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人都在指責江浩初的不是,大庭廣眾的,他們不敢針對秦薇淺,隻好全部把矛頭指向江浩初了。

江浩初也不是一個由著別人拿捏的軟柿子,在秦薇淺身邊這麽久了,早就學會了冷嘲熱諷的把戲,他說:“我說錯了嗎?我可都知道你們拿分紅的事,既然整個家族企業都是本家的,這分紅肯定要吐出來吧?否則你們憑什麽讓別人相信咱們旁支當初做的一切不是為了搶奪霸占人家的家產?”

一句話把眾人堵得死死的。

他們現在宰了江浩初的心都有了,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家族裏竟然會出現這麽一個叛徒。

所有人都氣得不行。

容夫人為了整個旁支的臉麵低聲勸說江浩初:“這件事回去之後我會跟你父母說清楚,如今這麽多人看著,你什麽也不懂,還是不要胡說八道的好。”

“什麽胡說八道?我可沒有胡說八道,你想多了。”江浩初並不打算讓容夫人就這麽蒙混過關,他說:“既然大家都說是為了少東家好,剛好本家的人心存懷疑,你們就應該拿出一點誠意來。”

“你可閉嘴吧!”江元桑直接衝著江浩初罵道:“你XX什麽東西也敢在我們麵前說話,我們就是不讓查,你又能如何!”

“那你們怎麽還好意思說是為了江少東家好?”江浩初反問。

江元桑直接撩起袖子:“你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蠢貨,我今天不打死你難以消氣!”

說罷,他直接衝著江浩初衝過去。

公司的保安自然不會讓江元桑亂來。

而江浩初也沒有半點懼怕江元桑,還直接招呼人來給江元桑幾張特寫,讓眾人都看看他打人時的凶狠模樣。

容夫人擔心江元桑身敗名裂,連忙把江元桑給拉了回來,低聲說道:“不要胡鬧。”

江元桑很生氣:“你都聽聽江浩初說的什麽話,我們才是一家人,他倒是好,為了巴結秦薇淺做出這種貶低咱們家族的話來,我

能不生氣嗎?我今天非撕爛他的嘴不可!”

“好了,鬧什麽鬧?還嫌事情鬧得不夠大嗎?你知不知道你大哥如今在江城的情況有多艱難?你還要繼續跟他們鬧,是想讓旁支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嗎?”容夫人厲聲嗬斥。

江元桑十分憋屈:“可我心裏麵不服氣是!”

“有什麽不服氣的,看清楚現狀你再說話。如今家主已經被江玨壓製住,企業也被江玨控製,說明他已經完全掌控住了所有,咱們現在是來道歉的,江玨最在乎的就是名聲,隻要讓所有人覺得咱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好,他為了自己的麵子,也不會讓我們整個家族一無所有。”

容夫人把事情看得非常透徹。

本家的人要麵子,而旁支管理企業這麽多年,江玨如今接手了企業,就應該給他們旁支賠償,就當做是這些年管理企業的辛苦費。而這筆錢,肯定不會少。

隻要他們讓外界的人都認為他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磨煉江玨,江玨就不可能小氣到一分不給,更不可能追究他們過往的一切讓他們把以前揮霍的那些錢全部吐出來。

江元桑這個蠢貨倒是好,非要在這種事情上爭吵,這種事吵到最後,他們可不會有半點好處,倒不如痛痛快快道歉,把麵子上的功夫做足了,讓江玨找不到懲罰他們的機會,還必須給他們錢,這才是如今唯一的退路,江元桑為什麽就是不懂?

容夫人覺得帶著眼前這個人實在是累,很後悔沒有讓江亦清把江元桑帶回江城,留在京都隻會給大家惹一身騷。

可江元桑這個人就是看不懂如今的局麵,非要跟江浩初吵,最後讓江浩初抓住了把柄跟秦薇淺邀功,實在是讓容夫人生氣。

他們想要逼迫秦薇淺這一招,也因為江元桑行不通了。

秦薇淺壓根就不搭理他們,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江家的眾人倒是想要上前阻攔,沒有成功,最後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秦薇淺

就這麽耀武揚威的離開。

江元桑氣得不行:“這個江浩初真是個叛徒,早知道他是這種人當初就應該早早把他趕出江家。如今倒是好,竟然為了討好秦薇淺,什麽惡毒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這個廢物真是氣死我了。”

“夠了,你還嫌自己鬧的事情不夠大嗎?四少爺,你什麽時候才能變得聰明一點?每一次有你,這事情就辦不成,你說你怎麽就不能跟家主學一學?”容夫人再也忍不住了,對著江元桑就是一番嗬斥。

江元桑氣急敗壞:“什麽叫做有我事情就辦不成?你這是什麽意思!這一切分明都是江浩初的錯,我又做錯了什麽?容夫人,說起來這件事也跟你脫不了關係,要不是你當初那麽護著秦薇淺,能有今天這麽多事情發生嗎?你倒是好,開始指責起我的不是來了。”

