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九寒冬的夜晚,凜凜寒風中,一身矜貴的男人站在路邊剝著烤紅薯,盯著火鍋店裏談笑風聲的女人。
這時,霍雲深的電話響起,瞥了一眼是許司堯,直接接通。
“什麽事?”
“你回來了不應該出來聚聚?”
“沒你那麽閑,掛了。”
“我怎麽聽你在吃東西,還有風聲,你在哪兒呢?”
“要你管?”
某人沒好氣地掛了電話。
大口吃著手裏的紅薯,從來沒有覺得一個烤紅薯竟然是人間絕味!
看溫寧笑得開心,霍雲深突然轉身回了車裏。
緩了一會兒,給那個沒良心的女人打電話。
溫寧看到電話時愣了一瞬,消失了一周的人突然打電話,顯然是看到自己不在家,來興師問罪的。
沒有接的必要,尤其是當著同事的麵。
溫寧掛斷電話,抿了口水,聽老馮說著他們科裏有趣的事。
傅然森時不時添茶倒水,遞水果,看得霍雲深更不舒服。
片刻後,溫寧手機進來消息:你出來,還是我進去?
看到這條消息,溫寧懷疑是霍雲深發錯了人,但還是好奇地轉頭看向窗外。
這時,路對麵的車窗被人搖下去,裏麵的人衝她搖了搖手。
溫寧才相信狗男人竟然真的在這裏。
她心跳某名加速,想不明白他為什麽會來?
知道溫寧看到他,霍雲深又發了一條消息:霍太太,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看完消息,溫寧咬牙,“傅醫生、馮醫生,我到旁邊的超市買點東西,能不能先走一步?”
老馮樂嗬嗬道:“當然可以,醫院旁邊就有超市,距離宿舍也近。”
“要不要我陪你去,一女孩子晚上聽不安全的。”傅然森看出了溫寧臉上的異常。
“沒關係,你們難得聊的這麽開心。再說了,傅醫生跟著不太方便。”
溫寧知道不這麽說傅然森肯定會跟著,這是唯一讓他不跟著的理由。
傅然森稍稍尷尬了一瞬,隨即笑容如初,“那行,你小心點。”
溫寧點頭,“放心,我買完就回宿舍。”
出了火鍋店,她猛然一個激靈,溫差不是一般大。
“傅醫生,別看了,再怎麽好也是一個死過丈夫的女人,跟你的家世不匹配。”
老馮多精明一個人,能看不出傅然森那點心思?
傅然森笑笑,“我有什麽家世?”
“別跟我們裝了,你的身份雖然一直沒有透漏,但肯定不簡單。”
傅然森挑眉,“你還挺愛八卦。”
溫寧出來小跑著道路對麵,上了霍雲深的車。
“你怎麽在這裏?”
霍雲深沒有回答她,而是隨口吩咐道:“去職工宿舍。”
“你不能去,我同事會誤會的。”
霍雲深睨了她一眼,“那就去酒店。”
他很累,這幾天幾乎沒怎麽休息。
溫寧知道今天晚上他是不會走,而且也不會讓自己回宿舍,擺明了一臉的不好惹。
酒店房間。
霍雲深脫了外套,從口袋裏掏出婚戒扔到溫寧麵前。
“霍太太,解釋一下。”
溫寧看到婚戒盒子,急忙上前打開,看到戒指靜靜躺在裏麵,失而複得的喜悅彌漫心間。
“霍雲深,你怎麽找到的?”
“很難嗎?”霍雲深勾頭看著她,“溫寧,在你心裏它就值三百萬?”
溫寧不假思索地搖頭,“我跟老板磨了好久,他隻給三百萬。”
說完溫寧覺得自己蠢,這問題有什麽好回答的。
霍雲深睨了她一眼,“你想不想知道我花了多少錢重新買回來?”
溫寧搖搖頭,“霍總喜歡,花多少錢買是你的自由,我無權過問。”
“九百萬,你三百萬賣出去,我花九百萬買回,今天晚上典當行的老板睡著都會笑醒。”
霍雲深聲音清冷,盯著一臉心虛的溫寧。
“我的太太,可真會玩兒,就是有點太敗家了。好好的錢不用,非要去賣家裏的東西,所以我已經讓陳默準備收購深城所有的典當行,你喜歡玩兒我就陪你玩。你白天賣,我晚上給你送回去,這樣是不是很有意思?”
溫寧看他眸光清冷,後背一僵,梗著脖子道:“霍雲深,你是不是有大病?婚戒我都賣了,你還不明白什麽意思嗎?”
“你的意思不是一早就說過了,那又怎麽樣,我不會讓你如願。”
“你不怕你的小心肝再鬧自殺?”
霍雲深後退了一步,轉身朝著沙發走過去,修長的雙腿交疊,看著溫寧抬了抬下巴。
“過來。”
“幹嘛,有什麽話你趕緊說,等會兒回去太晚影響不好。”
溫寧站著不動。
霍雲深眼皮抬了抬,“吃醋了可以直說,沒必要每次都拐彎抹角。”
溫寧不想跟他閑扯,這人大老遠來,應該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戒指歸你了,我以後不會碰。霍總還有什麽要吩咐?”
“過來,要不然,我讓你那個青梅竹馬的哥哥明天就失業。”
跟那個人說話溫溫糯糯,跟自己就這麽不耐煩,賣了婚戒還這麽理直氣壯。
溫寧瞪著他氣得不行,“霍雲深,狗都比你有良心。”
她心裏明白,程昊能有今天不容易,不能被這個狗東西給毀了,氣衝衝上前,抬手捏在他腰側。
“狗還比你忠誠呢?”
霍雲深吃痛,一把扯住她的手腕,溫寧整個人跌坐在他懷裏。
“那你忠誠嗎?”溫寧反問。
霍雲深輕輕握住她的手,抬眸看了她一眼,毫無征兆地說:“我跟她沒有你想的那層關係。”
溫寧手上的動作一滯,錯愕地抬眸看著霍雲深,他這是在解釋?
好像還是第一次!
她腦袋剛想到這兒,霍雲深有開口,“我跟她也是從小相識,而且我欠她人情,不能不還。以後不要再因為自己渣,覺得別人也渣。”
這個人怎麽好意思說出口,當真以為他說什麽她就信?
沒有那層關係,他會為了梁玥付出那麽多?
沒有那層關係,他洗澡時,梁玥會拿著他的手機?
又是投錢,又是投人,就差把她娶回家供起來。
溫寧被氣笑了,盯著認真道:“還人情有很多種方法,曖昧不明同樣讓人不齒。再說了,我們都已經要離婚了,你沒必要跟我解釋。”
霍雲深握著她的手加重了一些力道,帶著薄怒,“我跟她就是為了……”氣你!
為了能讓她生氣,看到她在乎自己,故意在她麵前演戲。
這話霍雲深說不出口!
失心,又失了尊嚴,說出來更丟人!
但話說到了這一步,溫寧盯著他鼓足勇氣問出了一直壓在自己心底的疑惑。
“霍雲深,你總說我渣,我做了什麽讓你覺得我渣?這兩年你恨我,折磨我,究竟是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