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連著趕了十幾天的路,慶王世子袁鴻銳和墨玉青到了東北部最大的州郡安吉地界,離郡府渠州城還有整整三天的路程。

這一隊人馬在黃昏的時候住進了小縣城裏的館驛。府衙的人早得了消息,收拾好了上房迎接兩位貴公子的駕臨。

囑咐了地方官員不必伺候,鴻銳和墨玉青麵對麵坐下,不慌不忙地享用簡單的晚飯。

吃完飯,隨從們有的被安排了任務,匆匆離去;有的負責整理行裝用具準備第二天趕路,剩下的人把馬匹交給馬夫照料,各自回房洗漱休息。 院子裏漸漸安靜了下來。

墨玉青衝完澡回房,一進門就看見鴻銳歪在自己的**。兩個手抱著腦袋,正在出神。

墨玉青走過去,毫不客氣地當胸拎起鴻銳,跟抓個枕頭似的把鴻銳扔到床邊梳妝台的椅子上。“說過多少回了,別上我的床!……瞧你把我的床弄得跟雞窩似的。”說著話,扯下肩上的布巾就開始撣床。

鴻銳懶洋洋地歪在椅子裏,撫平自己被扭得爛七八糟的衣服,嘴裏嘟囔:“青兒真小氣,躺一下又壞不了。”

鴻銳也不知道自己從什麽時候開始就喜歡上了墨玉青的床。總覺得青兒的床特舒服,床單上、枕頭裏,還有種好聞的味道。於是鴻銳就經常不請自來地賴在墨玉青的**,直到被人拎下去。

“青兒,你的後背都濕了。”

“知道。”

“換件衣裳吧!”

“不急!”

“別著涼了。”

……

鴻銳看著墨玉青背對著自己彎腰整理床鋪的背影,有些愕然。

青兒的胯怎麽長得這麽好看呢?!因為彎著腰,胯骨的輪廓整個展現出來,上窄下寬,不大不小,一個非常完美的梯形。

屁股上的兩塊肉翹翹的,下麵筆直修長的腿,在褲子下麵若隱若現,感覺非常勻稱而又有力量。真想上去摸一摸。

墨玉青鋪好床,直起腰,脫下濕漉漉的單衣,**著上身擦了擦頭發。

鴻銳就著桌上閃亮的燭光細看墨玉青的腰身。

墨玉青的腰很細,卻很堅韌,沒有一絲肥肉。側麵看,腰、腹、胯、臀輕巧玲瓏的組合在一起,該收的收該放的放,該鼓的鼓該平的平,和諧流暢的線條讓人看在眼裏挑不出半點毛病。

再配上修長的四肢,薄而寬的肩膀,還有挺拔的脖頸,此刻的墨玉青就象夏日雨後叢林裏一頭剛剛長出花紋的小梅花鹿,迅捷靈動威猛陽剛中還殘留著些尚未蛻盡的纖細嫵媚。

那種青春朝氣中的一絲嬌嫩讓鴻銳覺得格外親切,眼前的人兒雖然長大了些,可骨子裏還是從前跟在自己身後的那個小奶孩兒。隻要他爹身體不好,他就歸了自己。

他會跟在自己身邊,聽自己的話,會崇拜自己,會感激自己對他的照顧。他是屬於自己的責任,就好像他爹是屬於父親的責任一樣。……

鴻銳的心情十分舒暢,一點不計較墨玉青對自己的粗暴。“青兒的身材長得可真象你爹”,鴻銳想著,就把話說出了口。兩個眼睛尺子似的,在墨玉青身上橫量豎量,看得肆無忌憚。

“廢話,你不也象你爹麽?”腰線轉動,墨玉青在鴻銳麵前展示自己緊實的腹肌。看!這是自己這兩年來苦練的成果呢,難得有機會展示一下。

鴻銳點頭,嘴角含笑一塊塊地欣賞。

好漂亮的腹肌,整整齊齊,見棱見角,豆腐塊似的規矩,不知道怎麽練出來的。最下麵的兩塊隱沒在褲腰裏看不到全部,鴻銳伸手去把墨玉青的褲腰往下翻了一節,隱沒的腹肌露出來,果然跟想象中的一樣漂亮!

