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道清微,有感神洲分裂,不複繁盛之象,今特立五方天柱神山,以順太古神洲重現之大勢。”

神洲,乃至諸天萬界諸多修士、仙、妖、神等耳邊驟然響起清微溫和卻別有一番威嚴氣度的嗓音,不由得下意識一派嚴肅鄭重的聽了起來,哪怕不知道這“清微”是何人。

“五嶽天柱當有上等神位五尊,治理神山,教化蒼生,上順天意,下通幽冥,有仙君之能,可享萬萬年長生久視之恩澤。”

“故即日起,天地一切有情眾生,心懷天地,品性優良者,經乾元道院考核後,皆可一同角逐五方神位。”

嘩!

諸天萬界一切開了靈智,入了道的生靈瞬間嘩然一片。

神靈大家都熟悉。

山神更是十分常見,很是稀鬆平常。

但,天柱神山的神靈?

一聽就很是不凡好嗎!

一些名川大山山靈化形,自為天生神靈,實力基本也能入了法身級數。

但如今終究不如上古、太古,神洲拿得出手的“山神”也就長留山主,此外還能添上一個乾元山的金霞童子。

其他大派道場也時有點化山靈的,但基本上屬於看門的,更多權限基本都在門派自己手中掌握。

如今仙尊之言確著實驚掉了眾人下巴。

仙君層次的山神?

不說旁人,就連早就通過氣的幾大門派法身也相顧無言。

六百多年,仙尊竟憋出來個這麽份“驚喜”!

神霄宮中。

太霄真君神色一陣變幻,旋即苦笑搖頭:“弟子竟然動心了。”

仙君之能,隻要厚著臉皮討要,以兩派關係和他曾經於清微弱小之時數次出手的善緣,八成有可能得一道。

九宸仙尊淡淡道:“正常,也不寒磣。隻要能守得住本心,不沉迷神位力量,當份差事倒也無妨。”

玄霄心緒也有幾分不平靜,但倒是比太霄真君最先冷靜道:“仙君哪怕上古也是各家重視的傳說苗子,數量不多。真若得了神位,千年、百年,守得住,萬年、十萬年,怕是要淪陷其中,不了自拔了。”

九宸仙尊笑著點頭:“另類長生,雖失了逍遙,但教化生靈,治理一方未嚐不是大道。”

“這也算是為那些根性稍差者提供一個明確目標。”

“況且,諸天萬界角逐五個仙君尊神之位,這怕也不比成就天仙容易多少。”

太霄真君聞言不由得附和道:“先有六道輪回空間,這又放出五尊神位,清微還真是怕眾生懶散懈怠了修行。”

“此番之後,門中年輕弟子怕是還會有些浮躁,當需再細細打磨才是。”

玄霄點頭,壽元再延,如今就算諸多法身中也少了他早年時的緊迫感。

“好在清微點子多,一個六道輪回空間解決了諸多麻煩,雖然任務艱難繁重,卻也是上升之機。”

歸真派中,五老再次驚歎於清微手段,但也能想象到眾生角逐五尊神位的激烈景象。

“反正,怎麽看這修行也不能落下!”

瀛洲青丘之中。

回歸神洲多年,白真娘娘活的也算有滋有味,天狐血脈,如今更是已入絕頂之列。

看著國中麵容皆是姣好的子民,其輕搖折扇淺笑沉吟後看向一旁的老婦人:“三太奶奶所言有理,如今仙尊顯然準備修複祖洲,那裏眼下雖然荒蕪,倒也是個難得的機會。”

老婦人乃是青丘宿老,胡姓,輩分極高,也算天狐後裔,修為雖不是極強,但也有天仙後期。

見白真娘娘同意,胡三太奶奶不由得慈祥一笑道:“青丘雖廣,卻也需開枝散葉,老身親自往祖洲坐鎮,另辟一支,一來可助仙尊綿薄之力,二來也能叫兒郎們磨礪一番。”

白真連連點頭:“三太奶奶向來最愛護我們這些後輩。”

“我借狐帝寶珠看了,那祖洲上的天柱東嶽泰山極為遼闊繁榮,落地生根,已然綿延數十萬裏脈絡,生氣靈機悄然滋養大地,日後定能重現祖洲氣象。”

“我狐族聰慧機敏,有通鬼神辨天時地氣之能,仙尊想來不會嫌棄。”

胡三太奶奶笑著附和道:“正是如此,你與道門經營關係不錯,如今想來也不會有什麽阻力,不日老身便啟程,帶著塗山夢璃、白淺、胡青青幾個幫手。”

“那神位之事到了祖洲找機會打探一番就是了。”

“仙尊也公布了向乾元道院焚香敬告之法,此事怕是不易,總得細細謀劃。”

“倒是你,也該準備赴圓覺天菩提法會之時了。”

白真臉色不由得嚴肅幾分:“真兒明白。”

“隻是帝君未曾回歸,我雖有天仙圓滿之能,到了那菩薩淨土卻也終究少了幾分底氣,怕是要讓其他太古族群後裔小瞧。”

胡三太奶奶拿著煙袋鍋子一笑:“瞎擔心。太古族群中有大能回歸的有幾個?怕是個零!”

“咱們再怎麽說也比他們落荒而逃出了神洲的強。”

說著老狐狸眼睛一轉道:“仙尊也會赴會,你幹脆跟在後邊進去,也可借幾分威勢不是?”

“你不是說他老人家最是大方寬和?再不濟還有夢皇?”

白真不由得苦笑點頭:“我盡量……仙尊的威風豈是那麽好借的?”

青華長樂天,妙嚴宮。

盤古族眾自有人安排,卻見回到道場後,太乙天君便把楊宗英喚來。

作為天帝特殊他我如今的楊宗英儼然已入天仙,而且修為提升絲毫不見停滯。

“弟子見過師尊。”

太乙天君溫和一笑:“東嶽神位與你有緣。”

楊宗英一愣旋即忍不住道:“弟子一心向道,無意神道……”

“並不衝突。”太乙天君淡淡擺手。

“最近可有什麽異常。”

楊宗英神色不變,沉著道:“耳畔時有低語似跨越時光而來,時而眼前浮現諸多大道演變之景。”

太乙天君輕歎一聲:“你的身世想來自己也有猜測了。”

楊宗英不由得抬頭看向天君,忍不住問道:“弟子是誰的……魚?”

“天帝。”

見天君點頭,楊宗英心頭也有石頭徹底落地的感覺,但不等他發問,天君便繼續道:“祖洲之厄與天帝有直接關係,而你們二人糾纏極深,你強,他便弱,而祖洲因果相應的你也脫不開。”

“東嶽之位,合該你掌握,以償還一方浩土隕滅生機的因果。”

而後就見太乙天君一笑道:“當然,後門也不能走的太明顯,你此番前去隻以散修之名行事。”

“入門多年,道號為師一直未曾賜下,今日便一並與你。”

聽聞自身身世時楊宗英還好,此時卻忍不住激動跪地道:“弟子謝師尊。”

太乙天君頷首笑道:“便為‘泰一’二字,如何?”

楊宗英一愣,隱隱有些頭皮發麻,忍不住遲疑道:“師尊……這豈不與您名號……”

見天君搖頭淺笑,楊宗英不再多言再次叩首道謝後,化作一道仙光往祖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