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孝心

德妃顧不得身體虛弱,從床榻上滑下,跪伏在端坐著康熙帝的麵前,不用舒瑤用異能冷汗淋淋,她此時的衣服被汗水濕透了,黏在身上,她進宮伺候康熙帝這麽多年,還是能聽出康熙皇帝平靜語氣裏蘊含的不滿,康熙皇帝最不耐煩嬪妃解釋,磕頭道:“臣妾在。”

康熙皇帝寬著茶葉,一下一下,茶杯蓋碰著杯子,叮叮的響聲,每一下都讓德妃心慌意亂,拖著疲倦的身子,將柔弱恭順展現在康熙麵前。

康熙垂頭看著茶杯裏懸浮的茶葉,沒理會德妃的柔弱,思緒回到乾清宮,胤禛呈上太子胤礽讓他查證的折子後,一聲不吭的跪在他麵前...倔強冷傲的老四死死的扣著地磚,康熙帝是真真是心疼了,兒子還是自己疼啊,康熙帝對每一個成年皇子雖然不假辭色,但從心底來說,他是真疼他們,盼著他們成才輔佐太子胤礽,延續大清江山。

滿京城都知道德妃叫了四福晉進宮,舒瑤又在宮裏弄出大動靜,康熙帝很難不知道,不是沒有嬪妃叫兒媳婦進宮,但他從沒聽過有舒瑤這般的,真難為懶散不愛讀書的舒瑤從哪將以前的規矩翻出來,好多都是尚未入關時定下的了。入關後約定俗成誰也不敢不得康熙帝的準許敢宮中乘坐肩輿。

康熙帝一點都不擔心舒瑤會吃虧,本來不想理會的,但胤禛跪著一言不發,無法保護妻兒平安,無法苛責生母,康熙帝明白了胤禛的苦楚。

他知曉德妃雖然表麵上喜歡四福晉但心底是不喜歡舒瑤的,不是所有人都像康熙帝懂得欣賞舒瑤,這次的事如果不解決,德妃還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舒瑤麻煩,雖然看舒瑤同德妃鬥法也是個樂事,然最尷尬的是胤禛,最痛苦的也是他。

康熙帝心軟了,帶著胤禛駕臨永和宮,站在外麵聽見舒瑤對德妃的安慰,雖然她一根指頭都沒動,也沒圍著德妃侍奉,但樁樁件件的安排,足以證明舒瑤對德妃的孝心,康熙對她是滿意的。

“朕有胤禛這兒子,但不是隻有你一個妃嬪。”

德妃身子仿佛秋風中的落葉般顫抖,嗚咽道:“臣妾是疼四福晉的,有恙後一直惦記著她,才會讓人...”

“得了,你什麽心思,朕不想聽。”

康熙壓下德妃為出口的解釋,冷冷的說道:“你可記得你因何晉位為嬪?因何有了六阿哥?”

德妃死死咬著嘴唇,“蒙萬歲爺恩典。”能一路晉級為後宮數得上的妃子,能生下三兒兩女,德妃始終認為在康熙心裏她也是有著一分的分量。

“你晉位為嬪,是因為胤禛,你再次承寵,是因胤禛,朕給你點德字為封號,是因...因你將胤禛交給了皇貴妃。”

康熙帝神色黯淡了一分,當時德妃滿心歡心的將胤禛送給皇貴妃佟佳氏,轉過身時眼裏是不舍的淚水,那時的德妃深深觸動了康熙,讓他想到自己的生母,不是生母狠心舍下自己,他又如何能坐上皇位?

康熙帝對佟家多有有待,鄂倫岱再混球,他也包容著,不是因為表妹佟佳氏,最重要的原因是康熙愧對生母,照拂於佟家。

德妃心裏說不出的難過,她的一切是因為胤禛得來的?康熙不是對她另眼相看?雖然有些事是德妃故意安排下的,也知道帝王無情,然女人心底都會有一分美好的向往,尤其是德妃也曾經受寵過一段日子,被萬聖至尊寵著,德妃飄飄然,做為皇帝想要寵一個女人,很容易讓人迷失,德妃再謹慎也會認為自己是特別的。

可今日一盆涼水澆到頭上,德妃記憶最深最美好的回憶,被康熙無情的擊碎,她最大的好處是生了胤禛,不是因她賢惠,不是因她的美豔,不是因她的體貼,不是因她的乖巧,是胤禛胤禛...德妃心被康熙無情的話語狠狠的捅了一刀,忍著泣血的衝動,德妃抬眸看向康熙皇帝。

“萬歲爺,臣妾記住了,胤禛是臣妾的兒子。”

盈盈脆弱的德妃,讓人心生憐意,然遍覽天下粉黛的康熙帝什麽沒見過?有很多比德妃會哭的,康熙道:“你記得便好,再讓朕知曉你虧待胤禛...朕看你不必再為妃了。”

“臣妾知錯。”

德妃頻頻磕頭,砰砰的響聲,一會額頭紅腫了,康熙冷哼一聲,拂袖而去,德妃頹廢般的癱軟在地上,康熙最為重視子嗣,妃嬪...於他來說有算得上什麽?她最錯的一點是不是忽視了胤禛,而是將懷孕的舒瑤叫進宮來,不管舒瑤懷得是男是女,都是皇室血脈,豈容她就折騰沒了?

