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飽後,陸祺臻付了帳,領著她下二樓,迎麵正好有兩個在皇宮裏當差的侍衛上來。擦間而過時,一人無意中看到了楚千夏的麵容和那雙眼睛。回頭盯著楚千夏的背影摸著下巴沉思。前麵的那個催促到:“快走呀。愣著幹嗎?你小子不是早饞壞了嗎?”

那人尋思著:“我剛才見那女的,怎麽有點像皇後。”

“你不要命了!亂講。皇後早已經死了,死在萬丈懸崖下,連皇上派了那麽多人都沒找到,我看早就是凶多吉少了。走吧。”

“也對,皇後是一頭白,可這女人卻不是。”

那人絕得同伴說得很有道理,許是自己看錯了。於是便上了二樓一間包間。

夜晚的小街上分外熱鬧,與白天絲毫不減。除了能看到一個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哥,還能看到一些姑娘家出來逛夜市。那些賣廉價胭脂水粉的小販擺滿了大半條街,到處是叫賣聲,討價還價聲。好不熱鬧。

楚千夏興奮不已,她好久沒有逛過夜市了,看到那琳琅滿目的商品,購買欲大增,可是摸摸身上,自己一分銀子都沒帶。隻能眼巴巴的對那些東西撇了撇嘴。對陸褀臻說到:“走吧,我們回客棧吧。”

陸祺臻溫柔的笑笑,拉著她走進那排小販街,非常豪爽的說著:“為了獎勵你今天表現這麽好,所以今晚你想買什麽便買,我付錢,算我獎給你的。”

“不用了,這多不好意思。我又沒幫什麽大忙。”楚千夏知道他是為了買東西給她,故意找了個借口,不想看她失望。他的心意楚千夏心裏極為清楚。隻是話未挑明,她沒想要接受他,隻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這樣相處下去反而輕鬆些。

“我是老板,你得聽我的,快挑,喜歡什麽就買,這個發簪喜歡嗎?”

“真的不用了。”

“老板,這個多少錢。”

“陸老板,我不想買。我們走吧。”

陸祺臻根本不理會她,直接掏銀子把那個發簪買了下來交給她。“走,我們去前麵看看。我難得大方一次,你可以把握好機會。”

楚千夏見他如此這番好意,也不好老別他見外,買就買唄,老板說了算。於是楚千夏開始撒開了手在夜市上東東瞧瞧,西看看。買了這個又想要那個。陸祺臻隻要見她拿著一樣東西部價錢,左右掂量下就馬上掏錢買了。

夜色已晚,楚千夏買了一大堆的東西樂得合不攏嘴回到了客棧。陸褀臻看在眼裏,喜在心裏。

店小二給兩位打來洗臉水。

楚千夏坐在**還在欣賞她的那堆戰利品,拿了個耳環放在耳垂上轉過頭來笑著問陸祺臻:“好看嗎?”

“好看。”陸祺臻擠了條毛巾遞給她:“洗把臉吧,今兒個一天沒停,你也累了,早些歇息。”

楚千夏仔細的把一個男十腰帶疊好放入包獄中,陸祺臻忍不住好奇,她一個姑娘家買個男人用的腰帶幹嘛?莫非她已有了心上人,不可能呀,想想琴館裏的夥計,沒有哪個有可能呀。

楚千夏接過毛巾洗了把臉,見陸祺臻抱了床被子鋪在地上。心裏很過意不去。把毛巾放臉盆裏擠幹,遞給陸祺臻。

“謝謝。”陸祺臻洗了臉,準備脫去外衣,這才想到今晚要與楚千夏睡一個房,怕楚千夏心裏不安。於是便和衣躺在了地鋪上。

楚千

夏也和衣躺在了**。腦袋裏走馬觀花的卻怎麽也睡不著,這是她醒來後第一次和一個男人在同一個房間過夜。雖然非常信任陸祺臻,相信他是個正人君子。但總歸是不好意思,很尷尬,很不習慣,難以入睡。

房裏恢複了平靜,楚千夏屏住呼吸,生怕陸祺臻聽到自己緊張的呼吸聲。陸祺臻也是如此,雖然強行閉著眼睛,但哪睡得著呀。很多想法在心中盤旋。

那燭火燃燒著,發出細微的劈裏叭啦聲。令兩人的心擰得更緊。

楚千夏實在忍不住翻了個身。

陸祺臻裹緊薄被問到:“千夏,是不是我睡在你房中不習慣,我幹脆到門外將就一晚吧。”

“不要!外麵涼氣這麽重,哪裏能睡人。”

楚千夏坐了起來,就見陸祺臻已經在卷鋪蓋了。心生不忍。終於退了一步。

“祺臻,地上和外麵都太涼了,你還是到**來睡吧。”

陸祺臻既驚又喜,不知所措的看著楚千夏:“你不用管我,我今日若與同睡一張榻,明日怕是會毀了你的名聲。”

“怕什麽?我相信你!隻過同睡一起,又不是做其他什麽事。別人愛怎麽說讓他們說去,上來吧。”楚千夏把自己的被子折成條橫在了床中間隔開,自己睡在了裏側。

陸祺臻驚喜交加。既然楚千夏都這樣說了,他也管不了那麽多了,他已下定決心,別人說閑話又怎麽樣?總之,他是打定注意這輩子要娶她的。

這樣一想,陸祺臻也就不再別扭,睡在了外側,側身背對著楚千夏,把自己的被子蓋在了兩人身上。

輕輕的問到:“千夏,要熄燈嗎?”

