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你管不著,就說現在的事吧,你的話當真?”許樂意不想再糾纏這個話題,現在在她心裏隻有爸爸的事最重要,隻要趙少豪能把爸爸救出來,讓自己做什麽事都行的。

“是的。明天去領證,我就立刻找人把你爸放出來,我可不想讓外人嚼舌根說我堂堂環宇集團總裁的老丈人還蹲在牢房裏。”趙少豪毫不猶豫地回答。

這讓許樂意吃了一顆定心丸,心裏想,暫且相信他這一次,反正女人早晚是要嫁人的,嫁誰不是嫁。趙少豪是許樂意的第一個男人,她也是自己真正在乎的男人。要不,今晚看到杜美玲跟趙少豪曖昧也不會這麽痛苦了,以至於耍酒瘋糟蹋自己。

但畢竟結婚這樣的大事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下,用交易的方式敲定,匆匆去領個結婚證,確實對自己的終身大事真是太敷衍了,許樂意的心裏難免就莫名的委屈起來。

每個女孩心裏都會有一個美麗的夢,夢裏有個白馬王子,無數次幻想穿起婚紗在親朋好友的祝福聲中,與他攜手相誓,白頭不分離。

或許夢想總是和現實有差距,雖然沒有鮮花戒指求婚,但是能救出爸爸許南明這或許是最好的聘禮了,許樂意這樣安慰著自己,雖然爸爸在警察局住的很舒服,但是畢竟那裏是警察局,呆在裏麵不是光彩的事,早日救出來許樂意的心裏也早踏實。

現在是非常時期,采取非常手段,情有可原吧,這麽想著心裏微微釋然了,結婚就結婚吧,草率就草率吧,畢竟是有結果的,爸爸能出來。

路上,倆人都沒有再說話,各想心事,車子疾馳在閃爍著五彩霓虹的馬路上,眼前不斷地變換著紅黃藍綠各種顏色,如在時光交錯裏遨遊,讓許樂意不由得恍惚,仿佛是一個夢,那麽不真實。

車狹小的空間裏,許樂意感覺很憋悶,頭疼的很,意識總是模糊,威士忌的酒勁很大,這麽折騰了一晚上,依然醉意很深。她就伸手搖下一點車窗,想吹吹冷風,讓自己清醒點,酒醉的燥熱,讓她更暈眩。車窗一打開,冷冷的夜風立刻吹進溫暖的車裏,許樂意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卻感覺無比的清爽,冷風就像一杯醒酒湯。

“關上!別感冒!”趙少豪沉聲命令著,冷凝的臉側,如雕塑般菱角分明,沒有笑容。許樂意不由賭氣,索性把窗子開大。

“讓你搖上車窗,聽話!”趙少豪再次命令,轉過頭,在昏暗燈光下閃閃發亮的眸子裏燃燒著怒意,讓許樂意不由得戰栗

,他比秋風還冷,就像那大理石沒有溫度。這人真是喜怒無常,當感情真成為交易的時候,就變得這麽現實了,一點柔情沒有。

雖然許樂意是為了救許樂意才會嫁給趙少豪,可是很快就是他的妻子了,不用這麽冷吧?無言的反抗,許樂意裝作沒有聽見。

趙少豪把車子停到街邊的停車位上,搖上車窗並上鎖。

然後發動車子,繼續在夜燈下的馬路上行馳,雖然是夜晚,大街上依然車水馬龍,迷迷糊糊的許樂意,無聊的側頭看著窗外,心裏不由一陣難過。

人來人往的繁華中,為什麽她單單是最受傷的那一個,還會有人像她此時的心情麽?

