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 總主教
因為麵臨著這樣不得不忍耐的苦境，羅怡大魔王有時候甚至羨慕起她朋友的頭腦來，要是能像對方那樣，不用考慮政治，不用考慮國內國外各種雜七雜八的宗教的世俗的異教徒的勢力、土匪、精神病，不用考慮預算收支，也不用考慮未來，隻要一心一意毆打那些出身地位都遠不如自己的小三，把這個世界和這個世界上的煩惱，都扔給某個男人，那該是多麽愜意的生活啊！
但是，把自己身邊的男人們都環顧了一圈以後——是的，她身邊的男人很不少，而且還都不是太監——她覺得自己有必要繼續坐在那個荊棘王座上，經曆了預算戰爭後，她更加肯定了。
所以這種羨慕的念頭，最終也隻是偶爾在女王陛下的腦袋裏轉上一轉，片刻後就消散無蹤了。
當參謀長矮子傑生在和助理貝利爾解釋他們為什麽不能直接搗毀黑手的源泉大修道院的時候，羅怡大魔王正在給她的第一個信徒開動員會，勸說他去一趟永恒之城，領取總主教披肩。
可以想的到，大魔王的這個信徒對這樣一趟旅程那是一點兒都不感興趣，首先，永恒之城是許多人的聖地，但從來不是他的，他對宗教光輝外衣下麵的東西，從那位可敬的前任圖爾內斯特主教那裏已經領教得足夠多了，自覺不必再進一步，去永恒之城讀研；其次，他在國內還有那麽多事情要忙，教會裏麵一時間找不出他的替代人來，其他的主教們態度都很可疑。而忠實於女王陛下的教士們，他們更適合各行各業和行政管理。就是宗教知識，呃。關於舊宗教的知識方麵，那是和掃盲班的速成學徒一樣，“隻曉得教給他們的那五百字”；再說，他不可能孤身一人上路去永恒之城，而女王陛下本來就已經深受人手匱乏之苦了；末了，他可不想跟他的，也是圖爾內斯特人民的好朋友彼得魯.巴普提斯塔再次碰麵；末了，就算他去永恒之城，也未必能得到披肩。搞不好得到的是烤肉架，烤人肉的那種。
這些都是總主教擺在台麵上的理由，私底下他還有一些理由，不過他不想跟任何人說。
“你說的都有理，可是你必須得去。”羅怡大魔王痛苦地揉著腦袋想詞兒，“是的，你的宗教知識足夠擔任總主教了，話說，我也不覺得一條披肩能給你增加什麽智慧。又不是遊戲道具，一披智力+5。但是，很多人是覺得沒有一條披肩是不能稱之為總主教的，光著脖子總不是個事兒。”
“我們可以自己織一條。”總主教熱誠地建議道。造假的活兒他在大魔王手下幹得不少，已經習慣成自然了。
“不成，因為這條披肩不光是給國內的人看的。”
“是給前王他們看的嗎？”
“還有你的前任。前總主教。”羅怡大魔王說，“我有可靠的消息。他已經和大修道院言歸於好了。”
“真是奇妙啊。”總主教讚歎道。
“似乎是做出了勸說公爵回國後大力捐獻大修道院的承諾，”羅怡哼了一聲。“以及圖爾內斯特教區的主教職位，也許還許諾了指定總主教繼承人，啊，有句話說得好，沒有永遠的敵人，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
“說得好。”
“大修道院，以及敵視咱們的那幾位主教，已經在積極地行動起來了呢，他們到處封官許願，煽動教士和民眾來反對咱們，你沒去過永恒之城，沒有總主教披肩，是他們很重大的一條口實。”
“我手下的人，也報告了很多這種情況，我曾經向您匯報過，但是，我不覺得我有了披肩以後他們就會住嘴，到時候他們會聲稱我沒有白頭發，所以不配做總主教，有了白頭發他們就會要魚尾紋，有了魚尾紋他們會要求魚尾必須是上翹的而不是下垂的。理由這種東西麽，隻要認真找，總會有的。”
“沒錯，但是披肩不隻是披肩。”
“那還會是……”
“教皇的態度。”
“我不覺得主教們打起來的時候，會還記得他們頭上還有個‘爸爸’，就我的經驗，打架的時候除了對手什麽都看不見。”總主教尖刻地說道，這也確實符合當時的事實，“再說，您怎麽肯定教皇會發給我披肩呢？”
“觀戰的那些人會看到你的披肩，他們的態度對我們的戰局很重要。至於披肩麽，你難道沒聽過這樣一句話‘在永恒之城裏，什麽都能用錢買’？”
“那是在異教徒時期的永恒之城。”總主教吱了一聲，聲音不大，因為他身處教會，還是從無名小卒爬到了紐斯特裏亞教會的最高位置，所以他對教會的節操不像一般的愚夫愚婦，或是像生活在世俗的21世紀的社會裏的中國人那麽有信心，他覺得大魔王說的雖然荒誕了一些，可是聯想到之前的一些傳聞，金銀換披肩這件事似乎成功率還是蠻大的……
“昨天，大修道院派特使打扮成商人往永恒之城送的控訴信在碼頭被攔截了，但是不能說隻有這一封信。信在這裏，你看看吧。”
“他們竟然往永恒之城發信……”
“似乎已經徹底撕破臉皮了呢。”
“大修道院出身在永恒之城的人可不少呐……因為大修道院的門檻很高，一般人是進不去的，所以能去永恒之城的紐斯特裏亞人，大修道院是占了絕對多數的。”總主教一邊說著，一邊看著那信，然後，他明白了女王陛下動員他前往永恒之城的理由，“請求教皇宣布圖爾內斯特派為異端？”
他馬上就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這件事或許不能置他於死地，因為大魔王的軍隊保護著他，在這個時代，隻要有足夠的軍隊在手，信奉異教不算什麽，各地教會融合當地異教後各種稀奇古怪的儀式多的是。但是這樣一來，整個教會的工作就會大受威脅，因為不是每個教士都像他那樣有完善的保護，而那些反對派會歡欣鼓舞，勇氣倍增，此外，還會有許多異國的貴族，像蒼蠅見血一樣飛撲過來。
“我去！”在明白了當前的形勢之後，總主教毅然說道。
“我叫弗朗西斯陪你去。”大魔王當然也不會無視總主教可能受到的威脅，金銀雖然可以買到一切，但也不是萬能的嘛。
“那海軍怎麽辦？”
“有阿代爾他們。”
這個回答讓經曆過各種險境的總主教一陣眩暈：“他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