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蔡通是蔡廣宇的兒子,蔡廣宇是現任家主,他之後的家主便是蔡通。
但實則不然,因為蔡家選繼承人,是能者上,隻要是嫡係一脈的,都有資格競爭。
反正,蔡家是這樣的,這一點,秦戰也清楚。
蔡羽、蔡通、蔡堅三人中,最被人們看好的,便是蔡通和蔡堅,至於蔡羽,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根本沒人在意。
他是一個棄子,拿什麽競爭未來家主之位?
眼瞅敬酒結束,蔡廣宇的目光落向蔡通,眼神中帶著鼓勵。
蔡通心領神會,站起身來,此刻他滿臉謙虛,完全沒有平日裏的囂張氣焰,以及麵對秦戰時的陰戾。
他開口道:“奶奶,祝您生日快樂,身體健康,永享天倫。”
“好好好。”蔡老太太滿意的點點頭,笑容慈祥。
也是此時,麵向老太太的蔡通手捧精致金絲楠木盒,說道:“奶奶,這是孫子特意尋來的一株野生靈芝。”
此刻,整個大廳內,所有人的目光均集中在蔡通身上,準確來說,是那個金絲楠木盒子上。
送靈芝沒什麽稀奇的,但野生靈芝就比較高級,就是不知道多少年份,畢竟像人參、靈芝這些東西,年份越高,價值越大。
蔡通微微一笑,將精致木盒放在老太太麵前的桌子上,隨後神色平靜的站在一旁。
蔡家老太太伸出布滿皺紋的老手,緩緩打開木盒,下一刻,一株野靈芝呈現在眾人眼前。
蔡通介紹一聲:“奶奶,這是一株一百二十年份的野靈芝。”
“嘶!”
聽到這話,大廳內響起一道道倒抽冷氣的聲音。
“天呐,居然是一百二十年份的野靈芝,太難得了吧!”
“要知道,平時二三十年份的野靈芝都很少見,更別提這一百二十年的野靈芝。”
場內一片喧嘩,盡是驚歎聲。
聽到這些話,蔡通臉上露出滿意之色,為了搞到這棵靈芝,他可花了不少精力,如不能引起轟動,他幹脆撞牆算了。
“沒錯!這的確是一百年以上的野靈芝!”這時,一名懂行的人高聲說道,很是激動。
“賈先生,你是專門研究這個的,給我們講講。”某人不懂野靈芝,開口詢問。
那被稱作賈先生的男人點了點頭,向大家解釋:“各位,靈芝也分許多種,現在市麵上的青芝、雲芝,大部分是人工養殖的。”
“而野靈芝,由於環境破壞、人類采摘等原因,導致越發稀少,就算有,也是低年份的,通常情況下,二三十年份的就已經很難得了,更不要提一百年以上的!”
“毫不誇張的說,這棵一百年以上的野靈芝,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話語滔滔,擲地有聲,可以看出,在賈先生講述時,眼睛一直死死盯著盒子裏的野靈芝,眼神裏滿是癡迷。
話說,若不是考慮到這棵野靈芝是送給蔡家老太太的賀禮,他都要求著蔡通割愛了,當然,收購價絕對是一個驚人數字。
在場的賓客聽了賈先生的講述後,即便那些對靈芝不了解的,也能明白這棵一百二十年野靈芝的珍貴之處。
一百年以上的野靈芝,絕對的有市無價,特別在東海這種大都會,最不缺的便是有錢人,這棵野靈芝要是放出去,必然引起哄搶。
說到底,有錢人惜命,誰不想多屯些這類珍品?
“不錯,不錯。”端坐在主位上的老太太,微微頷首,笑著點評。
聽到這言簡意賅的評論,蔡通心花怒放,無比激動,要知道,蔡家老太太的嘴很嚴謹,不輕易誇人。
現在這“不錯”兩個字,已然是非常高的評價!
不止他,蔡廣宇深沉的眸子中,也閃過喜色,現在他是蔡家家主,如果蔡通被定為下一任家主,那麽到時候,蔡家就是他們這一支的了。
到時候,他就改掉眼下的破規矩,隻讓家主的兒子當繼承人。
是的,蔡廣宇對賈老太太的幹涉,頗具微詞。
得到蔡老太太的肯定,蔡通麵帶微笑退下,不過就在轉身的時候,他的目光好巧不巧掃到秦戰。
這一下,他仿佛看到蒼蠅般,被惡心到。
“該死的雜碎,你給我等著!”他眼中閃過一絲陰霾,惡狠狠發誓。
秦戰也注意到蔡通看到自己,隻是咧嘴一笑,依舊不以為意。
這時候,一個溫潤如玉,年紀看上去比蔡通小的青年走向蔡家老太太,隻見他手上拿著一個卷軸,看樣子應該是一幅畫。
這是蔡家的三孫蔡堅,蔡通的有力競爭者。
“奶奶,孫子祝您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鬆。”
說著,他展開卷軸,謙虛道:“奶奶,孫子也沒準備太貴重的禮物,這是敬年先生特地為您作的鬆鶴長春圖,獻給您。”
他的話聽上去謙虛,但卻宛若巨石砸入平靜的湖麵,掀起軒然波濤。
“什麽?敬年先生!”
“我沒聽錯吧,是敬年先生特地為老夫人作的畫?”
“乖乖,我聽說敬年先生幾乎封筆,能讓敬年先生作畫,這麵子不是一般的大。”
在場之人七嘴八舌,驚歎連連。
敬年,那可是放眼整個大夏,都非常有影響力的存在,有著無數門徒,能讓他專門作畫,當真了不得。
這次,大家看蔡堅的眼神或多或少出現變化,無不透著“前途無量”幾個字。
“可惡!”
上一秒,還滿心輕視的蔡通,在獲悉蔡堅獻上敬年先生的親筆畫後,眼神頓時掠過一絲陰翳,卻沒有表現的太過明顯。
蔡家老太太在拿著鬆鶴長春圖端詳片刻後,問蔡堅:“堅兒,你跟敬年大師什麽關係?”
這是蔡老太太心中的疑惑,也是在場賓客的疑惑。
刹那間,一道道好奇的目光鎖定蔡堅,他們很想知道,蔡堅究竟靠著什麽身份,獲得敬年大師的親筆畫,難不成擺出蔡家子侄的身份?
蔡通寵辱不驚,緩緩開口:“回奶奶,我在不久前,拜入敬年先生門下,以他的學生身份,求得這幅鬆鶴長春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