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你喝醉了。”她撇過頭,吱唔著搪塞道。

“難道你也醉了?”這女人當他是笨蛋嗎?如果他要的是這樣的答案,那他又何必為難她?

“事情就是這樣,我沒什麽好說的。”唐宛兒咬了咬唇,四兩撥千斤地說道。

“唐宛兒,你愛我!”他突然牛頭不對馬嘴的冒出了一句,卻是那麽的肯定和絕對。

車廂內有那麽一分鍾的安靜,唐宛兒震驚地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半晌後,她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心虛的扭頭望向窗外。

“你在胡說什麽!”窗玻璃上映著她漲紅的臉,有些被看穿後無處躲的狼狽。

這些,是乎早就不是秘密了,不是嗎?可心知道了,逸也早就知道了,也許大家都知道的,隻不過是心照不宣的不想讓她難堪,所以都沒說出來而已吧!

南宮嗣那麽睿智精明的一個人,會看不出她愛他嗎?

可是,為什麽事實從他口中說出,用著這麽漫不經心,不在乎的語氣說出來,竟然是這麽難受的一種感覺!

心裏酸酸的,澀澀的,讓她有些不敢去麵對這樣的事實……

“有沒有胡說你心裏清楚,重點是我想說,這是不是你會和我上床的原因?”他糾結的,始終是這個問題,他想要的答案,始終也隻有一個!

唐宛兒不語的看著玻璃上倒映出他的側臉,那臉似雕琢精品的側臉,弧度完美得令人咋舌。可是她卻怎麽也無法理解,為什麽上帝在如此精心打造他,偏心於他的時候,會忘記給他放置一些溫柔和感情?

為什麽就連側臉,都是那麽冰冷的不帶一絲感情?他總是能肆意的傷害著別人,卻讓別人無法去恨他?

突然悲哀的發現,自己已經懦弱到連去反駁,連去替自己解釋的勇氣都沒有。

“還是,在你們唐家人眼裏,我南宮嗣的身份會比東方逸更有價值,更適合做你們唐家的女婿?”他轉過頭,與她對視,眼中不掩飾對她的鄙夷,言語裏,更是毫不留情的諷刺與嘲笑。

“我要下車!”她安靜的看著他,卻不知什麽時候,眼圈紅了,唇上被自己的牙齒咬得出了血。

“被說中了?覺得難堪了嗎?所以急著想要逃跑了?”他的手不自覺的撫向她的唇,指尖輕輕落在她唇上的傷口上。

他的指尖帶著他冰涼的體溫,在她的唇上漫延至她的心底,刺痛了心底那塊柔軟的地方,她負氣的偏頭躲開了他溫柔的碰觸。

這時才發現,車子不知什麽時候已停靠在路邊了……

他不在意地縮回手,長長的羽睫低垂,看著指尖上的殷紅,笑得嗜血的邪魅。

唐宛兒隻覺得後背一陣冷風吹過般,機靈靈地打了個冷哉,用力握緊安全帶的雙手,在不受控製的微微顫抖著。

這樣的笑容,在這樣的雨夜,閃電不時的劃過夜空,就著雨幕下微弱的路燈,竟是這麽的觸目驚心。

“宛兒,”他微微的抬眸,輕輕勾起的唇角,含著淺淺的笑容,這抹笑容淺得幾乎看不到,“你有沒有發現,當你想要遠離我,想要逃避我時,卻在不自覺的朝我靠近?”

她皺著眉,冷靜的看著他,她實在看不透他說這句話的用意是什麽,他又想要怎麽打擊她?

“你少自以為是了,我從來就沒在你身邊靠近過,又何來的遠離?”緊抿著雙唇,她無聲地冷哼。

就像現在,明明他們就肩並肩的坐著,在這麽小的空間裏,近得可以聽到彼此呼吸的聲音。隻要她輕輕的伸出手,就可以碰觸到他,可是,就算靠得這麽近,她還是感覺不到他……

她和南宮嗣,她是沙漠裏一個尋覓著生命跡象的苦行者,他就是沙漠裏一座海市蜃樓。明明近在咫尺,觸手可及,可是伸出手時才發現,原來還在前麵好遠好遠的地方,她觸摸不到他!

“是嗎?”南宮嗣揚了揚眉,“就算我們都纏綿了那麽多夜,也不算靠近過嗎?”他輕佻地冷笑,曖昧的斜斜睨視著她。

舉起手,那指尖上,還留著剛才從她唇上的傷口碰到的血跡。像一顆鮮紅的珠子,緊緊的吸附在他白皙的指尖上……

“你在幹什麽!”她想要阻止他,卻已經來不及了,眼睜睜的看著他把手指放在唇間,輕輕的吸*指尖上的血跡。當她拉出他的手時,拇指的指尖上,早已沒有了任何的痕跡。

唐宛兒隻覺得渾身冰冷,不自覺的顫抖。

他是個惡魔!一個以著傷害她為樂的惡魔!他怎麽可以當著她的麵,吃下她的血?

