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未見,真君又是一番勇猛精進,著實羨煞貧僧啊!”

神洲外的一顆星辰之上,金蟬法師按照約定到來,便見到了悠哉乘坐威武雄獅漫步的清微。

雄獅通體靛青色,生有五顆頭顱,一主四副,皆是麵呈威嚴之態,唯有眼中偶爾閃過幾分憨態,讓人以為是錯覺。

當年清微入聚窟洲時金蟬法師便見過九元,隻不過那時他關注點更在清微,沒多留心罷了。

此前天人法會一番表現,金蟬法師已是知道這獅子不凡,如今再見竟是足有地仙層次了,而起好似還有幾分外來力量加持。

至於這位清微真君……

遲遲不動身原來是突破去了!

如此修行速度,當真讓天下之人汗顏……

清微輕拍九元止住身影後笑道:“法師三寶俱足,禪意盎然,顯然修為也是別有進益,同喜才是。”

金蟬法師麵帶溫和笑容道:“貧僧一小步,真君則一大步。貧僧屬實汗顏,全然不可相提並論。”

清微含蓄一笑:“法師過獎了。”

“此去不急,倒是法師說要順路去辦點事?”

薑一三人從頓悟黃庭之中轉醒已是四年過去,清微便也按照和金蟬法師隔空約定的時間到此會麵。

金蟬法師也曾在那先天星辰元胎附近留有布置,雖並非多強,但一旦被觸動他也能夠及時察覺。

這也是清微一直不急的原因之一。

金蟬法師看了九元一眼後笑道:“貧僧為此行推演之時無意中洞見此去路途之中有樁緣法,或可得一稱心坐騎。”

“法師修行多年,座下倒是僅有三位入室弟子?坐騎也無?”

九元馱著清微,三人身影驟然消失在神洲之外,清微邊走邊寒暄著問道。

金蟬法師笑容溫和而慈悲道:“入室弟子先後也有十數人,不過多已坐化,隻有神牛三個還在。”

“至於坐騎,當年收服過一西海孽龍,可惜後來逃出淨土為惡,身犯殺劫,被你們道門一位真君炮製成龍膾了。”

很快,跟隨金蟬法師清微便出現在一顆星辰之外。

“竟是這裏,那顆半妖星辰。”清微不由得一愣道。

金蟬法師略有詫異笑道:“真君知道這?倒也真是巧了。”

清微頷首笑道:“當年往星空深處曆練之時路過此地,當時這星辰之上僅有一頭得道的白象。”

“如今看起來,倒是比當初熱鬧很多了。”

瞬息之間,二人已是掌握了這顆星球上的情況。

比起當初偌大星辰僅有一位那白象法身的情況,如今這裏倒是熱鬧非常。

“倒是還有個熟人,容貧道喚他來問詢一番。”

金蟬法師不可知否一笑,他已是顯得自己有緣之人是誰了。

此時,正在星辰之上與兩個黑袍妖孽交戰的冥古真人耳邊驟然響起了一道久違的聲音。

“冥古,速來星辰之外見貧道。”

一拳逼退兩個吞天鼠,冥古喝道:“孽畜,下次再與爾等分個究竟。”

說罷頭也不回的就朝著天外飛去,其中一個渾身籠罩漆黑鬥篷之下的矮小妖怪還欲追趕,忙被一旁另一人攔住:“三弟莫追,小心牛鼻子有詐,且先去享用別的美味。”

星空之中。

冥古遠遠就看見似悠閑漫步而來的清微、九元,以及一旁氣息如淵似海的俊秀僧人。

“冥古見過真……君?!”

清微看著一副見鬼模樣的冥古不由得搖頭一笑:“貧道成就天仙不是很自然的一件事嗎,瞧把你嚇得。”

冥古尷尬一笑,隨即忙躬身重新見禮:“冥古恭賀真君長生久視,萬古不壞。”

說完又轉而對著金蟬法師老老實實行禮:“晚輩五嶽別傳,小混元派地仙冥古,見過這位菩薩。”

“小友免禮。”

清微看著冥古笑道:“已成地仙,看來你近來也算勤勉。先和我們說說這裏怎麽回事吧。”

冥古聞言不由得心裏嘀咕,自己當初人仙後期的時候這位還不是法身呢。

如今……

媽的,簡直不是人!

“真君、菩薩容稟。一切卻是源於這萬妖星上的白象女王。”

隨著冥古的娓娓道來,清微二人也算清楚了這萬妖星上紛爭的緣由。

原來是白象女王當年成就法身之後無意中在星辰內部發現了一處遺跡洞府,其中封存著四公一母五隻吞天鼠幼崽。

母性泛濫下,這白象女王便將他們收養教導。

原本倒也相安無事,一派祥和,母慈子孝。

但吞天鼠也算上古異種,跟腳得天獨厚,隨著一路猛吃先後突破桎梏,證得始祖吞天之身後,本性暴露,除了那跟隨白象女王參悟過佛法的小妹錦毛鼠之外,其他四個再也不服管束,逢人就吞,逢妖就吃,短短百多年這附近星域便已是被攪的天翻地覆。

冥古他們那裏原距離此地也不近,但卻也沒能幸免於難,各派弟子死傷慘重,人仙、地仙共也被吃了不少。

如今也就在冥古幾個地仙和白象女王的帶領下與吞天鼠四兄弟對抗著罷了。

“那四個吞天鼠成就法身之後回到那處遺跡把他們生身父母親的遺蛻吞噬了,因而哪怕已是人仙,實力增長也不見緩慢。”

“如今大鼠實力已遠超吾等尋常地仙了,二鼠也是初入地仙,三鼠四鼠人仙圓滿,隻有那小妹錦毛吞天鼠因未曾參與吞噬父母,一心修行,如今不過半步法身層次。”

清微聞言神色微斂,不由得問道:“為何不懂用火雲焚天塔?”

冥古聞言苦笑一聲道:“他們父母皆是天仙大妖,一身毛皮被四鼠取了製成衣衫,短時間內足以抗衡天仙法寶的力量。”

“而且當初我帶火雲焚天塔意圖鎮殺他們,卻反被三鼠四鼠摸到山門,損失慘重啊!”

清微臉色已沉,卻也並未急著表態,看向一旁的金蟬法師問道:“法師所言的有緣之人不是這幾個耗子吧?”

“當年不是這般孽畜!那白象與貧僧緣分不淺,卻因一時善念染此孽障,罪過,罪過。”

金蟬法師雖是名副其實的“妖僧”,但卻曆來以佛門高人自居。

天生異種的他生來便能餐風飲露,以日月天地之精生存,在他看來這四個吞天鼠的行徑屬實惡劣至極了。

“孽障當誅,便也無需顧忌什麽以大欺小了,隻能行雷霆手段以正乾坤。”

清微看向星辰上一處妖氣衝天之國:“那大鼠不在。”

“不在的話定是往他處覓食去了。四鼠神通確實了得,似有無上遁法,可瞞過眾人。”冥古連忙應道。

金蟬法師神色嚴肅點頭:“既然如此,真君且在此稍等,容貧僧降服妖孽回來。”

清微聞言不由說道:“既是撞破此事,貧道也沒有袖手旁觀之理。”

說著拍了拍座下九元道:“你體態看似肥美,且下去協助法師,做個上好餌食吧,力所能及的話也不必留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