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眼睛瞪得烏溜溜圓，她不明白趙雨涵怎麽會有這麽荒謬的想法，她跟程昊，虧她想得出來。
“你腦子裏每天都裝的什麽呀？我跟程昊從小相依為命，即便沒有血緣關係，我們也是兄妹，在我心裏他就是我親哥。”
趙雨涵也知道溫寧對程昊沒有那方麵的意思，她就是單純希望溫寧能夠過得好。
“哎，那你以後怎麽辦？霍雲深那狗東西若是要為難你呢？”
“真離了婚，他還不至於跟我一個女人過不去。”
這一點溫寧還是很篤定的，離了婚霍雲深會完全當她不曾出現過，不會跟她有任何瓜葛。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好久，直到溫寧催著她去睡，趙雨涵才回房間洗漱。
霍雲深回到家時已將近十一點，站在院裏看著黑燈瞎火的房子，不用進去就知道溫寧沒有回來。
有她在，家裏總會有一抹光亮。
儼然現在又回到了幾天前的狀態。
他已經習慣家裏有一盞燈為他而留，現在的漆黑一片讓他心煩。
霍雲深點了一根煙，倚在車門上遲遲沒有動，司機阿宇站在另一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大冷天不進屋，站在院裏挨凍，但老板願意，他能怎麽辦，隻能默默陪著。
直到霍雲深抽完一根煙，才腳步沉沉地回屋。
……
次日一早，到公司時，陳默已經等在他辦公室。
“霍總，九點半鍾，梁氏的代表會來談第一期合約的具體內容，您這邊要出席嗎？”
陳默若是不說，霍雲深真就忘了今天跟梁氏合作的事。
若不是沈君蘭極力撮合跟梁氏合作，老爺子親自叮囑要他幫襯一把，他不會想著跟梁氏有生意上的往來。
他欠梁玥的可以通過其他方式來償還，沒有必要跟公司扯上關係。
更何況，這兩年他已經在給梁玥補償，跟許司堯合作成立的影視經濟公司，就是為了梁玥鋪路。
但沒想到，沈君蘭和他們家老爺之竟然還要他幫梁家？
更讓霍雲深想不通的是，沈君蘭口口聲聲說她跟董文琪是手帕交，處處替梁氏說好話，但每次兩人見麵又並不覺得感情有多好。
陳默見他不說話，也沒敢動一直等著他回話。
片刻，霍雲深嗓音淡淡道：“跟梁氏的合作你親自盯著，投資款項和項目合同不能疏忽。”
沉默點頭，“您放心，我會盯好。”
梁氏兄弟內訌不斷，這裏麵的到底水深水淺，他們並不想參與，這一點陳默和霍雲深的意見一致。
陳默準備走時，霍雲深再次開口，“你去查一下太太昨晚住在哪兒？”
“太太，又離家出走了？”
霍雲深抬眸盯著陳默擰成川字的眉頭，臉上黑了幾分，自己老婆動不動離家出走，說出去是挺沒麵子。
“讓你查，你查就行，哪兒那麽多廢話？”
陳默意識到自己多嘴，連忙捂住嘴，衝霍雲深點點頭，“我馬上去查！”
看著拉開有關上的辦公室門，霍雲深抬手按了按太陽穴，昨晚幾點睡著的他不知道，反正沒睡多少時間，睡得也不踏實。
一切都是拜溫寧所賜，自從那個男人回來，她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昨天在富春山莊，他明明看到梁玥是在勸架，卻被溫寧扯著撞向花架。
好端端的人，參加外婆壽宴，結果額頭上磕了那麽大一條疤，也難怪她會崩潰。
雖然他也不相信溫寧會那麽做，但確實是他親眼所見，梁玥情緒激動隻說是溫寧扯了她一下。
霍雲敏信誓旦旦地作證，而她所說的和霍雲深看到的經過確實一模一樣。
本來昨晚想回去問問為什麽會起爭執，不想讓他心煩的女人竟然再一次沒有回家。
九點半，梁氏代表準時出現在會議室，霍雲深並沒有打算出席談判，經過會議室看到端坐在梁氏首位的程昊，他冷著臉走了進去。
“霍總！”
陳默看他進來，起身將手裏的資料轉到他跟前。
原本也沒有想到他會出席，畢竟一早問的時候並沒有給他明確的答案。
現在議會都開始將近半個小時，老板又進來，顯然是看到了程昊。
陳默這會兒心裏有些忐忑，老板跟程昊之間的淵源他多少了解，可以明顯感覺出來老板對程昊的敵意根深蒂固。
霍雲深一身清貴地在首位坐下，帶著生人勿近的冷漠。
“繼續！”
嗓音漫不經心，仿佛自己隻是過來聽聽。
梁氏項目部負責人，剛剛正在介紹項目的整體情況，他本來說話就有些結巴，被他打斷之後，這會兒說話更卡。
霍雲深微微垂眸，目光在項目合同上快速掃過，再抬眸時彎唇冷笑，“梁氏有沒有說話利索的，你一句話分三段，我有遠不止三種理解，這得談到什麽時候？”
被他這麽一說，那人緊張加不好意思，說話更加不順暢。
“霍...霍總，我...我們的項目......”
霍雲深聽得頭疼，抬起手擺了擺，“項目不用再說，前期都已經談過，沒有必要浪費彼此的時間，直接說注資問題，梁氏有什麽要求？”
陳默眼角跳跳，要說他還是了解自己老板的，他之所以進來真就是因為程昊。
現在越過流程直接談注資，意圖就更加明顯。
從他進來，程昊就沒有正視他，一直微垂著眸子看自己手裏的資料。
或者說他一直在等霍雲深發難，這種級別的會議，他可來可不來，這個時候卻突然又來了，針對的恐怕就是他一個人。
程昊變相被點名，抬頭笑笑，“霍總，還真是直接。既然霍總是個急脾氣，那我們就不囉嗦，直接談。梁總感謝霍總在梁氏最困難的時候能友情支持，因此也拿出了最大的誠意來回饋霍總的仗義。”
“說了不囉嗦，還這麽囉嗦？”霍雲深不耐。
在場的人都能聽出霍雲深對他的不屑，但程昊並不生氣，擲地有聲道：“一期注資後，我們梁氏會將一期收益的百分之三十給到霍氏。”
陳默聽到這話，愣了愣，合同當時談的是百分之二十啊？
霍雲深原本就不屑的目光這會兒夾雜了諷刺，“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沒看合同回去把合同多讀兩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