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戰簡單粗暴的一番話,令得群情激憤。
在他們看來,秦戰太沒素質,有點學問,就尾巴翹上天。
然而也是此時,隔著不知多遠距離,電話另一端的馬丹青,在看到秦戰那張臉的瞬間,表情頓時石化,仿佛看到十分了不得的事物。
下一秒,他既尷尬又謙虛的喊了一聲:“秦……秦先生,沒想到在你也在,你……你說的沒錯,我確實老糊塗,我再仔細看看……”
“轟——”
如果說,秦戰剛才對馬丹青的態度是隕石墜海,那麽此刻,馬丹青對秦戰的回應,無異於核彈引爆。
一時間,所有人心裏發生了大地震,滿臉的不可思議,難以置信。
乖乖,我沒聽錯吧!
馬丹青被小輩出言不遜,非但沒生氣,反倒稱呼一聲秦先生!
這究竟什麽情況?我是不是在做夢!
此刻,所有人都傻眼加懵逼了,同時好奇,秦戰那張臉究竟拿什麽做的,這麽牛。
全場寂靜,落針可聞。
就連楊芸熙和楊康伯,也目光凝聚,十分驚訝。
而馬丹青的徒弟宋傑輝,更是腦袋轟然炸響,如遭雷擊。
究竟什麽情況,師父認識這小子?
怎麽可能,師父德高望重,認識的均是一些名流、高雅之士,怎麽可能跟一個毛頭小子熟識?
然而下一秒,他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可笑,如非認識,自己師父怎麽可能稱呼對方一聲秦先生?
宋傑輝呆若木雞,僵硬在原地。
而秦戰,則是淡然一笑,望著視頻中的馬丹青說道:“馬丹青,你在古董界好歹有些分量,更應謹言慎行,沒有確切把握,就莫要妄下定論。”
“否則到時候,不僅誤人子弟,還損了聲譽。”
秦戰一副教誨的口吻。
別看馬丹青在古董鑒定界混得風生水起,聞名遐邇,人們見了皆稱呼一聲馬大師、馬泰鬥,但在秦戰麵前則另當別論。
是的,秦戰和馬丹青早就相識。
作為天罰殿主的秦戰,不僅戰力卓絕,在古董鑒定這方麵,也有造詣。
當年,馬丹青在一場私人文物沙龍上,便被秦戰的技藝所折服。
特別是有一次,他鑒定一座玉觀音,差點打眼,幸好秦戰及時點醒,才讓他保住聲譽。
也讓他更加敬佩秦戰。
俗話說,學無先後,達者為師,馬丹青自認為,在鑒定文物這方麵,他不如秦戰。
於是,馬丹青再次細細觀察石磴飛流圖,隨即說道:“秦先生,的確是我眼拙,這幅石磴飛流圖的確是仿作。”
話音落下,所有人的表情都僵在臉上,有震驚,有難以接受,還有不知所措的……
“真……真讓他說中了……”有人脫口而出,驚呼一聲。
這下,所有人看秦戰的眼神都變了樣,少了不屑,多了佩服。
楊芸熙抿著嫩唇,看秦戰的眼神多了許多興致。
秦戰不再理會馬丹青,而是一臉淡漠的望向孫老板,說道:“孫老板,你剛才自己說的,如果這幅畫是假的,你就任憑我處置。”
孫老板一臉苦相,在聽了秦戰的話後,眼角抽搐個不停,無比緊張。
“對對……”
他仿佛被人抽去了全身力氣,微微點頭,旋即異變陡生。
“噗——”
他直接噴出一大口鮮血,暈倒過去。
顯然急氣攻心,為了收購這幅畫,他花費了不少錢,現在被鑒定仿品,他怎能不心痛?
更主要的是,他還要麵臨秦戰的懲處,在他想來,以自己剛才對秦戰的態度,秦戰絕不輕饒自己。
想到種種,他便氣血翻湧,噴血倒地。
看著昏死過去的孫老板,秦戰眼角抽搐,心說我還沒說什麽,你就暈了過去。
不過,他也理解孫老板的心情,於是望向楊康伯,說道:“怎麽處置他,以後你說吧。”
“好。”楊康伯微微點頭,沒有拒絕,同時對秦戰一陣感激,今天如非秦戰,他們珍寶齋就收了一幅假畫而渾然不知。
現在能沾沾自喜,那以後轉手的時候,被人發現端倪,豈不砸招牌?
一旁,高先生老臉火辣辣,感覺顏麵掃地。
而宋傑輝,更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師父都對人家客客氣氣,承認石磴飛流圖是假的,他還能說什麽?
“哼!”他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今天,本來是他的裝叉的時刻,卻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秦戰,讓他逼沒裝成,還丟了一把人。
想到這,他一陣惱火。
很快,人群散去。
秦戰也拿著景泰藍衝天耳香爐,離開珍寶齋,之後,又買了符合要求的龍涎香。
不久後,他再次出現在賀連城的古宅。
得到香爐和龍涎香,賀連城很開心,對秦戰表達了感謝,當然,實質的酬謝也少不了。
回去之後,秦戰修煉玄黃訣。
夜悄無聲息的過去,轉眼到了第二天。
這一天,秦戰檢查龍刑的傷勢恢複情況,而後修煉,很快到了傍晚。
秦戰結束修煉,然後按照約定,和楊芸熙、楊康伯一起前往拍賣中心。
正榮拍賣這次選的拍賣地點是一處大氣建築,等三人到地方時,門口已經停了不少豪車。
出入皆富貴名流。
“秦先生,我們進去吧。”
今天楊芸熙身穿長裙,將曼妙身材勾勒得愈發完美,加上她那高雅氣質,頓時吸引不少火熱目光。
而楊康伯,也帥氣逼人,器宇軒昂,引得不少女士側目。
相比於他們倆,秦戰的穿著打扮要休閑得多。
“好。”秦戰微微點頭。
就在三人邁步,朝拍賣中心正門走去時,一道男聲忽然響徹。
“芸熙,康伯!”
秦戰眉梢微挑,感覺這聲音似曾相識,於是側首望去。視線中,一個高大帥氣的青年快步走來。
正是昨天的宋傑輝。
“這人怎麽跟狗皮膏藥似的,哪哪都有他。”秦戰心裏嘀咕一句。
而宋傑輝看秦戰的眼神,也是閃過一抹陰霾,充滿敵意。
昨天的事情,他越想越氣,而且實在搞不懂,師父為何對秦戰如此客氣。
“哼,師父是師父,我是我,師父對他客氣,不代表我也對他客氣。”宋傑輝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