“熄了吧。”

陸祺臻半起身把燈熄了,房中陷入一片黑暗,楚千夏大大的吐了口氣。看不見反而輕鬆些。

過了半響,楚千夏問到:“祺臻,你睡著了嗎?”

黑暗中響起一個聲音:“沒呢,你睡不著嗎?”

“嗯。”

陸祺臻翻了個身,麵對她,雖然在黑暗中看不見她的五官,但他的頭腦中全是楚千夏那張秀麗的臉。“要不要我給你唱歌?”

“好呀。”楚千夏新奇的也翻了個身,麵對陸祺臻。

“千夏,我唱得沒你好,你別見笑。”

“不會,你快唱呀。”

陸祺臻開始輕聲的唱起了歌,唱的是那首等待的季節。楚千夏聽著心卻隱隱的被什麽東西牽痛了。漸漸的,在陸祺臻清柔的歌聲中睡著了。

這一夜,陸祺臻幾乎沒怎麽睡,他太興奮了,興奮得盯著楚千夏的睡容呆看了一整夜。在他的記憶裏,這晚是陸祺臻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候。

如果他可以讓時間停住,那麽他願意用自己的下半生來換取這寶貴的一夜。讓時間永遠停止在這裏。

公雞的鳴叫代表著黑夜過去,新的一天又來臨了。麻雀在枝頭嘰嘰喳喳的叫,吵醒了楚千夏。楚千夏伸了個懶腰,朝身旁一看,卻沒有了陸祺臻的身影。起來理了理衣服,打開窗外。正要去尋問店小二陸祺臻去哪了。

往下一看,就見陸祺臻手裏提著熱呼呼的包子走進了客棧,抬頭對站在窗戶旁的她笑了笑,大步的上了二樓。一進門就歡樂的喚到:“千夏,我給你買了這裏最有名的小籠包,快洗把臉來嚐嚐。”

千夏遠遠的就聞到了香味,在現代她可是酷愛吃天小海小籠包的。洗了臉忙坐了過來。盯著一盤白嫩嫩的包子口水直吞。

陸祺臻發現她的樣子好像個貪吃的小孩,甚是可愛。心裏甜甜的。今兒個怕她起床餓著,一大早就跑出去排了長長的半個時辰的隊才買到這盤包子。

陸祺臻細心的小手慢慢扳開一個包子,裏麵泛著肉汁令楚千夏忍不住哇哇大叫,“好香呀!”

陸祺臻喂進她嘴裏:“先吸這裏麵的肉汁,然後再咬口包子肉。慢點,小心別燙著。”

楚千夏早已迫不及待了,一把搶過陸祺臻手裏的包子放嘴裏大塊大塊剁了起來。

不小心哽到了,直咳嗽,整張臉都咳紅了。惹得陸祺臻哈哈大笑。

楚千夏又羞又怒的瞪了陸祺臻一眼,拿起一個大包子就往他嘴裏塞:“不許笑。吃你的包子。”

陸祺臻著實被這突如其來的大包子給哽得臉紅脖子粗。令楚千夏笑噴了嘴

“哈哈哈,你現在的樣子好像隻鼓著嘴巴的大青蛙。”

陸祺臻一聽,拿了個包子就要塞她嘴裏。楚千夏靈活的從凳子上跳起來逃跑。陸祺臻不依不撓,拿著包子去追她。房裏歡快的嬉戲聲傳到了一樓。

店小二笑著對掌櫃說到:“掌櫃的,樓上住的是什麽人呀?”

掌櫃的摸了把長長的胡須答到:“八成是對新婚燕爾的小夫妻,所以才這般恩愛。”

兩人退了房,便騎著馬準備回琴館。一路上陸祺臻駕著馬兒走得很慢,帶著楚千夏欣賞這一路的風景。楚千夏坐在他懷裏看到好看的景色,或是好奇的事物就會指著要陸祺臻看,而陸祺臻總會點頭說好,然後低頭看他懷中笑得一臉如花的楚千夏,他纏綿的眼光總是要在楚千夏的臉上流連好久才移開。

一路奔波,終於到了琴館,小曉見陸祺臻回來了,忙從店裏跑出來替陸祺臻牽馬:“陸老板,千夏,你們回來了?寧府這趟還順利嗎?”

楚千夏被陸祺臻抱下馬,開心的拍拍手:“很順利,小曉,我告訴你,寧家二小姐對我們的琴非常滿意,還多打賞了些銀子呢。”

“是嗎?”小曉回頭看了看福嫂,福嫂一臉的笑意。剛才陸祺臻小心翼翼的抱著楚千夏下馬的動作被他們看在眼裏,陸祺臻現在看楚千夏的眼底時時充滿著愛意。旁人誰都看得出來。

小曉太年輕,不太懂男女情愛,見陸祺臻領著楚千夏去了後堂,還傻傻的跟在楚千夏身後,“千夏,給我講講你們這次去看到了什麽好玩的?”

福嫂一把拖住了他,

“幹嗎呀?福嫂,你拉我幹嘛?”小曉一臉的不明白。

在店裏幹活的另一個男夥計對小曉笑了笑。

福嫂一拍小曉的頭頂說到:“你這個傻小子,別再一口一個千夏的叫了。要叫她姑娘。”

“為什麽呀?千夏是我的朋友,她說了要我叫她名字的。”

“你真是比頭驢還笨。很快你就要改口,叫她老板娘了。”

“老,老板娘?為什麽?”

那個在店裏擦琴的夥計嗬嗬的笑到:“小曉,這男女之事呀,你不懂,你沒見陸老板對千夏姑娘好得很嗎?很快呀,就會是一家人喲,我們這琴館也總算是有老板娘了,等明年這個時候呀,你就要當叔叔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