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女人心思

(新文:毒妻入局,)

站在橋上的兩個男子那手相捏在一起,白發的男子猝然使了勁,讓另一個嘴角一抽,可隨後就笑了。

蔥蔥鬱鬱的樹影中一閃而過柳二蛋。他迅速向小四合院跑去。

“妹妹!他們兄弟言和了。你怎麽辦?”

一直焦急在院中徘徊過不停的暮傾雲聞言,又驚又喜,彎彎如柳葉的眉毛忽而輕皺,忽而平卷,突然眸光一冷,扭頭向柳二蛋與青碧決然地道:“哥!嫂子!我們走!”

柳二蛋一凝,“去哪兒?恐皇上這次不會再暗中尋你!”

“是啊!這次去哪裏?要躲到什麽地方去?”這讓暮傾雲陷入了沉思中,抬頭低頭之際,猝然唇角微微一勾,“我們就到皇宮。皇宮我熟!藏幾個人不是問題。諒他想不到。”

柳二蛋不解地撓了撓頭,“妹妹!你既然不想與皇上回宮,這藏到皇宮去豈不是自動送上門?”

“二蛋!皇宮那麽大,我們易了容,沒有人能發現。妹妹還可以看看孩子。”青碧卻偷偷一笑,連忙拉向柳二蛋,特意輕輕地捏了他胳膊肘兒一下。

柳二蛋一甩青碧,上前一步道:“妹妹!還是不行。這樣的話,我們不如遠走湖洲郡。山高皇帝遠,皇上不會注意到那地方。”

暮傾雲淡漠地閃了柳二蛋一眼,這個提議不錯,也許比剛才匆忙之下想到的皇宮還要好,可那地方也是傷痛之地,但細想來,全夏侯國哪個地方不是傷心地,最不好的是,她從此就不能見自己的孩子。

她不想再思考到底要去什麽地方,當務之急就是離開這裏。正想向門邊去,卻聽得院門外已經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依稀還有輕輕地交談聲,很明顯,這會兒若是走的話已經晚了。

她眼珠子一轉,立即向柳二蛋附耳說了幾句話。柳二蛋與青碧倆人迅速朝屋內走去。

兩個冰釋前嫌的男子在這瞬息間踏進院門。她冷冷地閃了他們一眼,波瀾地朝椅子上坐去,端起了茶水來,湊到唇邊卻沒喝。

“丫頭!”

“皇後娘娘!”

她很詫異一直對她緊追不放的夏侯決然變稱呼之快,可實在不覺得驚奇,夏侯子曦的才華與手段早有領教,而夏侯決然自小心裏就對他的二哥又是敬佩又是畏懼,這一點,雖相處時日不長,但也能從言語中聽出。

“你們兩人和解了?”

應她這句不冷不熱的諷刺話夏侯子曦與夏侯決然臉色一僵。剛才還談笑風生的兩人互視一眼後,陷入了沉默中。

一人負手望向院中的景物,一人垂首。

可這猛然的寂靜終是夏侯決然心房忽跳,十分難受,臉色尷尬的他趕緊拱手朝暮傾雲道:“皇後娘娘!微臣以前多有……”

不知為何。這突然一見夏侯決然臣服了夏侯子曦,之前還擔心兩人火拚的她心裏便莫名地升起一股怒火,那怒火很快沸騰燃燒,讓她思維迷糊。她刻意凝望著不敢再看自己的夏侯決然,輕佻的語氣透出一抹子濃鬱的譏味,“你放棄我了?”

夏侯決然勉強偷偷地瞟了眼暮傾雲,爾後撂了袍裾屈膝跪於地。“微臣該死!”

暮傾雲淺淺一笑,緩緩地站了起來,慢吞吞地走到夏侯決然麵前,近距離地審視著他,那腰間的白色絲帶被微風吹得飄飄飛襲,一下一下地輕輕拍打著他的臉龐。“嗬嗬!我記得,你昨日還說要迎娶我進王府,而你剛才還喚我為雲!這會兒就變成了皇後娘娘!”

“我……”夏侯決然眉峰簇起,眼底劃過一道痛苦之色,一直以來。他是很喜歡她,也從未忘記過她,正如他所說,他喜歡她的兩個小酒窩,那兩個狡賴笑時深嵌在臉上的小酒窩如他的一樣好看。

“你說,你喜歡我的兩個小酒窩……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

他脫口而出,“不不不!是真的!”

“真的嗎?我不信。”暮傾雲再笑,卻有點淒涼的味。

夏侯決然僵直的兩隻大手捏得青筋暴突,內心正受著苦苦的兩難煎熬,如果說剛才他被夏侯子曦的真情輕易地感動了,可現在,他心底原始的那股想與她相守的念頭又萌芽出土。

暮傾雲恰到好處地再激了夏侯決然一下,“我在此幾月了。我為何在此?”

“難道你……”夏侯決然一下子蒙了,天天來探望暮傾雲,她都是一幅看破紅塵的清冷樣,從沒有給過他一點念想,可現在,她這話的意思是人都聽得明白。

難道她甘心呆在這兒是對我有意?這一刻,夏侯決然腦中閃出這個一直不敢妄想的念頭。

女人心!海底針!真是琢磨不透!但有一點,短短的幾月相處,女人是一個安份守紀的好女人!沒有一點鋒芒,不是那馳騁沙場、心機深藏的奇女子。是一位難得多見的好妻子、一位好母親!

夏侯子曦冷眼瞧著,眼見夏侯決然身形微微顫抖,他感到剛才的工作又白做了,而他最是了解不過暮傾雲。他趕緊提醒夏侯決然,“皇弟!雲兒又與你說笑了。她曆來都是這樣子說話的。小小的狡黠!”

暮傾雲勃然大怒,驀然回轉過身冷冷地瞅著夏侯子曦,怒吼道:“難道你不是用了手段嗎?你定是許諾一生不收複他的疆土!”

這一刻,兩個風華絕代的男子唇瓣微張,在木然的同時都震驚了。

莫說兩人都是運籌帷幄、手掌天下的奇男子,原來,這小小的女子洞察一切的本領不亞於他們。

還是夏侯子曦應變能力強些,他稍後便風輕雲淡地向暮傾雲道:“雲兒!別折磨皇弟了。夏侯國大亂,他先前不知先皇遺旨一事,因而他所做出的反應是正常的。”

她眨了下小扇子羽睫,冷若冰霜地問:“那你來尋我幹什麽?”

夏侯子曦負手向暮傾雲走近一步,鄭地有聲地道:“你是我皇後!我當然得來尋你。”

她嘲笑著走開,又折回,“皇後?我早說過了,我已經與你一刀兩斷。沒有任何關係。”

他悠深的雙眸散發出兩道深情,伸出雙手,試圖如往昔一樣掌住她的雙臂,“丫頭!我深愛著你。與我回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