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芸思是個聰明人,一眼看穿孟靜秋心中的想法,她不免覺得有幾分好笑。
“我今日若是做了這個人,來日封老夫人如何看待我?”江芸思詢問。
孟靜秋說:“你過往與封家並無來往,何必在意封老夫人如何看待?但這月牙海灣在你來江城的時候就已經被你承包了,出了事你也要承擔責任。丁浩和封老夫人任何一方有個三長兩短,你都逃脫不了關係。”
江芸思心想:“你倒是很聰明,不過,我不吃這一套,別以為我不知道丁浩是誰放上島的。”
這話令孟靜秋沉默了,她看江芸思的眼神越來越冷。
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後來連武器都用上了,驚動了江城的警衛。
柳京科第一時間帶人前往“月牙海灣”,卻悉數被人攔下,道路被封鎖,港口也早早關閉,就連平日裏到處都是的擺渡船也不見了蹤影。
柳京科非常生氣:“這個丁浩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竟然敢在我的地盤上鬧事。”
“柳書記,這恐怕不是丁浩一人能做的事,剛才我看到江家的車隊駛入了跨海大橋。”一名下屬說道。
柳京科一聽,說:“果然是江
亦清這混蛋,他想做什麽?”
“聽說封老夫人也在島上,這封家剛把江家的酒店給燒了,江亦清肯定是要報複的。”
柳京科破口大罵:“他還想殺人泄憤嗎?”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下屬回答。
柳京科怒道:“他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書記,他把我當死人嗎?”
“柳書記,這江亦清好像從來就沒有正眼看過您,更沒有把您當一回事過吧……”下屬小聲嘟囔。
柳京科忍不住一腳踹過去,“你這混小子以後別在我手底下幹活了,我早晚要被你氣死。等等,剛才開上橋的是不是封九辭的車子?”
“好像是。”下屬回答。
柳京科說:“為什麽封九辭的車子可以開上跨海大橋我們就不行?”
“這個,屬下不知道,可能是江亦清命人把我們攔下,不允許我們進入月牙海灣吧。”
柳京科恍然大悟:“一定是這樣,江亦清這個混蛋,我就知道他不是什麽好東西,氣死我了,你趕緊把江城的市長給我找來,讓他多帶一些人手,我倒要看看今日誰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鬧事!”
至於島上。
封九辭剛到。
丁浩的人被全
部拿下之後,江亦清卻到了。
從江亦清上島之後,他第一時間就下令封鎖住了封九辭離開時的所有出路,眾人一看這陣仗,就知道江亦清這一次是動起了真格。
“丁浩,你的事情都解決完了?”江亦清的聲音清冷又霸氣。
丁浩說:“並沒有。”
“連個女人都解決不了,看來你也沒多大能耐。”江亦清譏誚。
丁浩說:“江家主既然有如此大的本事,不如今日這事就讓你解決好了。”
江芸思聽聞兩人的對話,肯定這件事跟江亦清脫不了關係之後心情難免有幾分不悅,她說:“江亦清,這是我的地盤,你帶著這麽多人來這裏,想做什麽?”
“江家星級酒店被燒毀的事,你不知道?”江亦清問她。
江芸思說:“這是你們江家的事情,跟我沒有關係。”
“既然沒有關係,那你現在就給我退到一旁,什麽也不要說。”江亦清提醒她。
江芸思感覺到他來者不善,再看遠處,不停的有人朝這“月牙海灣”湧來,人數越來越多,原本島嶼上的客人還能離開的,從江亦清登島的時候,很幹脆,但凡是個活人都不準離開。
這種手段,可不是要來好好談判的樣子。
他肯定是起了殺心。
江芸思對江亦清的性子還是很了解的,她說:“刑老一直很關注江城的事情,你可別胡來。”
“我若是胡來,他又能如何?”江亦清問。
江芸思說:“那你就是在拿江家所有人的前途來做賭注,今日這事我不能由著你亂來。”
“那你就回京都,在這裏,你說的話不算數,你若是執意要插手我的事,我不介意讓人親自將你送回京都。”江亦清甚至都沒有正眼看她一眼。
江芸思很生氣:“江亦清,你別太過分了,我是不想看著江家的聲譽被你給敗了,你今日若是真的和封九辭打起來,刑老知道的後果你想清楚了嗎?若他忽然起了調查秦薇淺的心思,你這個江家家主的位置還能不能坐得住?”
最後這一句話觸到了江亦清的黴頭。
他的神色,愈來愈冷,漆黑的眼底如深不見底的黑洞,閃爍著令人顫栗的光。
謝周方立刻打斷江芸思的話:“江小姐,慎言。”
江芸思壓低聲音:“今日封老夫人也在,她在京都也算是有分量有地位的人,你這個家主是怎麽
來的,別人不知道,你心知肚明,秦薇淺如今以蕭家長女的身份履行聯姻事宜,刑老早晚會知道這個消息,難道他就不會懷疑秦薇淺的身份嗎?”
“今日你且不要多生事端,酒店被燒毀的事情警方也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我勸你最好不要將事情搞大,萬一傳到了刑老的耳朵裏,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她也不知道江亦清會不會聽,但眼下這個局麵,很難收場。
封家的人和丁家的人扭打成一團,還有一群政方的工作人員受傷,隻要江亦清不插手,政方自然會追究封老夫人的罪責。
“好,我姑且給你一個麵子。”江亦清很爽快的答應了。
江芸思鬆了一口氣。
江亦清說:“但我今天要帶走秦薇淺。”
“你要她做什麽?”江芸思很詫異。
江亦清說:“她是我的未婚妻,我們小兩口在一起能做什麽?”
他的聲音很清脆,似乎故意說給某人聽的。
隔著好幾米遠秦薇淺都聽得清清楚楚,感覺到身邊有一股莫名的寒氣將自己包圍住,她抬起頭,剛好對上封九辭殺氣騰騰的眼睛,這一眼,仿若要將人吞噬。
秦薇淺很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