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他笑眯眯地看著她

黃光遙說:“你已經被人狠揍過一次了,可別再有第二次了啊?到時候,我不知道正好,就是知道了我也會裝著不知道!”

王凱樂開心似地笑道:“哥們,別呀!你要是見死不救,我就和你一刀兩斷!”

黃光遙說:“行,怎麽斷都行,我無所謂。不過,我還是奉勸你,你風流的事,千萬別讓純情的曹芳馨知道,不然,她可不會放過你!”

王凱樂笑著,不說話了。他想起了大四時黃光遙把他從頻臨死亡的情形中救下來的事:王凱樂和一個女生熱戀到同居,卻又與另一個女生走得很近,並且沒有刻意隱瞞。他對黃光遙說:“*時分特殊的快活的味兒,是總和同一個女人在一起很難有的。”黃光遙勸他說:“腳踩兩隻船,身子容易晃**,晃**來晃**去,不就容易落水了嗎?”王凱樂不聽,依然我行我素。

終於有一天,王凱樂激怒了熱戀的女生。失去理智的她,夜靜更深時把他約到校園的角落,讓事先躲藏在這兒的兩個男人堵住他的嘴,狠狠地揍了起來。

對王凱樂還抱有一絲幻想的熱戀中的女生隻是想教訓他一頓,並沒有把他置於死地的意思。然而,她找來的兩個男人卻由於對他的妒意極深,很自然地對他下了狠手。他們不僅用腳用拳,還用起了棍棒和石塊。後來,王凱樂倒在地上血流如注奄奄一息,三個人嚇得倉皇而逃。還有一絲氣息的王凱樂掙紮著撥通了黃光遙的手機。

黃光遙用最快的速度在最短的時間裏把王凱樂送到校醫院的急救室。王凱樂死裏逃生……

老實了幾年之後,王凱樂的老毛病又犯了。他聽不進黃光遙的話,不接受血的教訓,又在那兒樂滋滋地享受著不同的女人的滋味兒了。雖然他知道黃光遙勸他別那樣是對他好,可他就是忍不住。他對黃光遙說:“山難改,性難移。習慣成自然,我天生是個博愛的男人。等我結了婚有了孩子,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黃光遙笑道:“既然‘難改’‘難移’‘成自然’又‘天生’,怎麽能改得了呢?隻有兩種情況你能改。”他接著說,“第一種,當你沒有了那種能力;第二種,當你的心髒停止跳動!”

王凱樂點頭讚同說,“對,很對!”他什麽都清楚,就是不能控製自己的行為。他對黃光遙說,“我是天生的情種,什麽催情藥都不用吃,身強體壯,怎麽會沒有那種能力呢?至於心髒停止跳動,對我來說,那就更是遙遠的事兒了。二十八歲的男人,除了意外,勇猛個二十三十年,不是很正常的嗎?”

黃光遙見王凱樂冥頑不化,不再對他說什麽,隻是對癡情於他的曹芳馨感到遺憾。曹芳馨的長相不是多漂亮,她在公務員的位置上,雖然二十四歲年齡不大工作時間不長,收入卻比事業單位的王凱樂多。她對王凱樂的感情,是真摯的。兩個人處對象一年多來,花在王凱樂身上的錢,不是個小數。王凱樂呢?色心重,存不下錢。有很多時候,他竟然用她的錢去玩別的女人,真是過分了!

王凱樂對黃光遙的純情非常羨慕,非常敬仰,也很不以為然,覺得沒有多大意思。他信奉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明日天地鬧。

尤其是在王凱樂的侄子和中學時的同學前不久突遇車禍死了之後,他就更把“及時行樂”當作座右銘了。他對黃光遙說:“誰能知道誰不會突然出意外?誰能猜測得出誰的壽命有多長?抓住眼前的快活日子盡情享受才是真的!你比我形像好,錢比我多,你的女人緣遠遠超過我,你要是能像我一半或一半的一半那樣生活,早就享受到任何語言都形容不出來的非常美妙的*的樂趣了!”

