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 威風

誌遠說得理直氣壯,竊國者也就是造反想做皇帝的人和賣國者同罪,這話尋常場合誰都能說兩句,但放在此處朝廷上八成以上的官員支持派遣時辰警告羅刹國,別以為剩下的兩成都支持出兵,其中有好幾位隻有一句話,恭請萬歲爺聖裁,典型的沒有是戰是和的立場。

誌遠的話可以說將滿朝文武得罪光了,非常吸引仇恨值,胤zhēn麵色平靜,麵對康熙的打量,他比以往更沉穩,一絲一毫的情緒都沒有外漏,攤上這麽個到處得罪人,而且得罪重臣的嶽父覺得很榮幸,誌遠再得罪人又能怎樣?他不想做皇帝。

皇阿瑪,您白看了。胤zhēn心裏痛快的不行,他老早就想揍這些人了,他是皇子得持重,嶽父揍得好。康熙凝眉,想不明白了四兒子了,這兔崽子不會是借著誌遠得罪人打算跑掉吧。

其餘皇子對誌遠的凶殘已經見怪不怪了,做皇子嶽父,有兩類最典型的,一是沉默老實,不能說得話堅決不說,不能得罪的人堅決不得罪,即便無法給皇子增添籌碼也不能增加阻礙,更有甚者為了避免給皇子添麻煩,為了向康熙皇帝表示忠誠會自動的退隱。第二類比較過分了,幫著皇子搖旗呐喊,這類上躥下跳的嶽父,一般極少出現,畢竟能混到同康熙聯姻,將女兒嫁去皇家的人就沒有太傻的,他們謹小慎微得很,可一旦出現飄飄然的架勢,康熙會一巴掌拍死。

女兒繼續做皇子福晉,親家下野養老去。康熙對外戚一直是防範的比較嚴的,最根本的原因承襲於先帝,他可沒少折騰皇後的娘家,博爾濟吉特氏這個原本僅次於愛新覺羅的姓氏,在康熙年間是各種的倒黴。有太皇天後,有皇太後在宮裏坐鎮有能怎樣?康熙收拾起來可沒手軟過。

既然嫁進愛新覺羅家,就得收皇家的體統規矩。康熙孝順得是太皇太後,可沒算上科爾沁。康熙在這一點從沒想著隱藏,還時不時的教導兒子們。於是皇子從小耳濡墨染之下。同康熙幾乎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萬歲爺,忠勇公的女兒為四福晉,他平時處事還算中正,可今日...今日是不是他做得太過分了?辱罵責打奴才,奴才是忠誠於您的。”

有人哭訴誌遠仗著是四福晉的阿瑪霸道行事,他們再不好也是康熙的奴才,誌遠有什麽資格揍他們?且不提在大庭廣眾之下,雖然誌遠在幾個部門都有相熟的人。但大多數人都是堂官什麽的,在朝會上站得比較遠,何況康熙沒發話。他們支持誌遠有結黨的嫌疑,六部每一次送誌遠踏上新部門的宴會時。誌遠都會言辭告誡他們,所有人都是康熙的臣子。

也就是說無論誌遠做什麽,他們都不許幫忙,況且有恩也不至於將身家性命搭上,誌遠比較‘凶殘’得康熙皇帝的寵信,如果說錯了話,康熙看在救駕之功和往日的功勞上,也不會輕易的責怪,但他們可沒誌遠那麽多的護身符,遂他們不會對誌遠落井下石,更不會在風向未明的時候就支持誌遠,保持沉默才是上策。

誌遠等大他們哭訴完了,問道:“按你們說得,我該如何做?避嫌?還是辭官致仕?”

“您既然明白,還需要我們...”

誌遠抬頭對康熙鄭重說道:“奴才請萬歲爺懲治他們懷疑君心之罪。”

尼瑪還能不鞥再無恥一點,他們什麽時候懷疑君心了?被誌遠指責的大臣都快哭了,哪個皇子嶽父做這麽囂張?“忠勇公才是目無君上,奴才懇請皇上明見。”

“如果奴才沒理解多,同僚們認為奴才得退隱,不為為皇上盡忠才是正確的。”

我們是說你太囂張好不好?當著康熙的麵揍人你還有道了?實在是...他們哭得聲嘶力竭,“萬歲爺,您看看舒穆祿誌遠?他著實太張狂了。”

“皇孫阿哥都知曉打不贏再打回來,都不會想著告狀,莫怪一聽羅刹國入侵大清,你們嚇得不敢迎戰,懦弱無用之極。”誌遠麵色更為凝重,轉而麵對康熙皇帝,“萬歲爺擇奴才之女般配四爺是開天恩,是四福晉才德兼備,守著三從四德,也因奴才對皇上的忠心,但同萬歲爺聯姻就將在朝政上不敢發言,中庸無用...此舉是心懷叵測,聖人明訓,臣不疑君,君不疑臣,皇上將奴才女兒般配皇子不是為了讓奴才更忠心嗎?按照他們所言,是想冷著奴才?讓奴才主動致仕?如此一來,女兒嫁給皇子是大禍事,奴才從沒指望著女兒,記得戲文裏說過,皇帝的女兒也愁嫁,按照他們這麽想,是不是萬歲爺的兒子也難娶親?”

