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夏冷笑著看著她,說:“如果你不介意繼續在這裏丟人,讓大家都看看你是什麽樣子的話,就老老實實的和我回去。”
那女子咬了咬嘴唇,似乎是在猶豫,又似乎是在掙紮,最後,眼看著過來圍觀的指指點點的人越來越多了,那女子才放鬆了身體,任由楚千夏拉著她走進了屋子。
楚千夏拉著她走到了屋內,也不再去看她,反正她的目的就是想知道這個女子和陸祺臻的關係而已。
那個女子則是一臉警惕的站在那裏,又忽然在下一瞬間臉色變得迷茫起來,她環視著屋子裏的擺設,流露出一種懷念的神色,讓楚千夏的心裏越發的不好受起來。隨著時間的流逝,那個女子的臉色也就越來越蒼白,她所表現出來的緊張清晰可見。
楚千夏默不作聲的看著這一切,等待陸祺臻的到來。
大約過了一刻鍾之後,就在那女子終於忍不住想要開口說些什麽的時候,房門被推開,陸祺臻的身影出現在楚千夏和那女子的視線中。
剛剛進來的陸祺臻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個屋子裏麵有兩個人,因為楚千夏一般都不怎麽和周圍的鄰居接觸,一個人獨來獨往的,所以陸祺臻習慣了回家之後隻看到楚千夏一個人。因此,陸祺臻一邊推門一邊用溫和的近似寵溺的聲音對楚千夏說:“我回來了,今天在路上看到一個很漂亮的簪子,就買了回來,你看看合不合適?”說著,陸祺臻把簪子從懷裏掏了出來。
楚千夏聽到陸祺臻這句話,剛剛還壓抑不已的心情頓時就好了不少,心中甚至還有一種想對那女子炫耀的衝動。楚千夏走過去,笑著拿過簪子,這個簪子是粉紅色的,綴著些許流蘇,看起來做工十分精致,讓楚千夏有些愛不釋手,當然其中有沒有包括其他的原因就不知道了。
等到楚千夏把簪子戴上之後,陸祺臻才發現家裏還有一個人,由於那女子站的地方是背光的,所以陸祺臻一時之間也看不清相貌,隻能上前一步想要看清,同時用驚訝的語氣說:“你今天怎麽帶人進來了?”陸祺臻以為這個人是楚千夏帶回來的朋友,因此想和她打個招呼。
但是在陸祺臻看清楚千夏來人的時候,他愣了一下,然後臉色立馬就沉了下來,一邊有些心虛的看了一眼楚千夏,一邊冷聲對著那女子說:“何默語?!你來這裏做什麽?還想再讓我去通知你的父親母親一次嗎?”
那女子,不,是何默語,她聽到了這句話之後臉色更加蒼白了,囁嚅著說:“不,不要,我真的隻是想再看看你而已。”說著,何默語的眼眶有些濕潤,“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對,我已經知錯了!”
何默語這句話語氣裏帶著三分委屈,之前的事情是她年少不懂事,等到她真的醒悟過來後悔的時候,才發現已經無可挽回了,而現在,她隻想在一邊靜靜的看著陸祺臻,雖然有一次沒有忍住衝過去找到了楚千夏,但也僅僅就是那一次,她是真心想要悔改的。
而聽完了何默語的話,一向帶人都是溫和有禮的陸祺臻第一次神情中帶了些許薄怒,他抬起手,指著門口,語氣中帶上了幾分冷意,說:“馬上消失在我的麵前,如果以後再讓我看見你的話,就別怪我去和你爸媽說了。”
說完,陸祺臻
看了看站在一邊的楚千夏,以為何默語這次是特意過來為難楚千夏的,又問何默語:“我現在已經和你沒關係了,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說這句話的時候陸祺臻是看著楚千夏的,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何默語知道陸祺臻是誤會自己了,連忙解釋:“不是這樣的,我沒有為難她……是她發現我站在外麵,把我拖進來的。”說著,也看向楚千夏,像是要和楚千夏對質似的。
而楚千夏也點點頭,承認了這些都是自己做的,她對陸祺臻說:“這個人之前我們逛街的時候我就看到過一次,那個時候她對我說讓我不要接近你,那個時候我沒有多想,也就沒和你說了。直到今天,我看到她在我家門外,鬼鬼祟祟的,以為她要做什麽,所以就把她帶進來了。”
楚千夏說這句話的時候申請坦坦****,像是真的就是這麽想的似的,而陸祺臻也信了楚千夏的說法,沒有再去看何默語,隻是拿手指著門口。
何默語平日裏也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哪裏受過這種委屈,要是換做別人她早就開始罵人了,但是現在這麽對待她的是陸祺臻啊,是她喜歡著又虧欠著的人,所以她隻能默默的承受著這一切。“我保證不會對你們怎麽樣,能不能……讓我住在你的旁邊?我隻想每天看著你就好。”
何默語終於忍不住說了出來,這是她現在最大的心願。說這句話的時候,何默語的眼淚已經順著眼眶流了出來,聲音裏也帶著幾分哭腔,這梨花帶雨的模樣,要是換做別的男人,早就忍不住衝上去好好的安慰安慰她了。
但是很可惜,現在在她麵前的是對她十分厭惡的陸祺臻,和早就看慣了各種神態的楚千夏,兩個人都不為所動,像是沒有看到一樣。
