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忍辱負重
暮傾雲的心一下子高懸,並打了個哆嗦,明白柳二蛋既然帶她到這麽隱秘的地方來,當然不會輕易帶她出去,而且最主要的是那赤焰丹還沒打聽到消息,她隻得強忍著又與他周旋,話卻不客氣了,“我看出來了,你就是個大壞人,你趁我受了傷,想要挾我!”
柳二蛋眉頭一皺,“要挾你?”
她仍舊模眉怒眼,“你一個老頭子,把我騙來,騙也不騙個好一點的地方,還在地下室裏,空氣難聞……”
“我是老頭子?”這話好像更觸及了柳二蛋的神經,他霍地站了起來,背著手咆哮如雷地在她麵前走來走去,驀然收住腳步,她挑釁的表情更是激發了內心的野性,一轉身,向狼一樣地撲了上來,“那老頭子今天就吃了你!”
一股如地窖裏散發出來的熱氣覆來,她拚命地用手頂住他湊來的嘴,可他的力道非常大,而她又不敢暴露會武功,眼看那似香腸的嘴就要印到臉上,便軟了下來,“你若是打扮一下,應該還可以!”
他一凝,燃燒著兩團雄雄大火的眸子瞪著她,在眨了幾次眼皮後,那火漸漸熄滅,也慢慢卸了力道,卻不放心地追問:“可你會喜歡我嗎?”
這話怎麽回答?她眉間輕攏,在這電光火石間大腦閃過無數個念頭,莫說這黑漆漆的地方讓她害怕,就是這個矮冬瓜就不敵,瞧這趨勢他一個不悅,自己就要倒黴了!
她不敢再惹她,便輕輕地點了點頭。
他高興地拍了兩下手,隨後就高傲地道:“不瞞你說,本尊其實不缺女人,而且我們幽冥派不說富可敵國,也是富得流油,本尊的地位更是至高無尚,當然,一直沒有正式的女人,也從未想過,隻是看到你後,就想了這事。”
她憂慮地搓揉著衣角,雖聽得心慌慌,卻巴不得他把幽冥派的老底全抖出來,“可你怎麽就長得這般矮,若是你能長高就好了!”
“這個……”
她直切主題,發現他猶豫不決,便又激了一下他,“那樣的話,我可以帶你見我父母,至少他們不會罵我,還會禮待於你!”
柳二蛋好似對她十分相信,也許是真的不常出江湖,對暮傾雲什麽都不隱瞞,“聽我姐說,隻要有寒功相助,再配合靈生圈裏的水,我便能變高。隻是,我與姐修習的是與之相反的內功,屬爆火型,想來也不是一件易事,不過,你放心,到時,我會多拿些銀財給你父母以彌補,相信他們不會反對。”
此時,她不光明白了幽冥派為何有那靈生圈,還懂了他們為什麽意欲進府偷寒玲瓏劍,而偷劍儼然是一個煙霧彈,真實的目的卻是內功心法,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柳二蛋也如她一樣,但他們顯然還不知道靈生圈被盜的事!可她又很疑惑這般重要的事柳二蛋的姐,幽冥派的掌門為何不親自出馬?
她在暗自慶幸的同時,也感到那赤焰珠離她不遠了。
抬眸時,她亦是表情嬌憨,形如在親人麵前撒嬌的小家碧玉,撅著小嘴,“我才不信那麽荒謬的事,但錢財嘛,應該對後娘還管用,可以炫耀一下。但你說幽冥派富甲天下,這點,你肯定吹牛了!”
“我才沒呢!”柳二蛋反駁一句,臉如六月的天氣,瞬間又拉了下來,還賭氣地別過頭不看她,行為舉止如個頑皮的孩子。
她無奈地擰緊了秀眉,躊躇要不要嗬哄他,眼角餘光忽晃見他脖間有根紅繩掛著,指尖便掏去,拉拽出一個碩大的珠子來。
珠子是金質的,在光淺暗淡的地下室裏發出黃澄澄的光芒,上麵有精細的刻紋,十分好看。
她對他身上的每一件東西都充滿了好奇,“好漂亮的金珠!送給我!”
柳二蛋神色凝重,一把搶過放入懷中,打著掩護地嗬嗬笑著,“這就是一顆普通的金珠子,不怎麽值錢。”
他從未有過這般搪塞的表情,至少在暮傾雲麵前沒有過,但也讓她越發地不想放過那珠子,掛在脖子間不是家傳之寶,定是鎮派之物,這點她還是明白的,便垂下眼瞼,囁嚅著嘴唇說道:“還說要給我家多多的錢,這麽顆珠子都舍不得給我。”
他緊張地分辯,“我可以給你幾千顆,隻是這顆不行!”
“為什麽?我就要這顆。”她仰起小臉,梨渦淺笑,笑得流雲翩飛,萬物失色,見他未有鬆口的意思,靈機一動,換了種說法,便又道:“我才不媳,不過是想看看!”
“這……”他麵有難色地望著她,“可我姐說,這寶貝至關重要,可以救我一命!”
暮傾雲微微地張開嘴,雖心中有點預感到這就是她此行所要尋的赤焰珠,可還是難以相信,急眨了下眼,愈加地笑得美麗動人,幾分風情流露,瑩白如玉的指尖向他額頭一點,“你傻呀!看看又沒什麽,還給你便是!”
他色迷迷地盯著她,“那你給我親一口!”
“我又不是你什麽人?怎麽可以給你……”
她聞言,瑟縮著身子,卻不料,眼前一黑,他猝不及防地撲上來,響響地在臉蛋上親了一口。
“你……”她一把推向他,霍地站了起來,橫眉相對,此刻,她氣血翻湧,真想一劍殺了他。
柳二蛋一舉得手,快速地從地下爬起來,從脖間摘了那金珠子下來遞到她掌心,“你被我親過了,以後就是我媳婦,給你看看!”
去你的!被你偷襲親了一口臉就是你媳婦啊?她覺得又是好笑又是氣憤,卻轉瞬盯著那珠子發愣。
柳二蛋隻道她這是少女的害羞反應,便不瞧她,望著她掌心中的珠子輕輕地道:“撥動邊緣那扣!”
她依言而行,當“叭”地一聲絲扣響,珠子的一麵從中高彈,現出一粒如紅豆大小的赤褐色丸子來,眉頭一跳,難道這就是莫無言嘴裏說的赤焰丹?
雖這樣想,卻不屑地輕嗤一聲,“原來是個假貨,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