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執念

蘇靈若是震驚的,在看到麵前這張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那是她這一世的父親烈日將軍沈琰,此刻的他就那麽躺著,臉上眼裏帶著深深的迷戀凝視著蘇靈若,可是似乎又不是看著她,似乎在透過她看著什麽人。

麵對蘇靈若的疑問,倒是雅先提出了問題,“怎麽,你認識炎嗎?”眼裏一片澄澈地看著蘇靈若,似乎要看透一切一般,而蘇靈若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這才想起現在這副模樣才是她的真容,在村裏和沈府的時候,她一直都是易容的,沈琰認不出她來也算是正常,對著雅報以微笑,實則是不動聲色,“隻是有過一麵之緣,不過想來他應該沒有發現的。”蘇靈若很平靜地說道。

“是嗎?”雅的眼眸是冰藍色的,似乎有洞察一切的能力,即使蘇靈若一再否認和掩飾,他似乎還是看出了什麽來,故而再次一問。

蘇靈若自動地屏蔽了對沈琰的認知,不過當他是一個萍水相逢之人,故而眼裏除了淡然,什麽也沒有了,雅再看過來的時候,眉頭一皺,似乎是因為什麽也沒有發現的緣故吧,見識了蘇靈若的力量後就不再多言了,他雖然很執著炎,可也知道那人的心中隻有一個瑤兒。

實際上,雅一直都守在沈琰的身邊,可是至今為止,沈琰也並沒有向雅**過身份,那是依舊在懷疑吧,沈琰是個多疑的人,除了自己就隻會聽瑤月的話,可瑤月逝去後,沈琰就變得無心無情了,幾乎連理智都不再存在了,那是一個可怕的存在。要是再次失去,炎一定會受不了,以至於暴走的。

蘇靈若在雅提問以後。將視線投向了沈琰,“你將我看做了誰?你的愛人嗎?”

沈琰伸出了手。將手伸向了那抹溫暖,眼裏不知道看到的是誰,嘴角露出了一抹豔麗的笑意,從眼裏讀出的幸福無可限量,“瑤兒,瑤兒……”

接下來的沈琰似乎是魔怔了,嘴上不停地念著瑤兒兩個字。該是什麽人呢?蘇靈若托著下巴也感到了興趣,“那個瑤兒是什麽人,跟我長得很像嗎?”

蘇靈若雖然是在問話,可是眼神卻看向了一旁不說話的雅。沈琰此時應該是什麽都不知道的,整個人沉浸在了另一個世界吧,蘇靈若猜想著,能讓沈琰迷戀的女人究竟是什麽樣的,真是讓人好奇。

雅抬頭。指了指自己,眉頭微蹙,“你問我嗎?”

“自然,你覺得躺在地上的那人能回答我嗎?”蘇靈若撇了撇嘴,有些說廢話的感覺。

雅看了看地上無法動彈的炎。搖了搖頭後開口道:“瑤兒就是曾經的天下第一美人瑤月,傳聞她的美貌無與倫比,是為所有人所震撼的,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英雄俊才數不勝數,而且瑤月也並非隻是一個空有其表之人,她擁有強大的力量和智慧,她的力量就是可以讓人心凝聚,她的智慧則是為百姓帶來了福祉,所以全天的人都憧憬著她,愛戀著她。可是她也不過是一個少女,有著自己的戀愛觀念,會去選擇自己所愛的人,於是造成了很多的悲劇,最後也是殉情而死了。”雅說到這的時候,嘴角掛著詭異的笑,看起來並不像是對瑤月的憧憬,更像是嫉妒和難過。

“炎也是,他原本是不相信的,他不覺得整個天下會因為一個女人顛覆,於是他去尋找瑤月,想要知道瑤月究竟是怎麽樣的存在,他經曆了很多的事情,終於見到了瑤月,瑤月在他最艱難的時候救下了他,照顧著他,溫柔就像毒一樣瞬間進攻了炎的內心,從那以後,炎整顆心都獻給了瑤月,為了她傾盡所有,隻是最後卻是為他人走了嫁衣。”

雅似乎當時就在現場一般,將一切都記得如此的清晰,就像是親身經曆著這一切,蘇靈若看到雅在敘述的時候,眼角莫名地在淌淚,淚水怎麽也攔不住,就像是開了閘門,再也關不住了。

等到雅意識到的時候,不禁嗤笑起自己來,“呀咧,怎麽就流淚了,一定是風迷了眼吧,害我止也止不住。”

蘇靈若不由地遞了快手帕過去,雅接過手帕,笑了笑:“真是難看啊,居然讓你看到了我這個樣子。”說著還是接過了手帕抹了一把淚,接著說道:“瑤月愛的人是花鬱國的國主花熙,花熙是一個文弱公子,並不適合做帝王,所以命中注定他成了失敗者,他雖然很弱小,但是瑤月卻愛著他的溫柔和專一,花鬱國被滅了,花熙也是有著男兒血性的,他沒有逃走,自殺在城門上,瑤月趕到的時候就抱著他的屍體一起跳下了城門,兩人生死相隨也曾叫人感動過,可是曾經戀著瑤月的人卻心死了,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活著。”

