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

昏昏沉沉間,她似乎又隱隱約約的聞到了那抹淡淡的、熟悉的香味,是專屬於那隻大手的主人的香味!

額頭上傳來的冰涼的體溫馬上驗證了她的揣測,他的手還是涼涼的不帶絲毫溫暖,而動作卻異常的溫柔。嗯,對,是他!他來看她了嗎?

“幾天不見,臉色好很多了。”輕撫著臉色稍有紅潤的小臉,他的臉上不知不覺的露出一絲欣慰的笑臉。

看來,東方逸把她照顧的比想像中還好,這麽短的時間內,她就恢複得這麽好。他的決定是對的,東方逸比他更適合呆在她身邊!

這樣的結果,他該慶幸自己的理智作出的決定。也許對這個女人,他動了心,有著不一樣的感情。但他保護不了她,給不了她需要的那些東西……

對的!就是這個聲音!低沉、深遂、帶著磁性的感覺,有一種引人入勝的魅惑!

這個聲音,好像出現在她的意識裏很久很久了一樣,就好像上輩子,他們就認識的!可是,為什麽這麽久,他都不來看她一眼呢?久到她以為上次他來的時候,隻是她的一個夢境而已。

他究竟是誰?為什麽隻在她睡著的時候,才來看她?好神秘……

“東方逸他是個好男人,他會給你帶來幸福的。”他遊移在她臉上的手指停在她的唇上,久久不舍得移開,她的甜美,一直盤旋在他的腦海裏,從來未曾消失過。

不管他跟哪個女人親密、上床,在他眼前出現的,都是她清純、害羞被欲望攪亂得無措的臉龐。他把每個和他上床的女人,都誤當成了她!

最後,他終於成功的控製住滿腦子的邪念,將手抽離了她的唇,插在褲兜裏。

現在,他還有什麽放心不下的嗎?放下那一堆的工作來看她,就因為黎亦鬆傳達的消息,心裏那個不放心的聲音一直擾亂了他的平靜。

眼前的她,似乎並沒有什麽可以讓他不放心的了!眉宇間流轉著毅然的堅定,他是該放手了,沒有他的日子,她會過得更好。

“不要走……”她強烈地感覺他要離開的意思,緩緩地睜開眼,以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他,祈求的語氣柔軟的讓任何人都不會忍心去拒絕她。

“你醒了。”南宮嗣抿了抿唇,眉頭深鎖地看著她拉住他衣擺的小手好久,最後還是妥協在她清澈無辜的目光裏。僵硬地點了點頭,將她的手從衣擺上挪開,放回被子下後,轉身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

“為什麽這麽久都不來看我?”她的眼裏湧上了委屈的淚水,卻又很堅強地含著不讓它們流出來。

剛醒來時,她就知道東方逸不是那隻大手的主人,因為他身上沒有那股她所熟悉的香味。雖然很淡,但她卻仍然很清淅的聞到了,好似這香味就算根本不存在,卻也在她的腦海裏深植了,這是專屬於他的味道!

“你記得我?”黎亦鬆不是說她失去了記憶嗎?從她的眼神裏,他也找不到以前的那種癡迷和深戀,她應該是不記得他的!可是為什麽她的話語,卻像是她記得他?

“我記得這個香味。”她輕輕地笑了,她並不記得他是誰。可是在舒服意識的第一天,她就聞到了這股讓她著迷的香味,還有那隻透著涼意的大手!今晚,他的手還是沒有溫暖,涼涼的熨著她的額頭,臉頰以及唇……

“香味?”什麽香味?他從來不擦香水,哪來的什麽香味?南宮嗣不解地望著她,等著她的回答。

“嗯,我不知道這是什麽香味,淡淡的很舒服!而且,我覺得好像很熟悉,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聞過的!我想,我們應該認識的吧!”她期待的看著他,希望他能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

他真的好美哦!原以為東方逸就已經很帥了,沒想到,會有人比他更帥氣,更迷人!

“見過一麵。”南宮嗣在她殷切的眼光裏,有些心虛地閃爍了下,卻殘忍的抹去了她所有的希望,隻是給了她一個冷若寒霜的答案。

“僅此而已嗎?”為什麽她對這個答案很失望,而且還會心痛?他們真的是隻見過一麵的陌生人嗎?難道她對他的熟悉感,都隻是一種錯覺嗎?

她和他……不應該是很熟悉的人嗎?連朋友都不是?

“嗯。”南宮嗣冷冷地點了點頭,站起身準備離開。他不敢再和她這樣子呆下去,怕自己會因為不忍心,而泄露太多,而打破了所有的計劃!

“你叫什麽名字?”對著他離開的背影,她握緊了雙拳強迫自己不衝過去抱住他,把他強留下來。

顫抖著聲音,軟弱的,輕輕的,小心的不敢放太多希望的問道。他怎麽會這麽冷,就跟他手上的體溫般,讓人打從心裏升起寒意。

“不要記住我,這樣是對你最好的。”南宮嗣的腳步沒有停頓的走到了門口,聲音中不帶一絲溫度的說完,扭開門鎖消失在門後。

“可是……”她還想要說什麽,可回應她就是就門“砰”的一聲輕響,然後是滿室的寂靜。

慢慢的躺回**,盯著雪白的天花板,剛才一直忍著沒有流下的淚水,終於順著眼角,肆無忌憚地傾泄而下。

好奇怪哦,為什麽每次隻要一接觸到他,她的淚水就好像擁有了自己的生命,不再服從於她了,自動的就會跑出眼睛。

他為什麽要她不要記住他?就因為他們隻是見過一麵嗎?如果隻是見過一麵,為什麽他會在這樣的深夜來看望她?

他到底是誰?可心和逸從來沒在她麵前提起過這個人,而他也隻是神秘的出現過兩次!第一次隻是在她昏迷不醒的時候,僅憑那股香味她記住了他;第二次他在她毫無預警的時候出現在她的病房裏,猶如一個陌生人般,渾身散發著難以親切的冷冽氣息。

難道,真的如他所說的,他們僅僅是見過一麵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