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納悶之際,盤旋在半空中的直升機緩緩下降,頓時有旋風席卷。

很快,直升機下降到距離地麵三米左右的地方,一道人影鑽了出來。

“嘭!”

下一秒,人影直接一躍而下,在夜色的掩映下,隻聽嘭的一聲,穩穩落在地麵。

那人影挺拔堅韌,麵龐如刀削般棱角分明,一雙深邃的眸子宛若黑曜石。

正是從東海趕來的秦戰。

此刻,他成為雄哥一眾矚目的焦點。

“誰那麽囂張,大半夜的跳直升機!”

“牛哄哄的,好大的架子啊!”

“好裝啊!”

回過神來,雄哥的手下們七嘴八舌,咋咋呼呼。

“二姨夫。”突然,秦戰衝人群中的方成才喊了一嗓子。

二姨夫?

方成才先是一愣,旋即眼睛微眯,打量走來的秦戰,很快眼睛一亮:“秦戰,是你!你怎麽跑這來了?還有你哪來的直升機?”

秦戰一邊走近,一邊說:“二姨和表哥被綁架了,我過來救他們。”

至於直升機的事情,秦戰沒必要解釋。

聞言,方成才心裏一暖,不過神情本能流露一絲不屑。

他盡管知道秦戰今非昔比,還給他們公司聯係秦皇集團的生意,但並不認為秦戰能擺平今晚的事情。

畢竟,這是要見血的大事!

而且,他雖然牛哄哄,坐著直升機來,但除了直升機,貌似隻剩下他一個人。

他孤零零一個人,拿什麽救沐晚秋和方鵬程?難不成跟對方講道理,求對方放人?

想到這些,方成才搖了搖頭:“秦戰,你的心意我領了,但今天晚上的渾水,不是你能趟的,你還是趕緊回去吧。”

見直升機飛走,方成才掏出二百塊錢:“這二百塊錢你拿著,叫輛網約車吧。”

秦戰眼角抽搐,看來這二姨夫,還是不知道自己的真實實力啊。

他搖了搖頭,語氣堅定:“二姨夫,二姨從小到大對我不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二姨被綁,而無所作為,而且,今天的綁架還事出於我,我必須救二姨……”

“囉嗦個沒完是吧?”雄哥突然開口,粗暴打斷秦戰。

邊說,邊不屑瞥眼秦戰,說實話,剛才見秦戰從直升機上麵跳下來,他確實被秦戰驚豔到。

不過現在聽秦戰大言不慚,形單影隻一個人,便嚷嚷著救方成才妻兒,雄哥又感到好笑。

一名手下嚷嚷道:“別嗶叨了,趕緊完事,我還等著回去打牌呢。”

另一名手下輕蔑瞥眼秦戰“就你想還進去救人?不自量力!不要以為能從三米高跳下來,就很牛!我們隨便拉出來一個,都能做到!”

秦戰一言不發,懶得跟他們打嘴炮。

方成才忙不迭點頭:“是是是!咱們現在就進去!”

於是,所有人視線皆從秦戰身上挪開,沒有人繼續搭理秦戰,而是抄著家夥式,朝廢棄修理廠走去。

秦戰也邁著步子,走在人群中。

眼見秦戰頭鐵,方成才搖了搖頭,特地囑咐他:“秦戰,一會兒進去之後老實點,別鬧事,一切以雄哥為首。”

對此,秦戰不置可否。

片刻後,一群人來到廢棄修理廠內部。

放眼望去,裏麵正有人等著,其中淩虛子端坐在椅子上,龍盤虎踞,不容忤逆,在他身後,是負手而立的數名弟子,一個個目光冷漠,神色倨傲。

至於沐晚秋和方鵬程,依然被綁在水泥柱子上,而凶悍光頭,也就是淩虛子的大弟子韋昌勇,則傲然挺立,抱著胳膊,咄咄逼人地掃視方成才、雄哥一夥。

“爸,秦戰!救我!”

看到秦戰和方成才,方鵬程神色驚喜,當即喊了一嗓子,尤其是方成才領來的一大群人,讓他底氣十足,甚至腦補出韋昌勇他們因畏懼,而主動求饒並放人的畫麵。

“老公!小戰!”此刻,沐晚秋從昏迷中醒來,也喊了一聲,特別是看見秦戰時,心裏一陣感動。

方成才救她,無可厚非,畢竟是夫妻,而秦戰在麵對韋昌勇一夥那般威脅後,還毅然決然趕來救自己。

這一點,深深觸動沐晚秋。

不過可以明顯聽出,沐晚秋狀態不太好。

“閉嘴廢物、老女人!”

韋昌勇訓斥一聲,令方鵬程與沐晚秋下意識閉嘴。

緊接著,韋昌勇視線停留在秦戰身上,鄙夷開口:“小子,可以嘛,叫了不少人。”

“嗯?”

雄哥眉毛一橫,顯然因為韋昌勇對自己的無視,而惱怒:“大光頭,你在跟誰說話呢?你瞎啊?沒看見老子站在最前麵!”

“別嘰嘰歪歪的了,趕緊放人,然後滾出濱江!”

他聲色俱厲,語氣牛哄哄,用一種不容違抗的霸道語氣命令道。

“大光頭?”韋昌勇大臉沉了下來,目射凶光鎖定雄哥:

“你閉嘴廢物,就你們這些臭魚爛蝦,屎殼郎,也敢在我韋昌勇麵前耀武揚威,發號施令?我看你們活得不耐煩!”

淩虛子身後一名弟子附和:“一群渣渣,你們算什麽玩意,也敢讓我們滾出濱江,不知斤兩的東西!”

“放肆!”不等雄哥發話,他的右臂阿權臉色漆黑,怒斥一聲:“不得對雄哥無禮!”

另一名雄哥手下喝罵:“知不知道你們在跟誰說話?也不打聽打聽,雄哥在濱江是怎樣存在,識相的,趕緊自扇兩個嘴巴子,然後跪下道歉!”

“否則,讓你們走不出濱江,全部躺平!”

頓時,氣氛劍拔弩張,空氣中火藥味十足。

雄哥因為韋昌勇一開始對自己的無視而惱怒,韋昌勇因為雄哥一夥的囂張氣焰而火大。

視線從雄哥一夥兒身上挪開,韋昌勇看向一旁的淩虛子,恭敬開口:“師父,這些軟腳蝦很囂張,威脅我們走不出濱江,要不先把他們辦了?”

他決定,先將秦戰晾在一邊,先收拾雄哥一夥兒,讓雄哥為他們的自大與嘴賤付出代價。

順便震懾秦戰。

太師椅上,淩虛子臉色同樣不好看,畢竟,剛才雄哥一夥兒連他一起罵了。

“嗯。”淩虛子儀態威嚴,老氣橫秋地點了點頭:“好好教他們做人。”

“明白!”韋昌勇嘴角泛起一絲猙獰與血腥,然後大馬金刀而立,朝雄哥勾了勾手指:“廢物,過來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