喝點!”一碗酒又幹了。夏侯子曦擔心地向小臉緋紅的暮傾雲道。

她亦是略有醉意,早忘了剛才心中所想,反應遲鈍地低頭顧著倒酒,完全沒領會他話的意思,“不用你管。難得與我哥喝酒,當然得盡興!”

夏侯子曦又勸了幾句,見她仍是一碗一碗的幹,礙於柳二蛋的麵子,也就不在相勸,與他們大喝起來。

她幾碗下肚,冷不丁一個惡心打來。吐了些酒,這才略有歉意地望著夏侯子曦傻笑,“對不起,我忘了!”

“忘了什麽?”臉龐通紅的柳二蛋接過話問。

“不與你說!”她撒嬌似地掃了眼柳二蛋,當然不能道明懷了身孕一事,但確實身子軟綿。有點支撐不住,便向夏侯子曦懷中倒去,傻傻地揉搓著他寬大的衣袖玩。

夏侯子曦鬆了口氣,一隻手摟住她,一隻手端起碗來向三人道:“來。本王與你們喝!”

“妹夫夠意思!妹妹不可靠!心生外!”柳二蛋酒也差不多到位了,出來的話更直。

可暮傾雲硬沒反應,隻是依舊玩著那衣袖,好似不厭。

不知不覺中,幾個酒壇橫躺,而肖義又返身去取酒。

幾人在船頭喝得興高,談得天花亂墜,意氣風發,而遙遠的岸邊,一株老槐樹下,亦是一襲紅紗飄飄飛襲。

柳一亭拿著東夷人剛進貢的長筒式望遠鏡靜靜地瞅著這一切,放下望眼鏡時,她捏成拳的手咯咯響。

她經過幾月的修養,武功已經恢複,還意外地利用一生所學治好了眼疾,傷好後,由於暮傾雲也離開了皇宮,夏侯一落便再無顧忌,因而,她便光明正大地出現在皇宮裏。

對於她,沒有人敢說一個字,連議論都不敢,太後與徐可婉對狠人也默認了,雖無名份,卻住在妃子的宮殿,享著妃子的榮譽。

船上的打鬥她全瞧在了眼裏,也看出來了,暮傾雲武功出人意料地精進,而讓她生氣的是,親弟。弟柳二蛋也與他們在一起。

“先放過你們!”仇人當前,她恨不得上前去報仇雪恨,可想著夏侯一落吩咐的事,便不敢打草驚蛇,嘴角向一側微微上揚,冷笑一聲,點足向綠樹叢蔭的青石小道飛襲而去。

她手拿通關令牌,連夜急趕,在次日晚間到達皇宮。

皇宮品香殿內,音樂嫋嫋,舞步翩翩。

夏侯一落的手搭在一個新c的女子肩上,一邊賞著歌舞,一邊喝著小酒,已是有了些醉意。

“皇上!”

當柳一亭未通報徑直來到殿中央時,夏侯一落警覺地揮手讓所有人出去。

殿內空無一個宮人,柳一亭幾大步走到幾案邊,提了裙裾坐下,小聲道:“皇上!路邊沒直接回東夷,而是到了雲彩江遊玩。

夏侯一落沒有顯出驚訝的表情,雲彩江曆來享有旅遊的勝名,沒出乎意料。

“雲彩江一行,我瞧見了香妃……”

柳一亭剛說出香妃兩字,夏侯一落整個人就僵住了。

自暮傾雲從皇宮逃離後,他瘋狂地派人到處尋找,可都沒有消息,這猛然一聽到這名,就如一乍驚雷當頭擊落。

柳一亭微微一皺眉,輕喚,“皇上!”

夏侯一落斂了那份驚詫,默默地喝了口悶酒,波瀾不驚地問:“她與誰在一起?”

他的心中有一絲不好的預感,突然出現在雲彩江的暮傾雲可能會與一生最妒恨的人在一起。

“與碩和王!”柳一亭好似特意壓低了聲音,怕刺激到他。

他猝然大怒,再也控製不住心口那股直往上竄的怒火,手中捏得即將要碎的酒盅在空中劃了個半圓,後摔落到地毯上,卻沒碎,連滾了幾個身,怒吼之聲刹時激**在殿內,“你為什麽沒殺了他?”

柳一亭神色一凜,剛才確實動了殺機,“皇上!他們人多,而我想著要回來報信,而且要奪回她也不難!”

夏侯一落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陰冷的眸光便有意味地瞟著她,“看到她的臉了嗎?”

“沒有。她蒙著錦布!”柳一亭垂下頭,話很低。

夏侯一落陰測測地幹笑兩聲,食指彎彎,勾起柳一亭的下頜,有趣味的目光,“她毀了容?”

柳一亭長長的睫毛輕顫,“應該是!”

“很好!”夏侯一落頓時變臉,眸底瀉泄出兩抹殺氣,放下的那隻手猝然緊捏成拳,直至直筋暴突,“可她再醜也是我的女人,怎麽可以這樣朝三暮四?”

柳一亭那雙媚得如骨的眼睛閃過一道狠意,“碩和王應該已經知道與東夷人聯盟一事,他回去後,定會做好準備。皇上隻需傳訊給東夷,讓他們提前時間開戰,到時,碩和王爺想不到不說,還首尾顧不得,定亂了方寸,一亭定領飛騎征戰在前,取了他的首級,奪回香妃!”

夏侯一落冷笑兩聲,“說得好!”

兩人在這事上說得眉飛色舞,沒多久意然忘了一切,把酒言歡。

一個時辰過去了,全現出了濃濃醉意。

端坐在幾案正中的夏侯一落小麥色的臉龐微紅,酒盅重重落到幾案上時,那雙帶著邪氣的朦朧醉眼,閃向半躺在旁邊的柳一亭,“一亭!朕終難忘香妃,你不在意嗎?”

“一亭已經是皇上的人。一亭不敢!”柳一亭抬眸,媚眼如絲,秋波頻頻,醉酒的妖態勾魂,又巧笑著道:“皇上!那噬血符能不能給一亭解了?”

夏侯一落嘴角微微一勾,“隻要你不離開朕,朕就永遠不催噬血符發作!”

那噬血符可不是毒,而是夏侯一落武學裏的一種能讓人骨肉漸漸腐爛的絕技。

當日,被關起來的柳一亭醒來之際,不光發現玄鐵鎖身,還發現身體猝然疼痛不已,那不是一般的疼,是一種宛如萬蟻啃噬的鑽心痛,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夏侯一落及時出現告訴她,那是噬血符,一種打入她體。內無形無處追尋的符咒,雖無毒,但可以改變她身體的機能,讓各個關節腐朽與內髒慢慢壞死,天下無解,但隻要他不催動,就不會運行發作,而大戰之後,她九死一生,根本無法抵禦那疼,就這樣在夏侯一落的威言下,隻得屈服。

“皇上壞死了!”柳一亭指尖戳了下夏侯一落的額頭,嬌氣嬌氣地道:“若一亭老了,怎麽辦?”

“你不光是老妖怪,還是個不男不女的老妖怪,可朕嫌棄過你嗎?”夏侯一落一把抓住她的軟弱無骨的手捂在心口,暖昧地湊近,“隻是你別有一番風味,無人能比!”

柳一亭低頭抿唇一笑,笑靨如花,“皇上就是這樣子,不過,一亭觀皇上心裏卻隻駐著香妃!”

“朕的心裏也駐著你!”夏侯一落並不生氣,對於暮傾雲,他們倆好似時常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