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鬥詩樓

第二日,掌櫃的告訴萘若茶他們其實竹城倒不是完全的孤芳自賞型的,隻要外麵的人能贏得了鬥詩樓裏的幾大才人,能夠走到第五關就能得到與城裏人相同的待遇,隻不過竹城鬥詩樓裏的才人都是靠能力自己上位的,隻要你被打敗了,那麽你就可以接下那一關的關主之位,也就是在竹城裏有了能力的證明,城裏的人自然是不會小看你了。

萘若茶有些詫異,感情這竹城本身就是一個文采的鬥場,有才就能得到尊重啊!她好奇這鬥詩樓,開口問起掌櫃的,“掌櫃的,那你知道這鬥詩樓的最後一關是第幾關,由誰把守著嗎?”萘若茶雖然不算擅長作詩,不過背詩倒還是可以的,也想去試試這個時代的人的文化水平究竟有多麽的厲害,是不是真的有那傲氣的能力。

掌櫃的大驚,“姑娘,你不會是打算去那鬥詩樓吧,這鬥詩樓若是贏了便是功成名就,可是輸了那可是過街老鼠,人人喊罵的,所以一般人都不會去嚐試挑戰鬥詩樓,不想失了麵子,四處受責備,而姑娘所問的最後一關自然是十樓的歐陽先生了,歐陽先生是花鬱國最負盛名的詩人,他的詩一出,誰敢爭鋒?”

萘若茶笑了笑,“不過是花鬱國,又不是這三國之內,這歐陽先生又怎敢論是天下第一?”萘若茶絲毫不在意自己貶低了一個文人,這在竹城是多麽糟糕的情況,尤其是她貶低的不是別人而是國內一致推崇的歐陽先生。

掌櫃的也是知道不妙的,連忙打斷了萘若茶的話,“姑娘你可是想清楚了?”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四處打量著有沒有什麽客人經過,這裏畢竟是在竹城,即使悠然居裏的掌櫃和夥計都是璟蓂國的,又或許是別的城鎮來的人。

小心隔牆有耳的意思,萘若茶還是看的出來的,也不願意為難掌櫃的,她噤了聲,隻是看向軒隱和宮頊他們的時候依舊是一副肆無忌憚的模樣,一眾人?大搖大擺地出了悠然居,順著掌櫃的所指的方向走去,那是鬥詩樓的方向。

他們走過的地方都有了人開始指指點點,明顯是看到了他們去的方向不是其他什麽地方,而是鬥詩樓,鬥詩樓已經月餘沒有人敢挑戰了,關主也就沒有變過。

竹城的人一臉不屑地看著萘若茶他們,但是隨後還是跟了上去,純屬是想去看看熱鬧,是不是又有人要臭名昭著了,不過是外麵來的人,也敢來叫囂鬥詩樓的才子們。

萘若茶自然也是能注意到四周圍那鄙視的眼神,麵上卻什麽都沒有說,隻是心裏卻很是憋屈,看吧盡管看吧,姑奶奶這一次就要徹底掀了你們花鬱國竹城的鬥詩樓,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敢在她的麵前囂張,倒是後非要你們看的眼眶都掉出來不可。

萘若茶一聲的霸氣側漏,無意識散發出來的威壓讓竹城的這些傲骨之人也不由地有了一絲恐懼,麵前的女子究竟是何人,竟然有著這麽恐怖的威壓。

花鬱國是一個崇尚著文理的國家,對於武鬥方麵的要求並不是很看重,可以說是一個充滿著詩情畫意的國家,這麽美麗浪漫的國家推崇的不適武道而是文道,所以對於他國的攻占也隻是不斷地割地賠款,在軍事方麵,他們是鬥不過璟蓂國和寒倉國的。

萘若茶原本也沒有打壓竹城文才的意思,可是竹城的歧視問題實在是太嚴重了,她必須讓他們知道什麽是人外有人,什麽又是天外有天。

軒隱他們也都是些身份高貴的,哪裏受過這樣的目光,自然也是不舒服的,不用萘若茶多說些什麽,也明白自己現在是要去給這竹城的人來一個下馬威。

萘若茶他們越走越偏,沒有人會想到鬥詩樓這樣的地方居然建在竹城的最西邊,平常是少有人來這的,樓前站著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花鬱國的男子總是多一份嬌柔,著兩個男子也算是異數了,相對於那些文文弱弱的文人才子多了一分陽剛之氣,也就有了威懾的作用了,可是在萘若茶看來這兩人不過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笨蛋,連讓她動手的資格都沒有,估計蕭沐逸上去都能把他們給弄傻了,這鬥詩樓的大門竟然讓他們兩個看著豈不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朝著樓裏走去,看也不看這兩個男子一眼。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後,總算是在萘若茶快要走進門的時候攔住她道:“你是什麽人,怎麽敢來闖鬥詩樓?”

