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清河是真的一點臉都不要了,也不覺得自己說這話有多過分,明明知道這會兒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們,但龍清河依然厚顏無恥的要求秦薇淺答應他的要求,大抵是龍清河知道秦薇淺不可能放著吳揚不管吧?
說起來,這秦薇淺還挺重視吳揚的,若是再讓吳揚留在秦薇淺的身邊,時間久了,還不知道要給他們造成多大的麻煩。
龍清河因為夜寒的事,受到不小的影響,今日找上門來肯定不可能就這麽算了,在這件事情上,他必須要秦薇淺給一個滿意的答複。
但實際上,夜寒為什麽會插手龍門的事,其實還是因為封九辭吧?
龍清河也算是聰明,並沒有把這件事的責任轉移到封九辭身上,因為龍清河很清楚,把封九辭扯進來的話這事情就不好解決了,有這個閑工夫還不如挑個軟柿子捏。
而眾人也看得清清楚楚,江亦清跟龍清河聯手,這裏就沒人能把她怎麽樣。
秦薇淺這也是愚蠢,自動撞到槍口上,如今他們所有人都在船上,幾乎可以說已經被江亦清的人給控製住了,就算是刑天闊想要出麵來解決這件事也沒有那麽容易,因為有江風在,江亦清壓根就不給刑天闊好臉色看,秦薇淺這種時候跟江亦清對著幹不是找死是什麽?
眾人的目光都忍不住定格在了秦薇淺的身上,因為他們心中很清楚,現在的秦薇淺已經完全被龍清河以及江亦清給拿捏住了,而再看看封九辭,似乎並沒有要多管閑事的意思,不過這種局麵封九辭就算想要多管閑事也沒有那麽容易,畢竟龍清河的人都在這裏看著呢,隻要封九辭的人想要動手,想必龍清河會第一時間做出反應,這時候的碼頭都被龍清河的人給包圍住,封九辭想要在龍清河麵前占便宜恐怕不太可能。
“我沒有時間等你,秦薇淺,你最好快點給我答複。”龍清河顯然不想跟秦薇淺浪費時間,催促她。
秦薇淺說:“龍門做的事,跟我沒有關係。”
“沒關係?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舅舅之前跟夜寒聯係過。”龍清河並不相信秦薇淺的鬼話。
秦薇淺說:“是見過,又如何?你們龍門不做那些髒事破事就沒有人能把你們怎麽樣,說白了是你自己手腳不幹淨,否則也不會招惹上這種事情。”
“看來你是不打算解決這個麻煩了!”龍清河危險地注視著秦薇淺身旁的吳揚,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既然如此,那我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想來這一切都是吳揚的責任,我會讓吳揚承擔這一切責任,到時候你可別在旁邊阻止。”
龍清河完全就是在警告和恐嚇秦薇淺。
而秦薇淺聽到這些話之後陷入了沉思。
吳揚心中卻極為惱火,沒有想到小小的一個龍清河竟然敢騎到他頭上來了,吳揚厲聲說道:“小姐,不要答應他,他今日什麽也不敢做。”
“不敢?嗬嗬,事到如今你們難道還看不出來嗎?這碼頭現在都是我的人,隻需要我一聲令下,你這條命都攥在我手上,難不成你還指望著船上有人能救你?”龍清河掃視一眼四周,都是些聰明人,會愚蠢到去幫一個小小的下屬?
這顯然不可能。
“如今這京都都是江風說的算,他現在就是這裏的主人,我想,沒有人會為了一個你去得罪江風,就算是刑老也不願意吧?嗬嗬,不過,刑老倒是個正直公正的人,他或許會站在你那一邊幫你,但說到底,整艘船都已經被我的人控製住,刑老自己都自身難保了,又怎麽會多管閑事?”
