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褫奪封號
“母後，兒臣今日有些不適，先告退，明日再來陪你。”軒轅炎歉意一笑，不等皇後同意就退出去。
站在無人的走廊上，軒轅炎深深的吐出一口氣，抬眼四望，沒有那個熟悉的身影，心裏空落落的。
“太子殿下，”軒轅炎還沒有回到房間，鬱姬就喊他，“奴家好幾日都未曾見到殿下，奴家很想念你。”
軒轅炎蹙眉，他好像是有很久沒有去找過鬱姬了，自從……自從龍月來到太子府後。
“殿下？”鬱姬看軒轅炎愣神，便喊了一聲。
軒轅炎回過神，嘴角上揚，眼裏卻沒有笑意。
“如此，今晚就去你那裏吧！”軒轅炎累了，他隻想回到之前那種滿是算計的日子。
以前他覺得那樣的日子累人，可經曆過龍月後，他突然覺得，與龍月在一起更累人。
每天擔心的事更多，更甚！
是夜，軒轅炎依照自己的諾言來到鬱姬的園子裏，入門就見到穿得頗少的鬱姬媚眼如絲的望著自己來的方向。
軒轅炎的內心深處，燃起一絲厭煩。
“怎麽穿得這麽少，起來吧！”軒轅炎親自扶起鬱姬，朝鬱姬房間而去。
……
軒轅炎到鬱姬房間卻並沒有如鬱姬所想，而是……
兩個人坐在床邊，聊了很久天，聊過去，聊未來，聊到沒有話說了，軒轅炎又開始轉移話題，直到鬱姬累得睡著，軒轅炎這才閉嘴。
偏頭看向鬱姬，輕輕歎息一聲，起身來到窗子口，迎著風眯起眼睛。
好久沒有享受到這種寒風刺骨的滋味了，走了也好，自己回到從前，再不用為了一個婢女費盡心思，還要擔心她丟了，擔心她餓了，擔心她……
軒轅炎無語望天，他怎麽總是想起龍月那個丫頭呢？
第二天天未亮，到了軒轅炎上朝的日子。
前幾天，為了照顧朱皇後，軒轅炎請了幾天假，今天他必須去上朝。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大臣跪了一地，三呼萬歲後，站在兩旁等著軒轅明德發話。
“今日，寡人宣布一件事，”軒轅明德環顧四周，發現大臣都冷靜，就知道這些人已經想通了，“即日起，剝奪軒轅炎太子頭銜，封二皇子軒轅傑為太子，大皇子軒轅炎為祁王。”
“皇上，三思啊，禮不可廢，祖宗傳下來的規矩怎麽能打破，求皇上收回成命。”軒轅炎的外祖父朱丞相聽到軒轅明德的話，跪下求情，希望軒轅明德不要這樣做。
“愛卿平身，寡人這樣也是不得已的，炎兒這次做的事實在是影響盛大，稍不注意就會引起叛亂，所以寡人不得不防。”軒轅明德算是解釋了自己這樣做的原因。
可他這樣算突然宣布，軒轅炎就算早有心裏準備，也覺得突然。
“父皇，兒臣到底所犯何罪，需要褫奪封號，這不止是身份的問題，這是對兒臣的侮辱，兒臣不服。”軒轅炎一直沒有說話，可如果不說出心裏話，又實在是不甘心。
太子他可以不當，可如果不當，他怎麽找人？
“放肆。”軒轅明德猛的一拍龍椅，冷著臉嗬斥軒轅炎，“作為兒子敢質疑父親的話，作為臣子敢質疑天子的話，這是大逆不道，還是說，你想造反？”
“兒臣不敢。”軒轅炎嚇了一跳，跪在地上。
頭低垂著看不清情緒，手拿著玉碟，心裏一片淒涼。
“退朝。”不等李國棟喊，軒轅明德自己喊了退朝，憤然轉身就走。
身後一眾大臣這才驚醒過來，三呼萬歲後，擁著軒轅傑一路恭賀聲漸行漸遠，陸陸續續離開。
軒轅炎跪在地上，沒有任何動作，朱丞相過來，拍拍軒轅炎的後背，歎息。
“炎兒，沒事，不要太傷心了，你母後隻有你一個孩子，你可要保重身體。”朱丞相也很生氣，可此時此刻卻沒辦法說軒轅炎什麽，他看得出來，比起自己，外孫更傷心。
軒轅炎想要笑笑，僵硬的臉卻做不了任何動作。
“走吧，老臣送祁王殿下回家。”朱丞相知道，他們這樣慢騰騰的回去，聖旨已經到了太子府，他們就不需要再解釋了。
軒轅炎點點頭，站起來時一個趔趄，差點摔了，丞相扶住他才免於出醜。
等兩個人離開，屏風後麵的人影才出來，眼裏滿是內疚。
果不其然，太子府門口跪了一地的人，皇後也在其中。
軒轅炎想要給自己母後解釋自己的身份，皇後卻先他一步。
“皇兒，你沒事吧？不要擔心，就算不是太子，我們也能好好活下去，沒事啊！”
皇後擔心軒轅炎想多了，做什麽不好的事，就趕緊安撫。
這些年，她們一直都過得小心翼翼，從不敢做任何讓別人有可能有把柄的事，手上的勢力也比所有皇子小，就是想著不要給別人借口。
所以現在被褫奪太子封號，才顯得這麽落魄，一個幫自己的人都沒有。
“皇後娘娘，請你好好陪陪炎兒，讓他放寬心，不要太傷心了。”丞相囑咐。
皇後點頭，“自然的，我不會讓炎兒出事。”
“外祖父，母後，我沒事，沒有太子封號對於我來說沒什麽，這樣我更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依慣例，我是需要去封地的，這樣正好。”軒轅炎安慰這兩個擔心自己的親人，臉上也終於有了一絲表情。
“嗯，炎兒想通就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嘛。”朱丞相壓低聲音?用三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
皇後點點頭，確實是這樣，反正他們早就有這個覺悟了，現在至少沒有任何損失嘛。
軒轅炎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
他有這麽幾個對自己好的家人，已經是上天恩賜了，他不該傷春悲秋，他應該覺得幸福。
“是，祖父說的對，我明天就開始準備去封地的事，母後也要準備回宮，祖父以後也要小心些，暫時不要有任何動作，不要被堯家人抓住把柄，我們還有時間，不急。”軒轅炎安慰一番自己的親人，臉上的笑容燦爛。
“炎兒，你也要一切小心……”皇後哽咽了，話都說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