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隻是在說歸真、神霄兩派實力深不可測,五位法身前輩皆非等閑,您千萬不要多想!”太二正色連忙正色道。
“貧道已經多想了。所以你說這麽多的意思是?”
太二聞言諂媚一笑道:“真人如今渡劫正處於虛弱期,但以五嶽洞天之中特殊的環境,想來是有利於您恢複的吧,剛好那清微真人正在搜集金行靈物……”
太庚元金杖輕輕一顫,泉陽子沉吟片刻後道:“此言雖有道理,貧道與玄霄……真君也確有過數麵之緣,但可惜的是,先天白虎元罡早就被我融入自身根基,不剩半點了。”
心中一絲失望劃過,但太二仍是笑道:“那前輩有什麽金行靈物的消息也總是好的。”
“哦?你倒是對清微道人的事情很上心。”
太二聞言長籲短歎道:“不還是為了一株五氣靈雲芝嗎,不然誰又能勞心勞力為他奔波。”
“五氣靈雲芝?難怪了。”
“而且晚輩不也是在想辦法彌補過錯嗎。驚擾前輩提前破關渡劫雖是無心之舉,但對您造成的損傷怕是不小吧。”
提起這茬,泉陽子盯著太二又是一陣憋悶,但天劫都渡過了,他一杖滅了這道士也隻是撒個氣而已。
“雖然提前了十幾年,但也隻是讓我虛弱期延長一些,狀態糟糕一點,而真到時候引動五重天雷,渡過的可能反倒不高,我這品質不凡的器仙之軀反而可能便宜了別人。”
太庚元金杖金光逐漸內斂,氣息變得平和幾分,泉陽子開解了自己一番後,火氣總算降下來不少。
他本就是散修出身,隻因沒有靠山,行事曆來多是與人為善,極為低調而大度,很少紅臉。
如此一路下來修行近三百年,倒也算順風順水的修行到了半步法身之境,還得了些機緣,才有今日功果。
因此如今雖然已是相當於人仙層次,他多年本性也沒有改變太多,哪怕最是怒火中燒的時候,想的也僅是把太二封印百年罷了。
不過,如今太二的提議倒是說到了他的癢處。
畢竟如今不僅正道天仙不缺,魔道也有紅蓮等人坐鎮,自己如今正處於虛弱期,確實需要一個安穩的環境恢複。
“隻是千多年過去了我的消息怕是都過時了呀……”
看著不慌不忙的太二,泉陽子沉默幾許後問道:“那清微品行如何?”
“這還用說嘛!天玄門下自是高風亮節、行事有度、禮敬前輩、照拂弱小。”
“如此看來,倒是有貧道當年幾分風姿。”
太二嘴角一抽,暗道一聲佩服。
“那真人的意思是?”
泉陽子悠悠一歎:“當年故人怕是都已經作古,如今最熟悉的反倒是玄霄、天運、紅蓮幾位真君大魔了……”
“悠悠千載都在渾渾噩噩之中渡過,如今十洲法身都快近百了。天仙也頻繁現身,更有積年老魔暗中行動,我這個狀態確實不行。”
太二嘿嘿一笑道:“偌大十洲才大概六七十左右的法身高人,分布到各洲和四海其實也尚且顯得不足,真人您還是頂尖那一撮人呢。”
“什麽頂不頂尖的,貧道若是在乎虛名怕早就中途隕落了,低調、低調!”
“你提供的消息很好,諒你也不敢誆騙貧道。”
“不過你畢竟驚擾貧道在先,如此輕易揭過,就顯得貧道太好欺負了。”
“晚輩願接受前輩懲罰!”
泉陽子見太二態度誠懇不由得暗自點頭:“貧道泉陽子,記好了。也不重罰你,就護送我去玄洲九霄山拜訪真君吧。”
“啊?晚輩剛從玄洲趕來沒多久……”
“貧道不管!”
泉陽子話音一落,就見太庚元金杖轉瞬變小,化作一根金簪直接插到了太二的道髻上。
“現在就出發!以你的速度,就算沒有飛遁工具,三五個月也到了。”
“等見過真君之後,才好商議如何求借洞天恢複之事。”
太二道人山羊胡子直抖,忍不住叫苦道:“晚輩這裏有傳訊手段聯係五嶽洞天的道友,要不讓他擺好鑾駕來接您?”
“大可不必!貧道一生低調,還是求見真君之後,再說其他吧。畢竟我所知道的一些關於金行靈物的消息可能早已過時,或是不符合那清微的要求也說不定。”
太二聞言隻得認命的話化作一道火光向北飛遁,準備出長洲。
“他要是渡劫失敗了,這金杖就很符合要求了……”
“罪過,罪過!竟然心生邪念。但這金杖品質確實極高,哎!隻希望他最後能告知點有用的消息。”
“而且,我真的是剛從玄洲飛來長洲沒幾天啊,將近四個月的時間,我還得飛回去……”
至於泉陽子,留下一縷神念關注外界後,便開始恢複自身,並熟悉這全然不同的境界了。
洞天之中。
清微嘴角微微抽搐,也不知道太二運氣是好是壞。
不過卻見其出了混元殿,穿過九宸門戶後對睡夢仙童點頭示意一番後,便來到神霄宮外求見真君。
“稀客,坐。”
清微笑著謝過之後,便盤坐在了玄霄麵前的蒲團上。
“弟子今日前來,確實有事請教真君。”
玄霄點頭一笑道:“你再晚來一炷香,我都要閉關了。”
“弟子竟是來的巧了。真君可記得一位叫泉陽子的同輩之人?”
玄霄一愣,沉吟著好似在回想,過了片刻後,就聽其道:“是他啊,當年地榜上有名的老好人、受氣包,你怎麽知道他的。”
一番講述,其中也包括自己有意尋找金行靈物之事。
玄霄聽了已是皺起眉頭,若有所思的推演起來。
就這樣靜靜地過了半刻鍾,玄霄才回過神來,搖頭自語道:“外道屍解之術,美其名曰器仙一道,終究淪為下乘。隻是這麽偏門,而且至今記載僅有兩例成功的路子,泉陽子能弄到也就算了,還真被他成功了。”
“如此看來,這人倒是要見見了。此等道路雖是下乘,但也不失為一條成仙途徑,就是……”
“怕動搖了一些堅定法身道路之人的道心?”
玄霄看了清微一眼,讚許一笑道:“確實。這一路數想要成就,一件元靈不會反抗的法寶乃是必須,或者能夠有辦法降服元靈、鎮壓反抗也行。而相比於散修,各派所存法寶顯然更多。”
清微點了點頭,忍不住好奇道:“話雖如此,但仙凡之別當真有如此捷徑?”
“捷徑?算是吧,但難度不低,限製同樣不小。根據典籍記載,外道屍解之法的第一步便是要在壽元將盡未盡,處於非生非死的寂滅之際把元神和法相與法寶元靈相合,化作一道聖胎。”
“法身之下,難以準確把握自身坐化時間,因此這第一步便阻了九成九的人。”
“而與法寶元靈相合這一步,但凡有一絲反抗存在,也會功敗垂成,至於之後的所謂聖胎,我也不太清楚,但最後無非是從中覺醒自我,以法寶本體為身,元神、法相、元靈所化聖胎為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