雅越說到後麵,蘇靈若越是有些忍不住,總覺得雅這故事聽起來怎麽有點梁山泊祝英台的感覺,實在是很相似,最後他們跳下城門,她還以為也是化作蝴蝶自由了呢,可惜故事依舊是故事,現實也隻能是現實,那就是那兩人都已經死掉了。

不過聽雅說自己長得很像瑤月,蘇靈若看是有些憂煩了,她其實也有些知道的,所以一般是不會露出真容的,隻是真容的模樣更適合作為天一苑的舞姬,她才會想著隻是這麽一次應該沒事的。

誰曾料到沈琰的眼睛居然這裏厲害,蒙著麵紗還能夠感覺到蘇靈若的麵容,從而動手,果然也不是省油的主啊,蘇靈若忍不住歎了口氣,一想到這副姿容帶來的麻煩就不由地皺起了眉頭,可是也不能在這裏暴露“蘇靈若”那張臉,左右為難的時候,莊子裏闖了很多人進來。

“靈兒(小貓兒),你沒事吧!”蘇靈若一沒有留意就看到了兩個人影朝她奔來,眼見著就要壓倒她了,不自覺地就朝著旁邊移了兩步,梁慕言和澹晰撲了個空,也沒有穩住腳下的動作,一個撞上另一個直接倒在了地上,揚起了一堆的沙塵,臉上也變得很髒。

蘇靈若捂嘴笑了起來,“你們兩個現在可真像是貓咪打架呢!哈哈~”看到蘇靈若的笑容,梁慕言和澹晰同時鬆了口氣,髒髒的手在臉上抹了抹後站了起來,“靈兒(小貓兒),回去了。”

同時伸出了手,等著蘇靈若握住,蘇靈若看著兩人滿是灰塵的手和臉上貓咪的爪印,肚子忍得有些辛苦,也不敢搭理他們,抱上蘇小寶,摸了摸他的頭笑道:“小寶,我們回去了!”

蘇小寶蹭了蹭蘇靈若的胸懷,嘿嘿笑道:“好,媽媽,走。”

“恩。”無視梁慕言和澹晰笑僵的臉,直接越過他們就要離開的時候,腳卻別什麽東西拽住了,低頭一看是一雙手,正緊緊地抱住了她的大腿,順著手往上看去,對上沈琰迷離的雙眸有些驚到了,下意識地想要甩開他的手。

可是不論她怎麽用力,腿上的手卻紋絲不動,依舊緊緊地扣住了她的腿,蘇靈若皺了皺眉,“你要幹嘛?”

“瑤兒!”沈琰抱著蘇靈若的大腿無意識地叫喚著,似乎隻要這麽叫喚著,瑤月就能夠回來一般,可是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蘇靈若也不願自己的行動受縛,所以將靈力集中在腳上,就要踢開沈琰。

蘇靈若的靈力不可小覷,一般人早就被彈飛出去了,可是意外的是沈琰居然紋絲未動,隻是整個身體朝地下下壓了幾分,而手也被靈力傷的一片血肉模糊了,照常理應該沒有了任何的力氣,沈琰卻意外地有力,而且力量還變得更加強大了,蘇靈若懊惱,竟然動不得他分毫,這是怎麽一回事?

沒等蘇靈若想通什麽,梁慕言和澹晰同時衝了上來,想要強製將沈琰拉開,可是兩人的身體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彈開了,沒有任何的征兆。

梁慕言和澹晰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出了一絲忌憚,沒想到這個人居然這麽厲害。

蘇靈若在梁慕言和澹晰被彈出去的瞬間也驚訝了,沒想到沈琰居然還有這麽強大的力量,湊近一些沈琰,隻聽到他嘴裏念念不忘地念著兩個字,“瑤兒,不要,不要……離開……”

話語斷斷續續,可也看出了沈琰的力量來源於執著,他對於瑤月的戀慕已經不太正常了,蘇靈若有些替那瑤月默哀,被這樣的男人愛著也不知道是幸福還是不幸,真是一個未知的未來,沒想到一個人的執念居然會這麽強烈。

這股力量早就已經超越了一切,若是沈琰不願意鬆手,那麽蘇靈若是不可能平安退出的,蘇靈若看著被緊緊抱牢的大腿,突然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為什麽她會遇到這種事情?

蘇小寶的雙眼突然變得通紅,如同原先一樣,似乎是暴走的前兆,他在聚集靈力打算給沈琰致命一擊,誰也不能阻攔媽媽的腳步是嗎?蘇小寶本就是惡魔之子,所以內心自然有著惡魔因子,他並不畏懼殺人,刀子就要舉起的那一刻,蘇小寶的嘴邊是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