王凱樂還對黃光遙說得很具體:“像白蒙蒙向日葵金慧萍那樣的女人,你怎麽就不能和她們親熱呢?親熱到**去才是最好最現實的親熱!”

這話說在黃光遙救馬麗麗之前。

雖然黃光遙對王凱樂的做法不敢苟同也不會模仿,卻並不說明他不喜歡女人。他自己心裏很清楚,從小就對長相好看的女人非常感興趣,現在依然如此。隻是,他對女人的喜愛,與王凱樂不同。他把情放在首位,把性放在情之後。情與性應該合二為一,它們是水到渠成的關係,是瓜熟蒂落的結果。更重要的是,黃光遙喜歡女人的目的,是為了讓感情有個歸宿:他和她相愛的女人共同走進神聖的婚姻的殿堂。

現在,黃光遙準備加快步伐,在幾個他都喜歡的女人裏麵選擇一個最能讓他鍾愛的女人。

黃光遙留了個心眼兒,沒把馬麗麗的事對王凱樂說。兩個男人雖然性格不同,卻極少向對方隱瞞什麽。王凱樂有個原則,那就是黃光遙看上的女人或喜歡黃光遙的女人,他絕對不會涉足其間。救過自己命的同學和朋友,能是一般的關係嗎?他當然不會幹那種蠢事。黃光遙知道他的這個原則,然而,當他在她們之間做出選擇之後呢?對女人興趣極大又很容易與女人做到**去的王凱樂,誰知道他會不會胡作非為?

馬麗麗與黃光遙分手的時候,忍不住拿出手機,問他要號碼,說他救了她,她不能不知道恩人的一點兒情況吧?說過幾天請他吃飯。黃光遙正有同感。兩個人說著笑著,不但互留了聯係方式,還都用手機留下了照片。

黃光遙不想把馬麗麗的事對無話不談的王凱樂說。八字還沒有一撇的事兒,說早了有什麽好處?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猴精猴精的王凱樂,在黃光遙去洗手間的時候,不自覺地翻看了他的手機。一看不打緊,他竟然發現了注有名字的馬麗麗的靚照!

王凱樂暗笑,心想,這家夥,表麵上看起來道貌岸然,實際上是不是一肚子男盜女娼啊?這麽漂亮的女人,誰啊?!怎麽不給我宣揚啊?!

馬麗麗回到學校之後,心裏一直想著救了她的黃光遙,她自己清楚,她愛上了他!當她知道黃光遙有自己的生意並把生意做得風風火火時,就更對他癡迷了。她想離開這座城市的念頭在看到黃光遙之後,沒了。她從黃光遙的眼睛裏,知道他喜歡她。而她要想真正走進他的生活,必須與心狠手辣的水泉源斷絕關係。那樣的男人,早晚會吃槍子。而黃光遙,是個不同凡響的績優股,前景美妙,前途廣闊。馬麗麗很明白,在水泉源吃槍子之前,要是知道她在和他好的同時,還與別的男人談情說愛,麻煩就大了,甚至不堪設想。

當馬麗麗準備與水泉源攤牌的時候,水泉源和他的同夥,正準備做單大生意。

水泉源從網上得知,近郊富裕的鄉村,常常公開分錢。有的地方把數百萬甚至數千萬現金,從銀行裏取出後,放在村部裏待分。看著成捆成堆的錢,水泉源饞涎欲滴。他思慮再三,讓忠心耿耿的趙感泉和錢麗芳,悄悄出去摸底,看看哪兒適合下手。

在被黃光遙救了之後的第二天,馬麗麗準備當麵向水泉源說要到外地去實習的話。她想先裝著離開他再講下一步,這樣她就可以抽出時間多和黃光遙接觸了。明珠市雖然不大,但要想躲著不讓水泉源看到,應該不是多難的事。

一見麵水泉源就對馬麗麗說:“銀行裏的存款說多不少,說少不多,就看怎麽花。”他抱著她吻著她說,“買套一般小區的房子,十多萬一輛的轎車,存款的數額隻能用幾分之一;買套別墅呢?那可差多了!所以,我要再做幾單生意,讓你住上好房子,開上好車!”