龍清河這是把能說的不能說的都給說了,刑天闊這麽大一個人在他是麵前感覺完全沒有存在感了,說實話,刑天闊是非常生氣的。
“你最好別讓我下船,否則有你好看的!”刑天闊厲聲警告。
龍清河說:“刑老放心,我絕對不給你機會下船,除非今天我把這事情全都處理好了,否則你們誰也走不掉。”
“看來龍門的人確實不想再混了。”刑天闊怒氣衝衝。
龍清河笑著說道:“刑老說笑了,我們在江城過得好好的,隻要刑老不插手,日子還算得上是美好,所以刑老有這個閑工夫倒不如好好勸一勸秦薇淺,讓她不要跟我們對著幹,隻要秦薇淺答應了,日後龍門的人一定謹言慎行,絕對不做半點違法亂紀的事,可若是秦薇淺不答應,想來也是大家給她的壓力不夠大,那這個壞人隻能我來做了,刑老若是非要插手,可怪不了我。”
龍清河低沉十足的嗓音清脆又冷酷。
刑天闊這下是徹底明白過來了,這中間肯定有江風在幫忙,否則憑借
龍清河一人的能力是絕對做不出封鎖整個碼頭這種事情來的,他這樣的身份做出這麽大的事情,肯定會引起外人的關注,可事情過去了這麽久,仍然沒有看到有相關人員出現。
而現在,江風還在船上,遲遲沒有下來解決這件事情的意思。
刑天闊對江芸思說:“江芸思,我勸你最好讓龍清河收斂一點,這京都不是你弟弟的地盤,他如今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要挾我們,我是不是可以認定這是江風的意思?”
“刑老誤會了,這和江風沒有關係,我之前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了。龍清河之所以找秦薇淺的麻煩大概是因為之前龍門出事跟秦薇淺有推脫不掉的責任,他要找秦薇淺給個說法也是無可厚非,這件事,跟江風沒有關係。”江芸思直接甩臉色了,可不會給任何人再牽扯上江風的機會。
刑天闊寒著臉說;“如今你跟我說這些話已經沒有用了,若不是有江風在背後操縱,龍清河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江芸思,我之前是看重江風,覺得他和其他人不一樣,所以才加以扶持,如今他做錯了事情,你這個做姐姐的非但不加以勸導,還助紂為虐,若是江風因此丟掉如今的工作,後果你擔得起嗎?”
江芸思說:“刑老不必跟我這般置氣,我說了,江風並沒有插手這件事情。”
“既然如此,那你就讓江風下來,好好問一問龍清河想做什麽!這天河號遊輪是江風定下來的,船上出現龍清河這樣的人已經嚴重危害到所有人的生命安全,他有責任出來解釋這一切,同時也有責任將龍清河請走。”刑天闊直接要求江風下船,他又不傻,怎會看不出來江芸思這一家子在打什麽如意算盤。
這表麵上看起來江風是跟龍清河以及江亦清沒有過多的聯係,但是今天這聚會場所難道不是江風提供的嗎?如果沒有江風出麵,他們這些人也不會來這裏,沒有江風在背後支持,龍清河也不可能帶著這麽多人把天河號遊輪給包圍起來,包括碼頭那邊也被龍清河給控製住,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事情,說沒有江風在背後撐腰,刑天闊是不相信的。
江芸思就算想要把他們之間的關係撇得幹幹淨淨,也要看看江風幹不幹淨。
“刑老,這是龍清河跟江玨的事,跟江風
沒有半點關係,你為何非要扯上江風?”江芸思故作不解。
刑天闊說:“龍清河的人把碼頭包圍起來,這事,難道江風不知道?”
江芸思說:“這好像不歸江風管吧?又沒鬧出人命。”
刑天闊陰沉沉著臉:“你是非要鬧出人命才肯罷休嗎?江芸思,你可不要忘記了,京都出事,江風也要擔責,哪怕是龍清河跟秦薇淺的事情,隻要有人受害,江風都必須出來主持公道,如今你把一切撇得幹幹淨淨,我竟不知你心裏究竟在打著什麽算盤。”
“刑老大概是多慮了,我什麽也沒想,我隻是覺得今天這事情鬧得比較大,所有京都的權貴都在這船上看著我們江家的戲,總該是要有一個大家都滿意的結果。我作為一個早就跟江家斷絕關係的人,自是沒有資格去管江家的事,所以隻能提供場地,給江亦清和秦薇淺自己談,至於他們怎麽談,是他們的事,跟我沒有關係,我也沒有提供人威脅過任何一個人,不是嗎?”
