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發小脾氣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已經進。入工作狀況中的暮傾雲全然投入其中,一點也沒發現侍候在旁的青碧不知皺了多少回眉頭,在工作間裏著急地走了多少個圓圈。

直到看見管事們神色一舒,連連點頭,這才展露出一抹笑顏,伸手抹了抹額頭上沁出的細密汗珠子,也這才發覺口渴得緊。

青碧趕緊端著茶水過來,倒了杯給她,小聲地勸道:“王妃!眼見亦是酉時,明日再講吧!”

她的小嘴微微張了張,目光投向窗外。

不知不覺中,亦是薄暮餘暉,還真沒發現時間過得這樣快,而即使自己不餓,幾個管事的也應該餓了。

她便接過茶水淺淺地喝了口,向幾個管事的道:“繁雜的地方可懂了?”

幾個管事的拱手道:“聽是聽懂了,但若是真幹起來,還得請教王妃!”

她點了點頭,又抱歉地向他們笑笑,要他們趕緊吃飯去,後又問一直相陪著的王統,“材料機器這些的可以準備完畢了。”

王統略一沉思,就答道:“回王妃!這東西製作工序繁複,有些材料還在運送途中,今日可能完成不了,最遲後日可投入生產中。”

這算起來,動作已經算神速的了,要知道,有些材料還得現購置。

她向幾個不敢離開的管事與王統環形著拱手,“那就拜托各位了!”

幾個管事與王統心中大駭,馬上向地下跪去,“王妃客氣了!”

她回到王府,天已經黑盡,而出門在外一天,身上那又穿上的x罩如個箍子一樣,箍得血脈不暢,也就在換衣的時候解了罩子,立感輕鬆了許多。但麵對幾案上擺著的晚飯卻沒胃口,因而沒吃多少就懶懶地向榻上躺去,半側著身子,隨口就問梅兒。“王爺可在王府?”

梅兒向她福了福身子,“王爺上完早朝後,好像出府了。”

她應了聲,也沒在這話題上深想,就又問:“尹蘭今日可來過?”

“回主子!尹小姐沒來!”梅兒又道。

說著話,她便緩緩地閉上眼瞼,突聞殿門被人推開,就透出懸掛成八字形的帷幔向殿門看去。

就見玉兒端著個白玉瓷碗兒,小心地邁進門檻來。

玉兒嘴裏道:“主子!你剛才吃得很少,想想你肯定是懷孕反應導致胃口不佳。奴就到廚房去端了些稀粥,還特意讓大廚加入了點點銀耳與紅棗,補血養氣,你得喝一碗。”

玉兒一片好意,而她確實是因為晚飯油膩而沒食欲。也就起了身,勉強把那粥粥喝下。

梅兒遞來了毛巾,夏蓮與春桃趕緊一人端了茶水上來,一人接過她手中的小碗。

她試了試唇角,笑著向玉兒道:“這樣吃下樣,肯定要變成胖子。”

“胖就胖。隻要身體健康,而且主子現在需要營養。”玉兒經過皇宮那事後。好似成熟了,懂得了好多。

一陣閑聊,拿碗出去的那夏蓮沒有多久就回來了。

她走到暮傾雲的榻前,猶豫不決,幾次欲言又止。

她便心焦急起來,要夏蓮直話直說。

夏蓮為難地看了眼玉兒。好像在征詢意見,最後還是小聲地道:“奴剛才碰到碧秀了,憶起主子曾問過尹小姐,就問了碧秀,她主子可在?她道。她主子一大早就隨王爺出府了。”

她淡淡一笑,未在這方麵深想,“這有什麽?王爺等蘭兒如親妹妹,一起出去,不用大驚小怪。”

夏蓮一本正經地梳理著心中的疑點,“可尹小姐雖居住在王府清靜苑,但她與王爺相見甚少,基本足不出苑門,奴是很奇怪,她為什麽突然跟著王爺出府了?還有,聽碧秀說,王爺是去城外的兵營。”

“這確實新奇了!”梅兒接過話道。

這好似提醒了暮傾雲,印象中的尹蘭確實是一個足不出苑的規紀女子,何以今日行為反應,但她卻也不想糾纏在這事上,揉了揉太陽穴,向被子中睡去,“都閑話少說。本王妃累了,都出去吧!”

幾個丫鬟這才住嘴,向殿門走去。

她自嘲一笑,就閉眼睡去。

夏天的暴雨說來就來,一乍驚雷掠過窗前,讓她突然從夢中驚醒。

一個翻身坐了起來,亦是一盞宮燈明亮,而屏風前,一道斜長的男人身影倒影在榻上。

她不相信地眨巴了下眼睛,才看清夏侯子曦正默默地脫著濕漉漉的雪色衣袍。

他的動作很輕,也沒人侍候,若不是那乍驚雷,可能她仍是不知道。

“曦!”她輕柔地低喚了聲。

他回頭,一臉的歉意,笑顏迷人,“吵醒你了?”