上麵還長著兩根卷曲的小毛,讓人不得不想,若是把褲腰再往下拉拉,就應該是一片茂密的叢林了吧。鴻銳看著,忽然覺得自己的呼吸緊了起來。趕緊咽了下口水,嗓子裏咕咚一聲。好像喉嚨都不聽使喚。

“青兒,你的腰可真細。” 渾圓的肚臍在鴻銳的鼻尖前麵晃來晃去,讓鴻銳更覺燥熱。

鴻銳說著,就伸手上去比了一比。固定住了滿前那個晃動的肚臍。也就二尺吧。兩個手幾乎就握過來了。鴻銳看著自己的手。

青兒的皮膚是那種微涼而光滑的感覺。跟小時候的不一樣了呢!

墨玉青撇了撇嘴,“我是練劍的,腰當然得細點了。你什麽時候見過胖子使劍的?那耍快了……還不得跟片烤鴨似的把自己給削了?!”

鴻銳低下頭,也嗬嗬的笑了起來。

青兒使的是一路《亂花劍法》,這套劍法招式極其複雜,舞起來非常快卻也非常好看。激烈時劍氣可以攪起地上任何細小的石子當利器打出去。方圓一丈之內,不論對方武功高低,遇者必傷。

青兒的武狀元,就是靠著這一手快劍搏得的。

兩個人說了幾句閑話,墨玉青一個勁打哈欠,催鴻銳回房,快去睡覺。

鴻銳的房間就在隔壁,他卻腳下生了根一樣不想回去,可是看青兒話越來越少,睡眼朦朧的實在困了,又覺得不忍心。最後還是起身出去。

鴻銳前腳剛出了房門,墨玉青就在後麵吹熄了燈。

鴻銳回頭看看,有些傷心,卻也不好發作,自己摸回房間。上了床,和衣而臥,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再過兩天就要到郡府了,那些人見到兵部令函會如何反應,各派勢力實力如何,自己這邊能否控製得住局勢,都是未知。

接下來的事情不好辦啊。自己該做哪些準備,又要如何調度人手,都要事前仔細地想清楚。

青兒雖勇,但畢竟年幼,恐怕是鬥不過那些老狐狸的。所以自己一定要讓青兒待在自己身邊,就象墨無痕照顧青兒一樣,讓他寸步不離自己的視線,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而自己還要多用些心思去研究那些老狐狸,務求沉穩紮實一勞永逸。這次要是讓他們跑了,那再找機會就更難了。

自己既要完成使命又要照顧青兒,肩上的擔子沉甸甸的,根本沒有心思睡覺。

然而,一路走來,顛簸勞頓,畢竟是有些累了。一會兒功夫,鴻銳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似乎剛剛睡著,半夢半醒的,猛然聽到一陣琴聲悠悠傳來。聲音不小,並非幻覺,並且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大,好像傾盆大雨下在外麵,眼看就要破窗而入,潑在自己身上。

鴻銳一個機靈醒了過來,猛然睜大了雙眼看向窗外。

然而,那琴聲卻忽然暗了下去,似乎是一隻章魚退縮回去的觸手,軟軟的劃出天際,不知去向。

鴻銳身子沒動,安靜地躺在**,全身心的去捕捉那琴聲的方位,等待琴聲的再次臨近。

過了片刻,琴聲再次高昂,蟒蛇一樣遙遙地伸了過來,好像就盤踞在對麵的房頂,叩擊這裏的門窗。耳膜被震得發麻,空氣都在嗡嗡作響,好象隨時要破門而入。……

鴻銳輕輕地坐直身體,不弄出半點聲響,緩緩伸手去摸床頭的兵器。

然而那琴聲逗留片刻後又不見了。

再片刻後,輕靈舒緩柔軟纏綿的悅耳琴聲遠遠的傳來,飄忽不定,四處遊弋,不急不徐時大時小,詭異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