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 討價還價

可憐的著名**棍圖爾庫拉尼最終還是屈服了,他哆嗦著把他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對麵的總主教,包括教廷告訴他的和他依靠自己的人脈得知的所有消息,為的隻是換取拋棄他和他親戚好不容易謀取到的聯絡人職位。

嗚嗚嗚……早知道那花一樣的外表下麵隱藏的是這樣一個地地道道的惡魔,我說什麽也不接受這個差事啊,就是加入傑弗裏修會終年吃齋也比跟他一個屋簷底下強,至少身體上的某個部位不會火辣辣地疼……

圖爾庫拉尼還在自怨自哀,為自己所遭遇到的悲慘命運歎息和流淚的時候,紐斯特裏亞新任總主教已經像那些習慣於幹大事的人一樣,冷酷無情地忘卻了這個小角色的存在,開始考慮下一步的行動了。

據圖爾庫拉尼交待,教廷的要價是兩千磅黃金。

“荒謬!”總主教聽到這個數字以後立即厲聲斥責對方,“教皇之位也不過一千五百磅黃金而已!區區一個紐斯特裏亞的總主教披肩就敢要兩千磅黃金?都到了這時候,還在數目字上對我搗鬼,你是要錢不要命嗎?”他的目

光極為不善地掃過了圖爾庫拉尼的身體,讓這個笨重的油桶整個顫抖起來了。

“不不不不,我真的沒有搗鬼,他們交給我的任務就是這樣……”圖爾庫拉尼汗如雨下,他麵對這個美少年主教,覺得自己就好像大象看到了耗子那麽膽戰心驚,這種情形。說給任何人聽,他們都不會相信的吧!但是。他完全被對方給嚇住了——他越是了解這位溫柔可親的總主教的內在,越是恨不得穿越回去把自己拖走。拖得離這個惡魔越遠越好!他當初真是財迷心竅,色膽包天,居然去揭這一位的皮!

“兩千磅黃金!這還不是瞎說!要我找人幫你清醒一下麽?這個價錢都夠我買一個教皇加一個總主教了!”

“不不不不,您,您不知道,一千五百磅黃金那個是內部友情價啊,而且情況特殊,也就那一次而已,”圖爾庫拉尼結結巴巴地向對方解釋。看到總主教的臉色稍有緩和,他的口齒才流利了一點,也好在他的親戚是樞機,他自己又是出身名門的貴族,對一些內幕和小道消息知道得不少,“那時候時局特殊,城裏情勢複雜,前任教皇自願退位,交易對象又是熟人。才打了個折扣,您不是那幾個家族出身,又沒有皇帝撐腰,真的要買教皇之位。是絕對拿不到這個價格的!”

“哦,”總主教點了點頭,他默記下了圖爾庫拉尼告訴他的消息。然後示意對方繼續往下講,“就算事實如你所說的那樣。可是紐斯特裏亞的總主教之位也不會昂貴到比打了些折扣的教皇之位還高吧!更何況我已經經全紐斯特裏亞宗教會議選舉為總主教了,陛下也認可。隻欠缺一條披肩,這價碼甚至不是委派我做總主教,隻是最終手續而已,為什麽會定價這麽高?”

“這,這也是因為時局特殊啊……”圖爾庫拉尼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您的前任,正在向教皇提出申訴,控告您有異端的嫌疑,總主教的選舉有人沒有到場,不夠民主(少年總主教聽到這裏冷笑了一聲)是的,小的明白,這些都是汙蔑,但是,人家畢竟是正統王室任命的總主教,而且沒有退位……”

“撿要緊的說!”總主教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囉嗦,“我們又不是對著陪審團講話!別說那些沒用的廢話!”

“是,是,總而言之,您在永恒之城有一個競爭者,他們願意奉獻一個相當大的數目,來換取教廷以及皇帝的支持,除了相當於五百磅黃金的珠寶、金銀、香料等東西以外,他們還許諾在正統國王還位後,將本來獻給北方人的歲幣臨時稅繼續征收,奉獻給教會,正統國王還答應,要是教廷幫助他複位,以後全紐斯特裏亞的主教都由教廷而不是國王任命。”

這差不多是將全紐斯特裏亞的教會土地都奉獻給教廷了,的確是相當大的利益承諾,總主教想了一下,問道:“既然這樣,他們怎麽願意為了兩千磅黃金放棄直接統治全紐斯特裏亞教會土地呢?”據他所知,雖然紐斯特裏亞麵臨各路強盜的洗劫,而且在所謂“正統國王複位”的戰爭裏國土肯定還會受到相當程度的**,但是教會土地的收益也絕不是小數目,從長遠來看,絕對超過區區兩千磅黃金。

“額?啊?”圖爾庫拉尼倒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派給他任務的人從來就沒跟他解釋過這個問題,事實上,正統國王那邊的報價都是他靠自己的人脈獲得的消息,他當初也是作為八卦而不是正經的情報打聽到的,他在這件任務裏想的隻是怎樣訛詐紐斯特裏亞人,而不是考慮樞機們的權力遊戲。

他被問得愣住了,總主教也沒有進一步逼迫他,而是讓他有個思考的時間,同時,他自己也用手指輕輕地敲擊著椅子來思考這個問題,他身居主教之位多年,比圖爾庫拉尼更高的等級使得他更熟悉這種勾心鬥角的遊戲,所欠缺的隻是關於永恒之城眾有力人士的資料而已,過了一會兒,他問道:“城裏的情勢,現在也不簡單吧!”

“啊?”聯絡人的智力就跟不上了,他對這個新問題也很茫然,總主教等了一會兒才繼續問道:“現在的這位教皇,有多大可能在任上做完終身,不給人攆下來?”

“這……”若是圖爾庫拉尼是個穿越者,或是什麽鄉下愚民,肯定一口咬定說不可能,但是,他對永恒之城光輝外表下的各種醜聞知道得著實不少,也知道一些教皇被迫退位甚至退位後還被軟禁的事情,而他過去盲目迷信血統、出身和人脈,對永恒之城裏真正的勢力分布並不明晰,這個問題他一時真是難以回答。

而這份遲疑,對總主教來說已經足夠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