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啊,這些天他連一個電話都沒有給我打過,怎麽住了一周醫院,回來家就成了別人的?”
張桂英心裏亂極了,這是她父母的老宅,跟郭新成一點關係都沒有,哪來的新房主?
郭新成這會兒正被人追,像個過街老鼠一樣亂串。
正犯愁,沒想到張桂英打電話過來。
想到張桂英回來,勢必會有人送她,她那個養子養女說不定都在,有他們在就有錢,尤其是那個女的。
現在想想那個女人真是好命,生來富貴,現在又嫁得富貴,看來是天生的富貴命。
想到這裏,郭新成轉頭往孤兒院的方向跑。
正在程昊準備砸門之際,郭新成跑了過來。
“桂英啊,咱們夫妻多年,你要救救我呀。”
他狼哭鬼叫著往張桂英身上撲,卻被程昊一把推了出去。
接連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最終還是沒有站穩,一屁股蹲在地上。
“哎喲”
一陣哀嚎之後,他揉著屁股和腰起身,“小兔崽子,你厲害了,竟敢打我。”
說著就想上前跟程昊幹架,卻在程昊揮起拳頭的瞬間,他猛然鑽到張桂英身後。
“你養的好兒子,現在都敢打老子了。”
他剛說完,一群人圍了過來。
“郭新成,你躲得了嗎,欠那麽多錢真當自己躲得過去?”
為首的人凶神惡煞地指著郭新成。
“房子不是給你們了嗎?你們也太欺負人了。”
郭新成縮在張桂英身後,嘟嘟囔囔。
“你這破院子值多少錢你自己心裏沒數?借錢的時候挺豪爽,還錢了就裝孫子。”
“我也沒想到會欠那麽多!”
“你怎麽不說自己借了多少?”
程昊他們這下是聽明白了,這狗東西竟然拿房子去頂賭債。
程昊顧不得其他揪住他的衣領,拎小雞一樣將人從張桂英的身後拎了出來。
“你把房子抵出去了?”
程昊瞪著他,眼底猩紅一片。
張桂英氣得不行,這麽多年她沒有跟他動過手,這次不等程昊動手她抬腿往他身上踹了起來。
“你個挨千刀的,你憑什麽拿我的房子抵債?你還有沒有良心,我這輩子沒花過你一分錢,唯一的容身之地你竟然給我抵債了,你讓我怎麽辦?”
“你不是有這兩個孝順的養子養女。”郭新成說著抬手指向溫寧,“她不是嫁到了首富霍家,給你一套房那還不是手指縫裏漏一漏。”
“少廢話,沒時間聽你們在這兒扯閑篇兒,趕緊還錢。”
為首的黑衣男子一臉凶神惡煞。
“他欠你們多少錢?”
一套房子抵了還不夠,讓人家滿街追著跑,可想不會是個小數目。
“讓他自己說,每次借錢的時候說的好聽,結果兩個月了越借越多,隻借不還。”
黑衣男子盯著溫寧上下打量。
程昊看他盯著溫寧,抬手將溫寧拽到自己身後。
“多少錢,說!”
程昊抓著郭新成的手,又緊了幾分。
郭新成顫巍巍地伸出一把手。
“五十萬?”
張桂英氣得又踹了她一腳,她這小院別人也就值個四十來萬,現在打死他的心都有。
哪知黑衣男子冷笑,“五十萬值得我們這麽多人追著他跑?是五百萬!”
張桂英愣了半天,轉臉看了看程昊,咬牙道:“程昊,給我抓緊了。”
說完,張桂英掄起巴掌朝著郭新成一頓猛扇,劈裏啪啦過後,郭新成的臉腫成了豬頭。
“五百萬,郭新成把你身上所有器官賣了值五百萬嗎?”
“那我也不知道怎麽會有這麽多。”
郭新成被程昊揪著,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頓時嚎啕大哭。
黑衣男看著他滿眼嫌棄,“你可真不嫌丟人,我們隻是拿錢辦事,你就是哭死也沒用。”
“人交給你們,把他帶走吧。”
程昊猛地將人往外一甩,“這套院子跟他沒有半毛錢關係,他抵給你們沒有用,你們若是不歸還,我會請律師起訴。”
郭新成來是求救的,怎麽可能會輕易讓人把自己帶走。
“我這閨女有錢,她老公是我們深城首富,抓我不如抓她。”
黑衣人聽得一愣,半信半疑地看著他,“你閨女是深城首富的妻子,你會這麽窮困潦倒?”
“少胡說,我跟你可沒有關係。”
溫寧恨他恨得牙癢,這人無恥到了極致。
“哥,死馬當活馬醫吧,這妞長得不錯,即便還不上錢,也比這個爛人值錢。”
黑衣男子覺得有道理,看著溫寧的眼神多了幾分品玩的意味。
片刻後,他揮了揮手,身後的幾個人瞬間圍了過來。
程昊將溫寧護在身後,“你們想幹什麽,綁架是犯法的。”
“誰說我們要綁架了,看得出你們對這個爛人沒什麽感情,但對她卻不一樣。”
說話間,幾個人將張桂英圍了起來。
這倒是讓溫寧和程昊都沒有想到,還以為要對自己下手,沒想到這人竟然讓人綁了張桂英。
“他們是夫妻,債務共擔,我不會抓無辜的人。”
“你們放了張媽媽,她剛出院,身體不好,經不起你們折騰。”
溫寧的話並沒有讓黑衣人產生半分的同情之心,反而冷笑道:“擔心她,就盡快還錢。”
這人說著將孤兒院的鑰匙扔給程昊,“鑰匙還給你們,破院子不值幾個錢,給你們兩天時間趕緊籌錢贖人。對了,千萬別報警,否則我們什麽都做得出來。”
說完帶著人揚長而去。
五百萬,對於此刻的溫寧無疑是天文數字,她連五十萬都拿不出。
而程昊,剛剛回來,又購置了一套房產房貸每個月都不少,雖然自己有些錢在他那裏,但最近先是溫大海交醫藥費,又給張桂英交醫藥費,要想籌夠五百萬談何容易?
程昊看她擔心,連忙安撫,“別擔心,我想辦法。”
溫寧看他眼裏滿是恨意,急忙問:“你打算怎麽做?”
“為他花錢,一份我都不樂意,我打算報警。”
“報警他們會對張媽媽不利,這些人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可我們也沒有這麽多錢?”
程昊也不敢輕易報警,但現在他也不甘心拿出自己全部的家當,替那個賭鬼還賬。
當初自己休學兩年,都是拜他所賜,他怎麽可能甘心?
就在這時,程昊手機響了,看到手機裏的短信,他眸色瞬間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