萘若茶翻了個白眼給這兩個憨憨的笨蛋,沒好氣地說道:“讓你們守著鬥詩樓的人就是為了讓別人不來鬥詩樓挑戰嗎?”

兩個人顯然是被萘若茶的一席話給弄懵了,腦袋半天還沒有轉過來,隻是攔著他們的手一直都沒有放下來,讓萘若茶有些頭疼。

澹晰很主動地上前去,對那兩個傻乎乎的男人燦爛一笑說道:“你們知道我家美人剛剛的意思嗎?很簡單的,那就是好狗不擋道。”

兩個笨蛋被澹晰那一笑給弄得失魂落魄的,早就分不清楚東南西北了,手也無力地垂了下來,嘿嘿傻笑了兩聲後讓開了道,萘若茶白了澹晰一眼,這家夥可真會勾人,然後一臉冷意地看著剛剛那兩個守門的笨蛋道:“他是個男人,白癡。”說完頭也不轉的就跨進了鬥詩樓。

身後是轟然倒地的聲音,萘若茶卻假裝什麽也沒有聽見,腳不沾地地往樓裏去,身後跟著看熱鬧的那群人自然是不會有人攔著的,於是原本還是冷清的鬥詩樓突然之間聚滿了人,說是聽說有外麵的人來鬥詩樓要自取其辱。

看著身後那些人的嘴臉,萘若茶隻覺得惡心,不過麵上還是毫無表情,隻是靜靜地看著第一關的人,油頭粉麵,看起來就是個沒多少本事的人,萘若茶一臉不屑,周彬率先走了出來,對麵前之人自然不會恭敬,隻是冷聲道:“出題吧!”

第一關是張亨,他的本事雖有,也不過是比一般人稍微好一點而已,麵對氣勢強悍的周彬,一下就被嚇住了,可是為了麵子還是勉強維持表情道:“那就以竹做一首詩吧,這是最簡單的了吧,想來公子是不需要思考的時間的,那麽就請在兩步之內做出詩來。”

看得出張亨是想為難周彬,可惜這又怎麽可能難住,萘若茶威壓一施,帶著寒意道:“我們遠來是客,不如主人家先做一首來瞧瞧,我也好看看我們這邊該給出一個什麽檔次的來?”

冷言冷語,張亨一聽就知道萘若茶是在諷刺他,文人總有一些莫名的骨氣,也不管萘若茶是不是激他,當下就道:“數竿蒼翠擬龍形,峭拔須教此地生。無限野花開不得,半山寒色與春爭。”這一首詩能力也算是不錯,可惜遇上的是周彬,自然是不會讓他得意的。

周彬在那張亨念完後離開就開了口:“一節複一節,千枝攢萬葉。我自不開花,免撩蜂與蝶。”周彬的一首竹雖然看上去很是簡單,可是在意境上來說明顯超過了張亨,張亨自己也是知道的,可是有些不甘心,二關的付靜冷眼看了一眼張亨,“無用。”接著抬頭看向萘若茶時眼裏閃過的一道驚豔自然是沒有躲過萘若茶的目光,萘若茶也不多說些什麽,隻是很自然地避開了那付靜放肆的目光,免得她一個衝動下回直接掀了這鬥詩樓。

周彬下意識地擋在了萘若茶的身前,在那付靜走過來的時候,看著他,兩個人都是不肯退讓,最後付靜冷哼一聲道:“既然過了一關,那就來二關試試吧,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本事,若是輸了,就將這美人兒留下。”

周彬看著付靜,很是鄙視,“你不配,給小茶提鞋都不配。”

付靜是個老狐狸,麵對周彬的話居然連吭也不吭一聲,不過萘若茶的耳朵很靈,身後的那些人在說些什麽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真是一個偽君子,真狐狸,萘若茶扯了扯周彬的衣袖道:“給我好好殺殺他的傲氣,讓他敗的什麽都不剩。”

周彬頷首,看著兩個人含情脈脈的樣子,付靜很不舒服,他看上的人怎麽著都得到他的手裏來,幹咳了一聲後道:“那就開始吧,規矩很簡單,七步內做出兩首詩即可,不過兩首詩分別要首字母帶竹字。”

周彬想也沒想就開了口:“竹生空野外,梢雲聳百尋。無人賞高節,徒自抱貞心。此為一首。竹映風窗數陣斜,一人愁坐思無涯。夜來留得江湖夢,全為乾聲似荻花。此為二首。”

在周彬剛剛念完二首兩字的時候,付靜的整張臉就已經慘白了,顯然也是沒有料到周彬會這麽快就給出了兩首詩,而且這兩首詩的意境和所包含的東西也是很豐富的,不是他這個水平所能夠理會的。

門口的也是些文人,自然也是知道付靜的水平的,沒有想到這個男子會這般有才華,連思考的功夫都沒花就直接蹦出了兩首詩來,這樣的才能不失一般人能具有的,頓時看著萘若茶這一行人的態度也變了樣。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