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雲頂上頭,風光正好。

正是春暖花開明媚的好時候,終年寒冷如冬的千山雲頂上頭,也因著這節氣,有了些許回暖的意思。

隻是千山雲頂上頭,最近有些不太平,倒不是因為有什麽不長眼的門派敢來找著中流砥柱的麻煩,隻是因為止雲嶺上頭,最近動靜著實是有些大。

“師兄,昨夜止雲嶺上頭那衝天的靈氣你可有察覺到?”濟世堂的大掌事禹闕凡一早就急匆匆地趕到了掌門妙音的書房,向來以沉穩溫和的形象出現的禹闕凡,鮮少有這般失態的時候。

妙音坐在書桌前,也是愁眉不展,“那麽大動靜怎麽可能看不見,師叔祖究竟發生什麽事情了,真是讓人擔心啊。”

“唉,這可如何是好?又不能上去看,千萬別是修煉出了什麽狀況才好。”禹闕凡焦急地在踱著步子,兩人都毫無辦法,因為伯夷從來修煉之時,是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打擾的,否則,他如果爆發的話,可不是這兩個晚輩能夠收拾得了的。

“唉,不然還是去找墨黎師叔祖吧?否則真的沒有辦法了,我很擔心伯夷師叔祖。”禹闕凡提議著,但是妙音卻完全不讚同他的提議,忙搖頭,“開什麽玩笑,賀豐節都差點打起來了,還是不要去麻煩墨黎師叔祖了,什麽情況再看看吧,實在不行再說。”

雖是這麽說著,妙音心裏卻是擔心極了,馬上就派了弟子去時刻觀察著止雲嶺上的情況,幾個弟子都駕著法寶全天守在止雲嶺的上空,一有異動馬上就來匯報。

而與此同時,摘星嶺上,墨黎心中一樣有著不安,但盡管如此,他依舊是拉不下臉來去止雲嶺上,當日伯夷連那樣的話都說了,如此決絕,就算他再擔心,也就隻能這樣憋著。

隻是,伯夷究竟怎麽樣了?已經到了要突破瓶頸的時候了嗎?而墨黎自己離那一步還很遙遠,所以這般想著,憋著心中的擔心,又進入書房開始閉關修煉起來。

就在當日夜晚,止雲嶺馬上又有了異動,原本在止雲嶺上空盤旋著的弟子,幾乎全是狼狽不堪地回來的。

“情況如何?”禹闕凡一直待在妙音的書房裏,一步也沒離開,看到這些弟子狼狽地回來,心中擔憂至極,問道,“怎麽?是師叔祖發怒了?”

他們第一感覺就以為是伯夷被這些弟子騷擾到了所以發怒了,畢竟剛才聽到了雷聲陣陣,下意識地以為是伯夷的五行訣,因為在他們看來,雖然千山雲頂上是有很多召喚落雷的法訣,但想起來,畢竟是隻有伯夷的五行訣喚出來的落雷能達到這個聲勢吧?

弟子們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進到妙音的書房來,戰戰兢兢,仿佛還餘驚未定,抖索著聲音說道,“回稟……掌掌掌掌門,上尊……上尊恐是要渡劫了!方才……方才止雲嶺上頭……響起天雷來了!非常可怕的天雷……烏雲似乎都要將弟子們給蓋住一般的感覺!”

渡劫!

禹闕凡和妙音,幾乎什麽都聽不到,滿耳就抓住了那個關鍵詞,渡劫!

渡劫意味著什麽?總之禹闕凡和妙音是還沒有經曆過這個的,猶記得當年他們還小的時候,伯夷和墨黎就已經渡劫過一次了,那一次兩人渡劫成功,晉升了半神的境界,但是也可以說是元氣大傷,恢複了約莫百年才恢複了過來。

他們隻記得當時他們還小,那個時候,整個千山雲頂都進入了一種完全戒備的狀態,因為伯夷和墨黎幾乎是同時邁入渡劫的階段的,一下子兩個中流砥柱都全力投入到渡劫當中,並且後來元氣大傷,當時的掌門,也就是禹闕凡和妙音的師尊,是將此事看得尤為嚴重,甚至當時直接將千山雲頂封鎖了五十年之久,五十年都沒有舉行納新大典,就連賀豐節都取消了,整個門派都陷入了一種緊張的氛圍中。

足足五十年,沒有納新大典,沒有賀豐節,甚至一連五十年,千山雲頂上都有宵禁。

而現在,做決定的人到他了,妙音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但是在弟子麵前是不能表現出來的,畢竟自己是掌門了,掌門之尊,最不能慌亂的就是他,禹闕凡在一旁驚訝到說不出話來。

妙音好半天隻能再確定了一遍,“你們確定是渡

劫的前兆嗎?”

那些弟子都被嚇傻了,自然說的都是真話,又一再說了幾遍,“定是渡劫!否則絕不會有那麽凶的天雷,掌門,現下怎麽辦?”

就在妙音還在猶豫應該如何做的時候,一道玄色的身影直接出現在了妙音的書房裏,他二話不說就走了上來沉聲說道,“封鎖門派,絕對不要走漏任何風聲出去,關於伯夷渡劫的事情,還有,從今日開始實行宵禁,這個消息一定不能傳到靈虛宮那裏,青瑤丫頭和淵兒參加仙鬥大會,一來不分他們的心,二來,這消息還是不要讓其他門派知道的好。”

妙音看到墨黎的出現,瞬間就安心下來了,聽著他一連串的吩咐,他馬上就對自己的大弟子說道,“就按照上尊的吩咐安排下去。”

墨黎似乎又想到了什麽,轉臉對妙音說道,“這陣子我會一直待在主峰主持大局,讓人給我收拾一間房間出來,直到伯夷這次渡劫完成為止。”

說實在的,墨黎的確是有些嚇到了,原本他一直以為伯夷隻是到了瓶頸的邊緣,突破瓶頸,和渡劫,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到了他們這個境界,每進一步都是非常困難的,所以,很有可能,瓶頸到渡劫這段時間,會非常的長,甚至千年都說不定,像墨黎,他目前保守估計自己到瓶頸境界,沒有百年以上是絕對不可能的。

千山雲頂上頭發生的事情,位於西陵山上靈虛宮裏頭的眾人,全然無知無覺,隻有青瑤,在那日夜裏的時候,躺在**,忽然就驚醒了過來,她滿臉的驚惶,甚至連鞋襪都沒有穿上,光著腳踩著入夜後冰涼的地板跑到了影湖的房間去。

影湖一打開門,就隻見一個白色的纖細身影直接就竄到了自己的懷裏,聞著她頭發上熟悉的馨香,手臂輕輕攬上她顫抖的肩膀,心疼起來,“小瑤兒,怎麽了?怎麽了?做噩夢了?”

抬起頭來,就是一張淚水漣漣的小臉,眼睛都紅通通的,嘴巴癟著一看就很委屈的樣子。

“湖湖,我不要比賽了,我要回止雲嶺,師尊出事了,我有預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