馬麗麗見水泉源這樣說,心裏有點兒感動。她知道他雖然很凶殘,但那要看對誰。對欺負她的人,對他實施搶劫的對象,一直都是心狠手辣。他對她一直都好,好到現在一見她還是那樣非常喜歡的眼神,如果見到她不拉著她的手,不抱著她親著她,不和她****漾,就像很難受似的。

當兩個人親熱過後從**下來洗了澡坐到沙發上喝水的時候,馬麗麗還是硬著心腸對水泉源說:“我要到外地去了。”水泉源有點兒吃驚地說:“幹麽去?”

“實習。”

“我真準備搞專業?”

“當然。要不上大學幹麽?”

“不到外地在咱們明珠市也能實習啊!”

“那能比嗎?實習的條件和指導老師的水平,能一樣嗎?”

“真去?”

“真去。”

“去多久?”

“不知道,大概幾個月吧。”

“我可不想讓你去。我這幾單生意要是做好了,你還用上班掙錢嗎?天天在家裏吃香的喝辣的就行了。”

“我可不是那樣的女人。就是有錢了,我也不願意坐在家裏享什麽清福?上班才會充實。”

“有道理。什麽時候走?”

“可能明天吧?”

“三天,一周之後再走,好嗎?”

“為什麽?”

“如果我這幾單生意成了,我就和你一起去。從此我就改邪歸正,洗手不幹了。我知道你怕我出事,早就勸我別做了。可是,我的財力還弱,不幹怎麽能行呢?”

“怎麽不行?全世界幾十億人,有多少像你這樣弄錢的法兒?人家還不是照樣活得滋滋潤潤?”

“我現在就不幹了行不行?”

“你說我能信你嗎?”

“愛信不信!”水泉源對馬麗麗瞪眼了。這還是第一次。也可能他從她的神態看出來她是鐵了心要離開他忍不住生氣了。

也好,馬麗麗心想。水泉源要真是對她生氣不想理她反而正合她的意。這樣的男人就算很愛她,她也不能和他在一起。到了他倒黴的時候,他能不連累她嗎?他用種種上不了台麵的手段弄的錢,很多都花在她身上了。他常常帶她住高級賓館吃高檔飯菜的費用,不是他的錢嗎?他給她繳學費,給她買名牌衣服,支助她家裏等等。她花了他多少錢?她能記得清嗎?要是她還和他纏纏綿綿,一旦他東窗事發,她能脫得了幹係嗎?

馬麗麗對水泉源說:“我知道你對我好,很好,特別好!但是,你也要為我想想啊!我想平平安安地工作,平平安安地生活,平平安安地戀愛,平平安安地結婚生子。你能辦得到嗎?你常年累月晝伏夜出,像老鼠似的怕見陽光,你說,這是平平安安的生活嗎?”說著,她的淚水流淌出來……

水泉源的眼神變得柔和起來,他給她拭著淚說:“我喜歡你,愛你!我不但想給你平安的生活,我還想給你質量較好的生活,沒有大把的錢能辦得到嗎?我是不敢太多地露麵,因為我手上有血案。什麽血案?其中不就是因為救你嗎?我要是不出手,不出狠手,你能像現在這樣平平安安嗎?好了,不多說了。一周,不,一個月給我最多一個月的時間,隻要我得了手,我不但徹底放手,你說到哪兒,我們就到哪兒!好嗎?”

馬麗麗擦了擦眼淚,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她往門口走去,義無反顧。當她就要把門打開的時候,水泉源衝了過來,緊緊地抱著她吻著她的眼睛她的鼻尖她的嘴唇後說:“麗麗,等我的電話!”