“抱歉,如果你執意要在這裏的話,我隻能把你家裏人給叫過來,你應該知道我這樣做的後果的,同時我會搬家,到另一個地方去。”陸祺臻的聲音冷冷淡淡的,說出來的話也是十分絕情,和平時完全不是一個樣子的。“我不希望以後再看見你,也不希望你再出現在我的身邊。”
楚千夏靜靜的站在一邊,沒有說話,她的目的本來就是想弄清楚千夏陸祺臻和何默語到底是什麽關係,現在關心弄清楚千夏了,而且看起來兩個人還有很大的矛盾的樣子,楚千夏也樂得在一邊看熱鬧。
楚千夏一邊津津有味的看著,一邊在心裏猜測,應該是之前何默語做了什麽對不起陸祺臻的事情,才讓陸祺臻這麽惱火,可是到底是什麽事情能夠讓一向都那麽溫柔的陸祺臻變成這樣呢?楚千夏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她希望兩個人繼續吵下去,好讓她從中得到更多的消息來分析。
可惜,好像連老天爺都不幫她似的,何默語一聽到這句話,眼淚流的更厲害了,但卻一直都沒有做聲,何默語知道,事情真的已經無法挽回了,既然如此,她隻希望陸祺臻能夠開心,離開,或許是自己唯一能過的吧。
整個屋子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過了一會兒,何默語啞著嗓子說:“如果這就是你希望的話,那麽……我會做到的,對不起,以後我不會再來打擾你了。”說完,何默語一邊用手捂住臉,讓自己不要哭出來,一邊像隻受了傷的小動物,跌跌撞撞的離開了屋子
。
何默語果真說到做到,在以後的日子裏,楚千夏再也沒有見過何默語一次了,不知道她是隱藏技術變好了還是真的死心了,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何默語走了之後,屋子裏再度陷入詭異的沉默之中,楚千夏看著陸祺臻,在心裏猶豫應不應該問陸祺臻到底發生了什麽。
原本按理來說,楚千夏再怎麽樣也隻是一個外人,不應該去問這些的,但是楚千夏就是想多了解一下陸祺臻,不止是陸祺臻的人,還有陸祺臻的過去,陸祺臻的朋友或者敵人,陸祺臻的一切。
同時,陸祺臻也在帶著些許緊張的看著楚千夏,這神情,怎麽看都好像是在外麵找小三然後被自己老婆抓到的男人,哪裏還有剛剛的冷淡。“那個……很抱歉把你扯進來了,剛剛沒有嚇到你吧?”陸祺臻還不知道楚千夏是故意把何默語拉過來的,以為楚千夏也是受害者,所以關心的問了一句。
“沒有,她針對的又不是我,我怎麽可能有事呢。”再說,就算她針對的是我,那有事的估計也會是她。楚千夏在心裏暗暗的加了一句,她對自己的身手還是很有信心的。“不過我說,你的女人緣可真好,有個這麽漂亮的小姑娘對你念念不忘的,羨慕死我了。”楚千夏的話語裏有著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醋意,就好像是察覺到老公出軌的女人。
“哪有,你誤會了。”陸祺臻露出一個苦笑,對楚千夏說,“這種福氣,我可是享受不起。”
楚千夏哼了一聲,沒有說話,但是很明顯的表達出了不信的意思。也是,換做誰在看到這種場麵的時候都不會相信的吧,楚千夏又不傻。
“我說的是真的!”看到楚千夏不信,陸祺臻也慌了神,連忙證明自己,陸祺臻自己也說不出來是為什麽,他很怕楚千夏知道這件事,更怕楚千夏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嫌棄他或者離開這裏。“我和她已經很久都沒有見麵了,她應該是這幾天才被放出來的吧。”
陸祺臻歎了口氣,還是決定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給楚千夏聽:“你真的想知道我和她的事情嗎?”
楚千夏聽到這句話,八卦的心裏立馬就上來了,連忙點頭說道:“真的真的!我要聽!”
陸祺臻看了一眼楚千夏,又馬上移開了視線,迷茫的看著前方,緩緩開口:“我和她是在幾年前認識的,她也很喜歡琴,學琴的天分也不錯,所以我們常常在一起,我教她如何默語彈琴。”
“是因為一樣的愛好?這就是所謂的知音?”楚千夏聽到這裏,不自覺的插了一句。
陸祺臻搖搖頭,一臉的無奈:“不是知音,最多也就是老師和學生的關係吧,”陸祺臻說到這裏,有察覺到了楚千夏明顯不信的眼神,苦笑著說:“好吧,應該是我對她沒感覺,她怎麽看我我就不知道了,總之就是我們越來越熟了,我們經常會坐在一起聊天,不過談話的內容也僅僅隻限於琴的範圍內。”楚千夏聽到這裏,很滿意陸祺臻的這種做法,然後像考官一樣點點頭,示意陸祺臻繼續說。
陸祺臻深呼吸了一口氣,顯然是想到了什麽不好的東西,說:“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就在我對她說她已經不用我教了的時候,她對我告白了,我很驚訝,然後拒絕了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