“好了,別說了,我們還是趕緊想想辦法吧,及時止損才是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

容夫人也沒有時間跟江元桑吵架。

至於秦薇淺,回去的這一路她都十分謹慎。

簫長林一直觀察前後左右的車輛,深怕有人對他們動手。

“二叔,江城那邊發生了什麽?為何舅舅這麽快就能掌控住企業?”秦薇淺問。

簫長林說:“還不是因為你給的那一份名單,其中一大部分人都是江亦清的左膀右臂,其中還有些人犯了事,已經被抓起來了,江亦清失去了這群得力幹將,自然不是你舅舅的對手。說起來,這事情還得謝謝封九辭,若不是有他幫助,事情不會這麽順利。”

“謝謝他?”秦薇淺疑惑。

簫長林說:“是啊,齊家和夜家的人都在江城,配合你舅舅,他們都是給封九辭麵子,既保護了你舅舅,又能幫你舅舅做事,如果不是有他們在,你舅舅怕是還要在江城拖個一年半載。”

說到這裏,簫長林忽然好奇起來:“你是怎麽知道江亦清身邊有哪些親信的?你可知道你那一份

名單為你舅舅解決了巨大的麻煩?你身在京都,怎麽知道得這麽多?我都有點佩服你了。”

他說這話時十分欣慰,以為秦薇淺已經成長為一個有能力能夠獨當一麵的人才了,心中特別高興。

秦薇淺說:“那是江風給我的名單。”

“江風?”簫長林睜大眼睛,整個人都激動了:“江風怎麽可能給你那些東西?你跟江風究竟是怎麽回事?江風可是江亦清的親弟弟,他就算再恨江亦清,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吧?”

“他這麽做隻是希望我們不要為難江芸思。”秦薇淺回答。

簫長林說:“江芸思是第一名媛,隻要江芸思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誰能夠為難得了她?江風這般聰明的一個人,也不至於腦子糊塗到這種地步吧。你老實告訴我,這其中有什麽隱情?”

很顯然,簫長林並不相信秦薇淺說的話,他認為秦薇淺一定有事情瞞著他。

秦薇淺被簫長林審視一般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連忙解釋道:“我和江風真的什麽也沒有,二叔,你在多想什麽?江風是江家少見的明白人,他很清楚如今的局勢對他們來說不好,但是江風作為江家的一份子,有些時候也有心無力,特別是對江芸思,他唯一的姐姐,他知道我舅舅一定不會放過江芸思,所以才這麽做。”

“可他這麽做等於把整個家族都推入深淵!”簫長林還是不相信。

秦薇淺說:“他們旁支的人,本就在深淵中,又何嚐需要江風推?”

她的這一句話直接把簫長林給問住了,簫長林也意識到秦薇淺說的確實沒有錯。他們旁支的那一群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江風這麽做的確能夠讓旁支的人不再一錯再錯!

“他倒是有魄力,對待自己的家人也能夠這般狠心,江亦清怕是做夢都沒有想到最後出賣他的人竟然是自家人吧?難怪你舅舅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擺平江家的一切,看來這江風的確有

功勞,隻不過……若是江家的人知道最後是江風出賣了他們,會怎麽做?”

簫長林陷入了沉思。

秦薇淺心中也咯噔一聲。

簫長林看向她:“恐怕江風要因此受到他家人的排擠了,這一點你有沒有考慮過?”

秦薇淺說:“我想過,隻不過這是江風自己願意做的事情,又不是我拿著刀夾在他脖子上逼迫他的,他應該比我更清楚這麽做的後果,但,江風畢竟是江啟的兒子,也是江亦清的親弟弟,江亦清就算再混賬也不可能把江風怎麽樣吧?”

“也是,你說的沒有錯。江家旁支這一趟渾水咱們還是不要蹚了,既然你舅舅已經把總公司給控製住了,說明江城那邊已經沒有江亦清翻身的餘地了,他們旁支的這些人跑到你跟前來求饒,為的就是留一條生路,想來他們這些人錦衣玉食慣了,你舅舅接管江家企業後一定會整頓。”

簫長林可太清楚江家旁支那一群人的嘴臉了,他們平日裏揮金如土,仗著又花不完的錢,各種瀟灑,如今江玨都已經回來了,他們再想過往日那般奢靡的生活顯然是不可能了。

江家的這一群人都十分要麵子,平日裏十分愛裝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期間還欺負過不少人,如今最怕的就是一無所有被人給報複回去。

簫長林擔心秦薇淺會心軟,很嚴肅的提醒她:“這一次江風的確是幫了你們一個大忙,但你要知道,江風是江風,他的家人是他的家人,不管下一次江風來找你說什麽,切莫心軟。”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不會。”秦薇淺非常堅定的保證。

簫長林說:“既然你心中有數,我也就不提醒你了。近日盛世集團也遇到了不小的麻煩,公司那邊需要我坐鎮,我就不在你這裏逗留了,若是有你應付不了的事情可以打電話給我,聯係不上我人就直接找莫千,我先走了。”

“我送你。”秦薇淺連忙起了身,送簫長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