從小失去媽媽的嗬護,成長的過程中就有一份殘缺的愛。如今連唯一的親人都被關進了警察局,而她成了別人案板上的魚肉,隻能任人宰割,才能換回爸爸的自由,想著許樂意不由得眼淚潸然而下,甚至忍不住輕聲啜泣起來。

童年的時候,看著別人有媽媽,許樂意的心裏就會特別的痛苦,她也多麽渴望媽媽溫暖的懷抱啊,哪怕什麽話不說,就是靜靜的摟著她也是一種安慰,可是她沒有。

別的小朋友都梳著漂亮的小辮子,許樂意卻一直剪著短發,許南明不會梳頭發,愛美之心是女孩子的天性,她也渴望能留期長發,梳著各種漂亮的辮子,在小朋友的麵前炫耀。別人都說她的發質很好,烏黑柔順,可是許樂意卻隻能留短發。因為沒人給她梳辮子,而且很省事,就算不梳不洗,隻要用手理理就行,看不出頭發的淩亂。

當許樂意會梳辮子的時候,她已經不習慣留辮子了,從小完全就是被當做假小子養大的,許南明很寵愛她,卻潛意識裏把許樂意當男孩子養,畢竟是個在江湖上行走粗枝大葉的男人,讓他溫柔也溫柔不起來,無形中也耳濡目染的影響了許樂意的性格。喜歡穿著中性的衣服,留著短短的頭發,常常別人會把她當成一個小帥哥。

這樣的成長經曆,養成了許樂意倔強的個性,不肯服輸,男孩子能做的她也能做,整天混在男孩子堆裏,上牆爬屋,大街小巷的瘋玩,從來不跟女孩子一起玩。

跟女孩子一起玩,許南明就會感到特別自卑,她既不溫柔也不會打扮自己,更不會扭扭捏捏的當淑女,反而在男孩子堆裏玩得風生水起,讓那些男孩子都都俯首稱臣,特別痛快!

直到讀大學後,許樂意才有意識的慢慢改變自己,她做男孩子太久了,也想做回

女孩子,很多性格是無法改變了,可是有些東西還是能慢慢學會的。

比如穿衣打扮,許樂意如今已經能把自己任意打扮成要想的樣子了,無論淑女還是火辣的時尚女孩。為了學習煙熏妝她特意跟一個哥們的女朋友偷偷學習了半個月,當然這些誰也不知道。

趙少豪聽到許樂意壓抑地輕輕啜泣,不由得心疼,他伸出一隻手想去幫許樂意擦眼淚,許樂意躲過去了,假裝揉揉眼睛,自己把眼淚擦幹了,然後望著車窗前方,臉上已恢複了往日的孤傲冷然。

就算許樂意也有柔軟的時候,可是她早已學會了獨自舔舐憂傷,不讓別人看到的無助,哪怕是趙少豪,這個用救出她爸爸做交換條件結婚的男人,此時她心裏是有小小的抵觸的。

趙少豪也就不再說什麽了,默默地開著車子,兩人回到公寓時已經很晚了他看著許樂意梳洗安頓好上床睡著之後,才又悄悄的出去了……

陽光總是能讓人記起很多傷感的事,那像是被碾碎了的金子似的晨光散落在許樂意的身上時,她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頭有些疼,昨晚的事情像是讓她做了個久久的夢,她想醒過來卻怎麽也睜不開眼睛。

給自己加了些勇氣後許樂意還是起床整理好自己,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說要盡快的將爸爸給救出來。

許樂意剛下樓便看到趙少豪已經將煮好的早餐放在了餐桌上,而且還很溫柔的微笑著望著自己,“早!今天是個好日子,看陽光多麽燦爛。”這樣的招呼聲與笑容就像昨晚的事沒有發生過。

金色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餐桌上,照在趙少豪俊美剛毅的臉龐上,像是鍍了一層金黃色,顯得神秘又朦朧,讓許樂意有了片刻的恍惚,這就是傳說中西方大衛的形象麽?她搖搖頭,丟掉這些無聊的閃念。

冰冷的表情走過去坐在餐桌前,加入了陽光的撫慰中,好溫暖的感覺,可她的心裏卻怎麽也暖不起來,死沉一片……

“吃吧,吃完我們就去領結婚證。”趙少豪靜靜地說著,像是說起很隨意的一件事。

許樂意不由得大吃一驚,要知道趙少豪是被他爺爺帶大的,再怎麽樣結婚這等大事也要通知一下老爺子,可現在趙少豪卻說馬上就可以去領證,許樂意不得不對趙少豪有些懷疑,至少他對這件事的看重程度,“待會就去?”

“對,吃完飯就去。”趙少豪微笑著說,眼睛裏含著柔情,可是許樂意卻沒有感到溫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