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瀝瀝,如線將她的視線淹沒。

難以割舍,必須要割舍。愛得深了,痛的隻有自己。隻有半真半假的愛,或許才能長久吧。不是不想愛,不是不愛,而是不能愛,不敢愛了……

因為下著暴雨,所以街上並沒有車輛出沒。

杜婷婷站在門外等了許久也不見有車,便撐起傘,朝著繁華的街區走去……

雨水太濃,讓人視線溟濛,瞧不出路來,街燈微微地亮著,兩側的建築都陷入了黑暗,大概是睡了。隻有一兩盞燈發出微弱的光,讓她覺得更寂寥了……

雨水深深,血腥的氣息卻蔓延到了杜婷婷的腳邊,她忍不住頓了頓腳。

兩側的建築物裏,埋伏著七八十個阻擊手,阻擊手的槍,瞄準了雨水中那一抹嫣紅的傘,似乎隻要杜婷婷稍微走一步,便會落入他們的陷阱之中。

杜婷婷嘴角微微勾起,旁若無人地朝前踏出了一步。一聲槍響,無數的槍支發出犀利的嘶吼,將整條街的聲音都壓製了……

杜婷婷隻是輕輕地福了福身子,便避過了他們致命的一擊,這些阻擊手是經過專業訓練的,槍頭隻對著人頭。

杜婷婷這樣避過他們的子彈,他們隻是微微一愣,便又開始瞄準杜婷婷,預備給她第二殺。

杜婷婷笑了,別說這些阻擊手是朝她腦袋開槍,即便是朝著她全身所有的致命穴位打過來,她也朝陽能夠避得過。

當年世界排名前十的阻擊手,一齊對她進行阻擊,即便他們用的並不是真正的子彈,即便他們並沒有出全力,但是她仍是輕巧的避開了,沒有一發子彈在她身上留有痕跡。當時格瑞也驚歎這是世界奇跡。

當阻擊手再次瞄準她準備對她來一發的時候,杜婷婷忽然就動了起來,她身形極快,在雨夜中如鬼魅般穿梭,若不是地上有著飛濺的水流,這些阻擊手恐怕還不能確認杜婷婷真的存在。

她一步一步地在地上留下痕跡,每每一個痕跡剛剛落下,便有無數的子彈落在了那裏,濺起更加激烈的水花。

阻擊手一邊奮力地捕捉著杜婷婷的身影,一邊默契地封住了所有出現過杜婷婷殘影的地方,因為隔著雨簾,所以視線更加不真切了些。杜婷婷抓住這個空檔,朝著樓上的人微微一笑。他們以為他們躲在十幾層樓上,她便不能對他們怎麽樣了嗎?

杜婷婷躲著躲著,忽然又停了下來,那雙眸子裏帶著漠視蒼生的冷漠,雨水滴答滴答,手槍發出巨大的聲響,在雨夜中,被壓抑了下來,並沒有傳得很遠。

杜婷婷雙耳微動,那把傘仍舊完好無損地為她阻擋著流水般的雨。子彈如雨朝她飛速射了過來,杜婷婷輕輕地鬆了鬆手,身影一陣飛旋,一顆顆子彈砸在了傘柄上,砸出深深的坑印,卻忽然被反彈了回去……

慘叫聲此起彼伏,一把手槍步槍,都隨著這聲響,跌落了下來,半晌發出砰地一聲脆響,槍支已然是四分五裂。

杜婷婷這才輕輕將傘背撫平,嘴角勾

著笑意,默默地走近了雨幕裏。她並沒有殺人,隻不過是廢了他們拿槍的手。她自覺此舉乃是行善積德!

阻擊手們疼的直嗷叫,心底震驚於杜婷婷的武功和手段,甚至有人抱怨道:“她究竟是人還是鬼,怎麽槍都打不死?”

可雲端出生薑水,急匆匆地跑過來,道:“婷姐姐,你也真是的,大雨天去找什麽東西,嚇得我和甜心心緒不寧的。”

杜婷婷微微一笑,道:“我這不是好端端的回來了嗎?”

小甜心從屋子裏跑出來,跑到杜婷婷麵前,問道:“媽咪,你怎麽沒有淋成落湯雞?”

杜婷婷將薑水噴了出來,頗為鬱悶道:“哪有你這般與你媽咪說話的?”

小甜心傻傻地笑道:“媽咪,人家也不想你被淋成落湯雞的,主要是可雲阿姨打賭說你不會被淋成落湯雞,而我沒得選擇隻好賭你被淋成落湯雞了。”

杜婷婷瞥了一眼可雲,可雲尷尬地笑道:“小家夥累了,我才與他打這個賭的,否則,他又怎麽會陪我等你回來嘛,我這也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啦!”

杜婷婷嘴角抽搐道:“謝了,驚喜到沒看見,驚嚇倒是嚇著了,好了小甜心,媽咪已經回來了,你快去睡吧,長身體是最關鍵的時候,不能熬夜!”