誌遠繼續往坑裏填土,還覺得壓不死坑底的人,直接操起石頭往裏扔,順便辯白自己:“好漢子上報萬歲爺,下按黎民,憑著女兒分上枝頭得來的富貴尊榮,奴才不願,封子萌妻應該憑著自己的本事,奴才懇請萬歲爺明見,是不是將女兒嫁了皇子,就得什麽都不能說?如今太子爺子在,他們這麽想...奴才不敢苟同,是他們居心不良,還是奴才張狂?”

“噗。”

被誌遠罵得大臣,真心想噴血出來,誌遠實在是太黑了,最後竟然拿太子爺當擋箭牌,誰不知道太子腿斷了?養不養得好還是會事兒,大清不會準許有殘疾的太子存在,這一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爭奪太子之位也越演越烈,但太子一日沒被廢,一日沒告祖宗太廟,胤réng就是太子,即便朝臣,皇子阿哥心裏再不把胤réng當一回事,他們也不敢對太子明麵上不敬重。

誌遠直接揭穿了他們的投機之心,但這事同方才說的有關係嗎?誌遠你丫兒的又轉移話題?他們心裏對誌遠恨得要死,紛紛向康熙辯白,他們絕沒對太子不臣的心思。

康熙眉頭微皺,胤祀等人知曉事情壞了,皇阿瑪一準會多想,在皇子嶽父中,誌遠的爵位不是最高的,但在六部甚是有威望,又得康熙信任,在百姓中間誌遠的名聲一直是不錯的,綜合實力四爺的妻族最強,祖宗傳下來的規矩,妻族也很重好,現在太子還沒被廢,就逼著四爺的嶽父致仕,康熙不多想才怪呢。

“誌遠,朕說你兩句,”康熙陰沉的聲音響徹乾清宮,那些擦眼淚的人心裏存了幾分的期望,是不是皇皇上知曉誌遠太凶殘給他們做主了?

“朕相信你,看重你,對你委以重任,你卻聽某些人的閑言碎語懷疑朕,朕甚是失望。”

“回萬歲爺,奴才從未懷疑過您,是他們的榆木腦袋不敲不懂事。”

他們這邊表演君臣相得,那邊做背景板的大臣委屈得眼淚都流出了,猛然發覺靠近康熙皇帝的大臣,如張廷玉,馬齊從上朝就沒言語過,想到昨日他們就在康熙身邊,定是早就明白康熙意圖了,可一向隨和嘴鬆的馬齊怎麽就沒透漏確定的消息,還隱隱有種皇上不想勞民傷財的意思,這也是他們一力主和的原因。他們哪裏知曉,馬齊已經被四福晉說怕了,再多嘴命都不一定能保住。

今日看了四福晉的阿瑪大發雄威,他哪裏敢再說話?不怕簽訂條約的事情再被揭穿?皇上沒錯,馬齊也不想給康熙頂缸,在康熙同誌遠表演完心心相惜之後,他說了上朝後的第一句話,“回萬歲爺,奴才讚同誌遠大人的意思,二十年前大清能打贏他們,今日大清國富民前,收拾他們不在話下,到時以前提過的領土都可劃進大清,萬歲爺開疆拓土是礦石之主,奴才複議。”

尼瑪,主和反戰的大臣恨死馬齊了,被他擺了一道,做了炮灰啊。馬齊心知死道友不死貧道,如何也得主站,他也怕四福晉隨便扔香爐啊,昨晚他做了一夜的噩夢,是個人看著肉餅都會心情沉重。

張廷玉是漢臣,此事不能發表意見,但有人提出異議:“一旦開戰,軍需糧餉如何供應?”

誌遠朗聲說:“我在戶部做過尚書,同僚們少虧空銀子,別說一場戰爭,十場八場也打得起,你們少養幾個小老婆就是忠君了。”

說話之人倒地不起,眾人沉默,尼瑪,為什麽放在一起說,我們已經很久沒從戶部借銀子了,哪都是以前你沒做戶部尚書的事情啊,有你留下的規章製度,誰能從戶部借銀子出來?大臣們的公敵舒穆祿誌遠閃亮的誕生了。

等萬歲爺百年之後,新帝登基,看你還如何囂張得起來,無論是八阿哥,還是三阿阿哥,或者大阿哥上位,不管是哪位阿哥,都不可能再繼續縱容誌遠,他們有多少的事情被誌遠破壞了?怎麽看都不可能是四爺上位。

“奴才以為,打仗也是一筆買賣嘞,隻要打贏了咱們可以大賺一筆。”誌遠眼裏閃過眾所皆知的算計,每當這個時候,誌遠周圍一尺之內是不會再有人的,“領土之外,也可以有戰爭賠款。”

老祖宗的書裏可是寫得很清楚的,誌遠研究十幾年,有了一套特殊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