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戰抓住手腕,青麵獸心裏咯噔一下,沉入穀底。
他想抽離,卻發現根本辦不到,自己的力道跟秦戰相比,無異於溪流遇到大江大河。
“死!”
不過,他也是當機立斷之人,知道拔不出來,就不拔。
“歘!”
他右手仿佛變戲法般,多出一把利刃,趁著貼近秦戰,猛刺秦戰要害。
勢如驚虹,眨眼而至。
“啪!”
秦戰瞬息出手,又幹淨利落的擒住青麵獸另一隻手。
“哢嚓!”
這一次,他動作一氣嗬成,直接折斷青麵獸的手腕。
不是常規意義上的折斷,而是真正的折斷。
頓時,血骨淋漓,骨刺都露了出來,很是懾人。
“啊——”
劇痛之下,饒是青麵獸的心性,也忍不住發出慘嚎,沒辦法,太痛了,鑽心刻骨之痛。
然而事情不算完,秦戰右手一壓,青麵獸的第一隻手當即翻轉,麵向青麵獸自己,連帶著手裏的彎刀,也調轉過來,刺向青麵獸自己的胸膛。
“不要!我投降!”
青麵獸瞳孔巨顫,亡魂皆冒,發出絕望的吼叫。
此刻,他真正的怕了,知道自己再不投降,就死定了。
他盡管非常渴望殺死天罰殿主,以此揚名立萬,但相比之下,他更愛惜生命,生命都沒有了,還提屁的揚名立萬?
“哼,還想求饒?”
秦戰嘴角揚起一絲冷笑,雙眸卻森然徹骨,那彎刀毫無停滯,砍入青麵獸胸膛,然後用力一旋,直接絞碎其心髒。
青麵獸死!被自己的武器殺死。
這一切描述起來長,實際上從秦戰對青麵獸出手,到將其殺死,隻過了短短一瞬。
“歘歘歘……”
下一刻,一股股惡風襲來,五花八門的攻勢不要錢似的,朝秦戰碾壓。
寒光掠影,能量狂潮,氣勢驚天動地。
這波瀾壯闊的畫麵,當真是一場驚世大戰。
不遠處,看著這一切的血屠,眼皮跳個不停,心中不祥的預感愈發強烈。
“不行,天罰殿主必須死。”
他麵具下的臉色低沉無比,一雙眸子更是盛滿殺機,下一秒,他鎖定遠處的龍刑,準備控製住他。
“一群膽小怕死之輩。”他一邊恨鐵不成鋼,暗罵遠遠躲開的雇傭兵,一邊朝龍刑靠近。
“咻!”
然而,不等他前行多遠,便有一根銀針穿空而來,刺入血屠身體。
這下,他徹底動不了了,隻能眼睜睜看著躺在地上的龍刑。
“轟!轟隆隆!”
大戰依舊,如火如荼。
每一擊,都磅礴厚重,殺機四溢。
如果說,那十八方勢力的強者是出籠猛虎,那秦戰,就是翻江倒海,攪動風雲的蛟龍。
他速度太快,力量太強,滔天的戰意壓得眾強者喘不過氣。
打著打著,十八方勢力的強者越來越少。
天斷崖之巔,真氣肆虐,殘影幻滅,一塊塊巨石被打成齏粉,為數不多的大樹,更是轟成碎屑。
大戰破壞力驚人,令得滿目瘡痍。
戰鬥沒有持續太久,很快平靜下來。
放眼望去,滿地的屍體,血泊一片片,那些,都是十八方勢力強者的屍體,鮮血也是他們的。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氣,令人作嘔。
而秦戰,此刻背負雙手,傲然挺立,宛若一座屹立萬載永不倒塌的豐碑。
他眸子一如既往的冷漠,任由山風吹過發梢。
“那些大人居然敗了!”
“那麽多強者對付一個,竟打不過!”
“他是妖孽嗎!”
看到如此畫麵,那些早已躲得遠遠的雇傭兵,無不瞪大雙眼,張大嘴巴,臉上寫滿震撼。
毫不誇張的說,他們的視覺神經被極具衝擊,開始懷疑人生。
作為手下,凱多、黑靈、青麵獸等人的戰力,他們還是很清楚的,皆是殺人如草芥的魔鬼。
結果在秦戰麵前,卻顯得如此不堪一擊。
“趕緊跑啊!”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
頓時,所有人緩過勁,丟盔棄甲、爭先恐後的逃離。
沒錯,他們人多勢眾,有刀有槍,但已然毫無鬥誌,因為他們有自知之明。
不開玩笑,凱多那些強者都能虐他們,更遑論殺穿凱多一眾的秦戰,現在不逃,更待何時?
秦戰沒有理會那些逃離的雇傭兵,他居高臨下,淡漠掃眼諸位強者屍體。
剛剛的大戰,所有強者在死之前,都有兩個念頭,那就是絕望與後悔,早知秦戰如此彪悍,他們哪敢輕易叫囂?
這些人,盡管很強,可對上秦戰也就那麽回事,他們之中,但凡有更恐怖的存在,秦戰也不會輕易取勝。
下一秒,秦戰霍然轉身,一雙毫無感情,冷漠至極的眸子鎖定血屠。
是的,血屠沒死,剛才,他隻是被秦戰用銀針定住,之所以沒有直接殺死,是因為秦戰還有問題要問。
“踏踏踏……”
身軀高大巍峨的秦戰,邁著沉緩步子朝血屠走去,每走一步,都在地麵留下血紅腳印。
“你!”
眼瞅秦戰逼近,血屠麵具下的臉色蒼白如紙,冷汗簌簌直冒。
隻感覺秦戰的每一步,都仿佛喪鍾在逼近。
除了恐懼,他也快氣瘋,如非凱多那些人剛愎自用、夜郎自大,一心想要挑戰秦戰,他這會兒恐怕早滅了秦戰和龍刑。
然而事實就是事實,秦戰已經掌控局麵,朝自己走來。
“我知道,這世上有許多人想要我這顆腦袋。”秦戰邊走邊說,聲音低沉:“但,我這顆腦袋,可不是那麽好要的。”
“很遺憾,今天,你們好像失敗了。”
字裏行間,洋溢著嘲諷意味。
“天罰殿主,你……”血屠很想反駁,心說,要不是那些豬隊友,哪有你現在嘚瑟的份?
但馬上意識到,形勢比人強,他不敢激怒秦戰。
嘲諷一句後,秦戰取回秦王令,眼睜睜看著秦王令被拿走,血屠眼中閃過滿滿的不甘。
秦戰沒有浪費時間,畢竟,他知道危機沒有解除,而且還掛念龍刑的傷勢。
於是,他直接扯掉血屠的麵具,露出一張很是平庸的臉,隻不過此刻,這張臉微微顫抖,雙眼更是血紅。
這張臉,秦戰還是第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