小甜心乖巧地聽媽媽的話,去睡覺了。可雲問她為何對孩子這麽嚴厲,其實晚睡一兩天的也沒什麽的。

杜婷婷義憤填膺,道:“這種思想要不得,怨不得國家的花骨朵兒們一朵比一朵開的蔫了,不注重睡眠哪會有什麽光輝燦爛的未來?”

可雲連忙稱是,並高度讚揚了杜婷婷的精神覺悟!杜婷婷深以為然地受之。小甜心若是聽到了定會不以為榮深以為恥!

林家,看著跪在眼前的國內一流的阻擊手,林母氣道:“枉你們自稱是天下第一,居然連一個小丫頭都製服不了?林家養了你們這群廢物,簡直是顏麵盡失!”

那阻擊手中的老大捂著右臂,道:“夫人,我們已經盡力了,隻是誰也沒有想到那個杜婷婷會如此厲害,居然不怕子彈。”

“廢物,就知道找借口,我看是你們學藝不精吧?”林母冷著臉,道。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肯相信杜婷婷居然有刀槍不入的能力,如果她有這樣的能耐,四年前婉兒早就沒命了。

“我們右手已廢,已經是廢物了,夫人何必要雪上加霜?”那老大也是有骨氣的,冷冷道。

林母哼道:“你們說到底不過是林家養的一條狗罷了,居然還敢跟我頂嘴。林伯。”林母幾乎是吼道。

林伯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躬身道:“夫人有何吩咐?”

“我林家不需要沒有能力的廢人,把他們統統給我趕出林家。你再去調查一下杜婷婷的身世,所有的身世,越詳細越好。”林母瞪圓了眼,不管她怎麽查,不管真相是多麽的真實,她始終覺得杜婷婷有種古怪的感覺,她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但是卻非常討厭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那些被她罵做廢物的男人,一個個眼紅地瞪著她,如果不是因為她派給他們這樣的任務,他們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而始作俑者居然要將他們趕走……

那老大用眼神示意眾人不要輕舉妄動,然後他突然發狂似的撲了上去,將林母按在身下緊緊地掐住了她的脖子,林母一愣,而林府的保鏢也是一愣……

大概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林母有些慌亂,而保鏢們在怔了幾秒之後,紛紛掏出手槍,將那掐住了林母脖子的阻擊手老大打成了馬蜂窩。

阻擊手們徹底瘋狂了,他們本來就是無父無母無親人的孤兒,從下被林家領著做各種各樣艱難的訓練,但是他們都忍了下來,但是有人想要將他們從林府趕走,讓他們從此沒有一個家沒有一個依托的地方,他們豈能容忍?

於是他們發了瘋似的撲向了林母,後麵的人為前麵的人擋住了子彈,每個人都希望能撲上前去發泄心中的惡氣。

保鏢們急的用槍掃射,因為害怕傷到林母,所以都避開了林母,林母仍是被打的出了鼻血,她掙紮地從這群豺狼一般發瘋的男人的報複中逃了出來,細咬銀牙,道:“把他們全都給我殺了!”

她的臉因為歇斯底裏而顯得猙獰,林家的人都閉上了嘴巴,林伯惶恐道:“夫人息怒,這些人還有人活著,他們畢竟是老爺養出來的人,如果讓先生知道了,對夫人恐怕也不好。”

“我的話就是命令,難道在這個林家,我連當家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林母的怒火讓林伯無所適從,遂隻好道:“先生曾說林家的事情在外麵他說了算,對內您說了算。”

“那還不去做!”

“是!”

林伯無奈,隻好叫人將這些人全部殺了個幹淨。隻是執行的人因為與他們有認識的朋友,因為下不了手,便悄悄放了一個……

林母旁邊的女醫生狠狠地罵道:“這些人真是土匪,夫人以後還是不要和這些人站得太近,以免再被他們粗手粗腳的給傷著了。”

“秋蘭,我們做母親的,真沒有一個是容易的。”林母眉宇間帶了幾分憂色,那叫秋蘭的醫生忙寬慰她,道:“這世間不順心之事十有八九,若是我們能為孩子處處操心了,也就安心了。隻不過孩子們有自己的想法,如果我們不讓他們自己做出他們自己的決定,恐怕將來她們會怨我們恨我們,依我看,還是讓孩子自己去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這樣比較好。”

林母憂慮道:“如果婉兒能自己做的了自己的主,我也不用這麽操心了,這孩子從小體弱多病的,我得天天陪在她身邊,她以有什麽不舒服馬上就帶她去做全方麵檢查,生怕她把我丟下自己走了。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塊肉,能不像個寶似的寵著嗎?”

林母說著,竟哭了起來:“原以為有葉家聶家兩位少爺陪著,她也能一生幸福,誰知道半路插進了一個杜婷婷,搶走了屬於她的一切。我若是不為她出出氣,誰還能想著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