這番折騰,又驚又嚇,再加上德妃心裏一直堅持美好崩塌,德妃真的病了,高燒咳嗽,德妃心裏又恨又悔,同時也覺得奇怪,按她的心性如何都不會在舒瑤懷孕時讓她進宮的,這不是將一切擺在明麵上嗎?她是一時糊塗?不對,是中了邪,德妃拖著病體,徹查起永和宮來,如此氣火攻心,德妃病情越來越重。

因德妃身體虛弱,太醫也不敢開太凶猛的藥,大多是滋補為主,德妃命懸一線之時,胤禛來請安時訓斥了太醫無能,站在德妃床榻前,看著虛弱幾乎氣絕的德妃,胤禛握緊手裏的藥方,他始終無法忘記夢中在眾人懷疑雍正皇帝繼位時,德妃出麵捅了雍正一刀,逼得他差一點自裁..

“看看這藥方能不能用。”

胤禛甩手將藥方扔給太醫,“再醫治不好額娘,爺請旨意摘了你們的腦袋。”

胤禛離去,太醫捧著藥方研究了一會,按照藥方為德妃熬藥,德妃費力的撩開眼瞼,迷蒙間看到胤禛離去,嘴唇嗡動:“胤禛..胤禛...”

誰也聽不見她的聲音,甚至就連德妃自己都不知道她為何會叫胤禛,而不是她最疼愛的小兒子,苦藥入口,雖然這麽多天德妃一直喝中藥,但從未喝過這麽苦的,德妃忍著苦,將苦藥喝了,感覺身上清涼上些,混漿漿的腦袋也清醒了點,胤禛帶來的藥方是管用的,德妃挺過了最難的一關。

“回皇上,四阿哥送得藥方價值千金,是失傳已久的,據說僅僅在藥聖時出現過。”

“嗯。”

康熙皇帝讓喋喋不休的太醫下去,低聲問道:“他從何處得的?”

“回萬歲爺,聽說是四福晉的嫁妝。”李德全壓低聲音,“您曉得,誌遠大人府上最多的就是書,許多孤本都能在他府上找到,誌遠夫人不僅喜歡唐的古玩,還很有眼力,一看一個準,她養得牡丹也好,在京城裏同樣千金難求,許多稀奇的品種,唯有她能種活,前兩天四福晉給太皇太後送了幾盆來。”

“她也擅長中牡丹?”康熙問出這話,有嚴重的懷疑,倒不是疑心諂媚於太皇太後,而是舒瑤沒耐心侍弄花草。

“從公爵府搶來的...”

李德全滿臉的笑容,見康熙挑了挑眉,接著說起舒瑤同瓜爾佳氏因幾盆牡丹的大戰,瓜爾佳氏無奈’送了’女兒幾盆,康熙聽後大笑,原來舒瑤的額娘也會覺得頭疼,被憋屈的不單單是他一人,康熙聽著,心裏舒服得多,也湧出幾分暖意來,胤禛是孝順的孩子,就是太不會說話了,去永和宮送救命的藥方,都不肯多言兩句,康熙感慨般歎道:“朕沒白教他。”

慈寧宮,太皇太後看著幾盆牡丹,捂了捂額頭,痛苦道:“來人,賞四福晉。”

“嗻。”

知道詳情的蘇麻嬤嬤忍著笑,等道賞賜送出去了,眼前也沒什麽人,“主子,想開點。”

“蘇麻,這事不許任何人知曉。”太皇太後眸光閃爍,“哀家沒輸給四福晉。”

“是,是您看四福晉有孝心,看她有身子辛苦,才會賞了她的。”蘇麻嬤嬤垂頭忍笑,能從主子手上贏去東西的有多了一個,滾黛福晉後繼有人了。

“同她一個刁鑽樣兒,還說太子大婚會回來看看,光送來一封書信。”太皇太後歎道:“不曉得哀家還能不能再見她一麵。”

“滾黛格格不是說了,平定西北她會回京常住。”

“當哀家不曉得?她是被吉哈哄的,不來京城。”

太皇太後恨得咬牙切齒,“你說科爾沁最出色的格格怎麽就落到他手裏了?他到底哪好?都入土的老頭子了,等見到滾黛,哀家非訓斥她一頓不可。”

蘇麻嬤嬤輕輕搖頭,到時主子一定說不過滾黛格格,提起她主子格外的精神,如四福晉私下說的,有個念想主子能身子能好些。

舒瑤挺著肚子,揮動著小拳頭,地上是長長的賬單,雖然欠著係統的空間幣下輩子也還不清,可不帶這麽多零的啊,“一個藥方就這麽多零,係統你太無良了。”

“你說誰無良丫頭...”是誰撒嬌打滾,又是諂媚,又是巴結的討藥方?係統發誓再也不給舒瑤額外的好處了,死丫頭翻臉不認人。

舒瑤看了賬單後轟炸了係統一個多時辰,“就是你。”

舒瑤喝了果汁,轉身溜達出空間,將憤怒的係統扔到空間裏,她就快生了,坐月子不能總是陪係統玩,她得做好十足的準備,迎接小寶寶。

ps今日雙更,求粉紅,到底是男是女呢,望天,需要思考。舒瑤胤禛非常的腹黑,好處全賺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