她搖了搖頭,一股濃鬱的傷感突然爬上心頭,覺得此生再也不能離開他,衝動地赤著小足下了榻,也不管他那濕透的衣袍還掛在臂間,飛撲到他懷裏,隻想時間就此停止,就這樣一直藏在他懷裏。

夏侯子曦身子一凝,手臂久久地高抬,沒有合攏住她嬌小的身子。

她便發泄似的拉過他的手環抱著自己,嘴裏直道:“你來了怎麽不喚我,悄無聲息,想嚇死我啊?”

“不是不是!我見你睡得正香,就不想吵醒你!”他便急著解釋起來。

“反正就是你不對!”她愈加地撒起嬌來,攬在他寬腰間的小手也收緊了些。

“我內。衣都濕了……”他沒感應到她心裏麵的脆弱,隻是生怕也把她身上打濕了。

“我不怕!我想與你淋雨!”她猛然憶起與他出去的,與他淋雨的是另一個年輕美貌的女子,拉住他的手向殿門跑去。

他沒有製止,直至跑到殿門,才一把摟住她小腰,深情地凝望,“你懷著身孕!你瘋了?”

她也知道這舉止過火了,卻猝然從心間升起無限委屈,撅著小嘴,沉默不語。

他宛若反應過來她為何會做出這等反常的動作,赫然一笑,“好啦!我是帶著尹蘭出去,但是,是有原因的。”

她轉過身,不想讓他看見眼中的那抹傷痛,裝著無所謂,“管你帶誰出去。”

他便走到幾案前,端起茶水來喝了一口,落下茶盅時道:“我早上去給母妃請安。尹蘭正好在那兒,太妃便道尹蘭在府內憋壞了,要我帶著她出去透透氣,而我想想,確實是這麽回事,就答應。”

她一聽,心裏更是不樂意了,賭著氣道:“你母親這麽喜歡她,你幹脆娶她做側妃算了。”

“說的什麽話!”他不是一個久經情場的人,無法應對她嬌蠻撒潑的話,就臉瞬間拉下,長袍一甩,轉身向屏風走去,繼續著換衣服。

她兩隻小手立即囂張地叉在腰間,好似潑婦一般衝著他大聲質問,“你還不樂意了?”

他扭頭瞪了她一眼,低斥,“有完沒完,我剛從兵營回來,還沒吃晚飯了。”

她稍稍一愣,可他何時責怪過她,心裏的怒火無端地就大了,卻又是賭氣地向榻前疾步走去,嘴裏道:“餓死你!”

他一凝,僵在了原地,看著她倒頭向榻上睡去,仍是沒回過味來。

殿內一時沒有了人聲,隻聞窗外轟隆隆的驚雷。

暮傾雲剛在榻上倒下就後悔了,知道不應該對夏侯子曦發那通莫名其妙的怒火,可她生性要強,他若不上前嗬哄,她定不會先開口,就這樣一直僵持。

一聲長長而充滿了無奈的歎息把她的心揪著,卻隨後聽到拉開殿門的聲響。

這是她自成親以來第一次與他賭氣,也是他第一次沒有上前嗬哄,而她很想起來喊住他,可身體就是不聽大腦使喚。

夏侯子曦最後看了眼朝裏睡去的她,一步踏出門去,輕輕地拉上了殿門,與陸福陸全向幽深的回廊走去。

“他還沒吃鈑呢,我胡發什麽脾氣?”

殿內響起了她輕輕的自責話聲,爾後便是一個枕頭飛砸到了座榻上。

黑夜、驚雷、閃電,讓她那顆脆弱的心又收緊,害怕起來,蜷縮著身子向榻裏移去,可根本睡不著了。

直到聽得雷聲已無,傾盆大雨小去,才迷迷糊糊地進。入睡夢中。

夢中,如雲一般清麗脫俗的女子與夫君站在高高的閱兵台上,美美的笑著,與他威風凜凜地看著台下那排成陣形的兵士操演,幾個將領不時向他們投去恭敬的目光,全然把女子當成了剛回歸的王妃。

“讓你帶著她去……”

她愁眉不展,不時溢出一兩句愁腸百結的哀怨話。

驀然,感到頭被大力搬動,就猝然睜開了眼瞼,定睛一看,那張美得無以倫比的男人臉倒映在瞳仁中,帶著一絲笑意,而她整個人被他緊緊地箍在懷中。

她僵了幾秒,就狠狠地瞥了他一眼,使勁地別過頭,宛如很厭惡他,“幹嘛回來了?”

“不回來上哪兒?”他的手伸去,輕輕地扳過她的頭來,沒再語言,熱似火的薄唇隨即落下,如饑如渴的輾轉碾磨。

她使勁地掙紮著,可怎麽也逃不開那大力的束縛與侵犯,陣地轉瞬失守。

他撬開了她的倔強緊閉的小嘴,直驅直入,……

頓時,一股淡香在兩人的唇齒間溢開,勾起了天雷地火。

一片驚心的雪白中,他的五指配合著時輕時重的喘氣聲移向衣領,不時穿插。進雪紗中撫。弄一下隱隱可見的那朵瑰麗的百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