巧言令色的江芸思麵帶微笑,清脆的聲音幾乎是把一切都撇得幹幹淨淨。而在船上的人聽到江芸思的這些話之後都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其中一個女孩子說:“江小姐是沒有威脅我們,但跟你一夥的人,卻攔著唯一的出路不讓我們離開,這事,你又該如何解釋?”
江芸思說:“誰跟我是一夥的?”
“江亦清跟龍清河,不就是跟你一夥的嗎?”女孩詢問。
江芸思說:“我剛才已經把話說得非常清楚了吧,我早就和江家斷絕了關係,所以江亦清跟我並沒有任何關係,至於龍清河,我也和他不熟悉,至於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我更是不知道。”
“你撇得跟真幹淨,一句不知道就把一切責任都給推卸了,不愧是江家的大小姐,憑借一己之力在京都站穩腳跟,的確有點本事。但我們大家又不是傻子,你說沒有關係就真的沒關係了嗎?我們受邀前來,你們最起碼要做到的就是我們人身自由和人身安全吧?”女孩忿忿不平。
江芸思說:“這一點你就真的誤會了,你們想去哪裏都可以去,我也沒說過要攔著。”
“那外麵這麽多人都是鬼嗎?”女孩反問。
江芸思說:“那你要問問秦薇淺了,秦薇淺忽然帶了這麽多
人來引起了恐慌,所以龍清河才會跟著帶一群人來吧,不過大家可以放心,這些小事情,不會影響到你們。”
不管旁人問什麽,江芸思都是一句話,把一切全都撇得幹幹淨淨,最後反倒是給眾人一種責任都在秦薇淺身上的錯覺。
這樣的錯覺卻讓秦薇淺很不高興,因為秦薇淺很清楚,這件事情就是他們一家子算計好了,隻不過是因為現在的秦薇淺名不正言不順,加上江玨一直沒有消息,讓他們鑽了空子,所以他們才會這麽欺負人。
“江芸思,你還能更加不要臉一點嗎?作為一個女人,臉皮能這麽厚,你還是頭一個。”蕭金雲惱了,氣衝衝的罵道。
江芸思說:“我說錯了?”
“你們今天就算強迫秦薇淺答應了你們的要求又有什麽用?江家總歸不是你們的,就算秦薇淺口頭上答應了,也依然改變不了江家不屬於江亦清的事實。”蕭金雲說道。
江亦清回答:“有沒有用,不需要你操心。”
江淮也跟著說:“秦小姐,我們家主要的隻是你一句承諾,隻要你當著所有人的麵,答應日後江家的醫療企業全部交給我們家主管理,今天這事情就算過去了,之後集團盈利分紅了,家主會按照比例給你打錢,對你來說又不用出力還能拿錢,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是啊,這對你來說也沒有什麽損失。”江勳也忍不住在一旁勸說。
“江家那麽大的企業總歸是要一個合理合法的人來管理,江亦清已經接管了江家的醫療企業這麽多年,已經習慣了,現在所有的合作夥伴都隻聽江亦清的話,把企業交給他管理才是最合適不過的。”
“秦小姐,其實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覺得就這麽把江家的醫療企業交出去不合適,但這是最好的辦法了,你隻需要同意,過往的一切事情家主都可以幫你擺平。”
說著說著,到最後反倒是全都是秦薇淺的錯了。
而江亦清則成為了那個可以幫秦薇淺走出困境的大好人,是秦薇淺不識抬舉了!
秦薇淺聽到這些話之後忽然就笑了,她也終於明白過來江亦清想要的是什麽了,他要的是名正言順,要的就是秦薇淺的這一句話,可若是秦薇淺真的如了江亦清的意,那麽今後秦薇淺再想拿回江家大權就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