出了房,下了樓,馬麗麗向學校的方向走去。雖說路途不近有好幾站路,可她不想坐車。她既想逛逛街,也想清醒一下頭腦。這是晚上九點多鍾的時間。自從和水泉源親密交往以後,她差不多都是晚上和他相見,一周好幾次。她沒把自己與水泉源住在一起的事和任何同學說,家裏人她就更沒敢講了。她的心思太重。怎麽能不重呢?和一個手上沾滿鮮血的男人同居,而且一年多了。這需要多大的毅力和膽量?要不是水泉源救了她,她怎麽能對他以身相許又幾乎對他付出了真情呢?

說真的,馬麗麗對水泉源的感情真不是假的。除了報恩的成分,他對她的深意,他長時間對她好到極致的做法,他在摟抱著她熱吻她的時候表現出來的那種癡情,他在**總能讓她神魂顛倒欲死欲活的功夫,都讓她喜不自禁愛不釋手欲罷不能欲忍不行。

時間長了,想得多了,馬麗麗還是拿定了主意。不能再和水泉源這個男人打交道了。不然,極有可能後果不堪設想!

喜歡逛街似乎是馬麗麗早就有的愛好。尤其是和水泉源交往之後,她比原來更樂意一條街一條街地逛了。有時候什麽都不買,哪兒熱鬧她就往哪兒去。究其根源,兩條原因:一是在她逛街的時候,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喜歡看她,回頭率高。因為她的身材好看,臉蛋好看,笑容迷人,氣質不俗;二是她喜動不喜靜,越是人多的地方,越是熱鬧的場合,她越是留連忘返。她也知道她這樣的女人在逛街的時候比一般長相平庸的女人,潛在的危險性要大得多。而且,還差點兒出過事。但是,一個人的性格和愛好,能是說改就改的嗎?時間長了,最容易形成習慣,習慣成自然,怎麽能改得了呢?因為含有危險就止步不前,還能稱為習慣嗎?

馬麗麗甚至慶幸她有逛街的特性。不然,能夠有兩個讓她魂牽夢縈的男人嗎?不管水泉源的形像在她心裏是什麽樣的,她畢竟從他那兒享受到了一個女人能夠享受的溫情與**。她還從他那兒得到了為數不算少的錢,讓她不必像別的女生那樣辛苦,天天想著課餘兼職掙錢,累死累活能掙多少?隻能是不敢吃不敢喝不敢穿儉省著過日子。她卻滋滋潤潤的,錢多得花不了還能支援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姥姥姥爺。盡管她也知道她花的錢來路不正,是水泉源用非法手段弄來的,但是,有幾個女人能經得住金錢的**?

黃光遙的出現,讓馬麗麗的心前所未有的動**不安起來。在他走進她的生活之前,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從心底深處喜歡一個男人。完全不是感恩的緣故。黃光遙和水泉源比較,高大多了,雄健多了,英俊多了,瀟灑多了。她在剛剛看到他的時候,就被他深深地吸引住了。剛才和水泉源在一起親熱的時候,她總覺得抱著她吻著她和她**的男人是黃光遙!這種想法讓她臉上發燒,卻又心花怒放!

四月中旬的晚上,不冷不熱;不到九點半的時間,步行街的夜市,正是最熱鬧的時候。街麵上的店鋪,燈火通明,各種商品,琳琅滿目。

馬麗麗逛到夜市街的時候,覺得肚子餓了。她似乎才想起來:在學校裏沒吃飯,到水泉源那兒之後,沒覺得餓。她從進去到出來,兩個人幾乎一直不停地親熱。現在真感到肚子叫了。她走進臨街的一家門麵不大的餐館,正好有張空桌,她坐了下來。

讓馬麗麗吃驚的是,她剛張開嘴想對老板說吃份炒麵的時候,一個陌生的男人坐到了她的對麵笑眯眯地看著她說:“馬麗麗,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