“唐宛兒,不如,我們來玩個遊戲吧,如何?”他的手反握住她的,上身向前傾近她,挑起她的下巴,像個妖孽般用他的笑容蠱惑著她的理智,攻擊她強裝出來的冷靜。

“南宮嗣……”她困難地咽了口唾液,全身顫抖的厲害。

為什麽明明他在笑著,可是她卻覺得好害怕!他的笑容就像一個黑暗的牢籠,在向她鋪天蓋地的籠罩下來,她無助的想要掙紮,想要逃跑……

“我真的很喜歡聽你在**被我征服時,叫我嗣的聲音,很性感,很誘人!其實你我都知道,你愛我,我也喜歡你的身體,我可以不計較你懷孕的事情,當我的情人吧!我們偷偷的瞞著東方逸……”

“南宮嗣!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多麽希望是她聽錯了!

“反正你那麽愛我,對我的身體也是那麽迷戀,就連懷著東方逸的孩子,都不拒絕我,不推開我的和我上床啊……當我的地下情人,你得到我的人,我得到你的身體……”

“夠了!南宮嗣,你夠了!”她咬緊牙關,才沒讓自己朝他那張精雕細琢的臉上揮出一巴掌。

她倔強地抬著下巴,即使眼眶紅紅的,她就是不想在他麵前再掉一滴眼淚,不想再讓他看到那麽沒用的為他而哭的唐宛兒!

可是心真的好痛!她深愛的男人,一心一意愛著的,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男人?他為什麽會這樣……

“怎麽了?感到被羞辱了嗎?”他從容的笑看著她明明很難過,卻硬是假裝堅強的小臉,本該為折磨到她而高興的心,卻在為她揪緊的痛!

心痛,他竟然還會為這樣的女人心痛!這個不快的發現,卻讓他笑得更深沉,如果隻有折磨她,才能懲罰到自己,何樂而不為?

“謝謝你送我回來。”她用力的推開他,解開了安全帶。

逃吧!快點逃離他,她才能保存著僅剩的最後一絲自尊!她可悲的發現,自己竟然隻剩下逃避的勇氣了!

“好好考慮一下我的提議,這個遊戲一定會很好玩的!”他沒有阻止她,卻隻是看著她笑得邪惡。

“南宮嗣!”她的背明顯的僵直了一下,閉了閉眼,她回轉身,用著再冷靜不過的眼神看著他,“我現在就給你答案,我不……”

她的話被他突然降落的吻給奪走了聲音,他的大掌緊緊的扣在她的後腦勺,另一隻手用力的摟住她的腰,容不得她逃跑。

唐宛兒呆愣的看著眼前放大的俊顏,忘記了反抗,忘記了掙紮。他的吻霸道得像是宣誓著他的所有權,靈活的舌侵占著她嘴裏的每一個角落,留下屬於他的味道,圈地為王,宣告著屬於他的領土……

她的心被什麽撥動了一下,忍不住的沉迷於他的吻中,粉舌悄然的回應著他,與他的遊戲,追逐著。不得不承認,他的吻技爐火純青,輕易的便勾起了她的反應。

身上某種熟悉的感覺隨著他遊走在她後背上的手而被挑起,他的手仿佛帶著一股電流,所到之處,帶來一陣舒服的戰栗。嚶嚀了聲,她的目光有些迷茫,……

感覺到背後的內衣扣被他的手指解開時,她僵了一下,恢複了些許的清醒。她怔怔的看著他,卻覺得一陣自責和不恥!

明明深吻中的他,眼裏卻閃著一絲諷刺?仿佛在嘲笑她……

“唔!”他悶哼了聲,撤出了他的唇舌,嘴角流下了一絲腥紅的血絲,在他揚著笑的臉上,看起來卻像撒旦一般邪惡得泛著妖孽的氣息。

她有些後悔,卻握緊雙手告訴自己不要害怕,這樣做是對的!絕不能再讓他做任何傷害到她的事情了!也不能再讓他賤踏她的尊嚴了!

“你的身體,比你可愛多了!你應該也要這麽誠實的麵對自己的,明明就無法推開我,拒絕不了我,為什麽還要這麽為難自己呢?”他用舌頭輕輕舔過受傷的下唇,嘲諷地看著她冷笑。

唐宛兒隻覺得無地自容,他的嘲笑,讓她恨不得狠狠的扇自己一巴掌。低著頭,不敢看他的急急整理著被他弄得淩亂頭發和解開了一半鈕扣的衣服。

“我喜歡一切有挑戰的事情,記住,我等著你的答案!”他用著曖昧的目光,帶著一抹蠱惑人心的笑靨,魅惑地對她說道。

基於前車之鑒,她飛快的下車,卻不急於關上車門,扶著車門,她提了口氣,“南宮嗣,我不會答應的,你想找人陪你玩遊戲可以,但是別找我!”說完,她用力地摔上門,大步的往寢室逃跑,深怕他會追過來。

“哼,由不得你!”遊戲的開始是他的決定,遊戲的過程和結局,也會由他來決定,她隻是他遊戲裏的一個角色,並不會改變什麽!

陰惻惻地看著暴雨下,她單薄的背影,他卻殘忍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