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

秦薇淺手中的咖啡杯摔落在地上,杯子碎了一地,剛剛衝好的咖啡也灑了一地。她顧不上這些,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吳揚看到秦薇淺,急忙把人攔下來:“小姐,你怎麽還沒睡?”

“怎麽回事?舅舅受傷了?”秦薇淺追問。

吳揚說:“不是什麽大事,你先別激動,讓醫生去處理,等他們處理好後我會把事情跟你說清楚,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他顯然不想讓秦薇淺知道這件事,非要攔著秦薇淺,不準她朝偏殿靠近。

可秦薇淺又不是個傻子,都親眼看到了,不問個清楚情況怎麽可能睡得著?

她站在原地不肯走,態度非常強硬:“你讓我過去看看,我必須要知道他們怎麽了。”

吳揚說:“小姐不要鬧了,我會處理好,你且安心回去照顧好小少爺。”

然後,吳揚叫來兩個守衛,讓他們把盯著秦薇淺,不允許秦薇淺隨意亂跑。

秦薇淺生氣了:“吳揚,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現在沒空跟小姐解釋,總之,我會處理好。”

吳揚匆匆忙忙追著醫生離開。

秦薇淺從吳揚的嘴裏問不出什麽,隻好將目光轉向同樣跟著吳揚從同一輛車子上下來的人,試圖從他們嘴裏問個清楚,但他們都出奇和吳揚保持一致,一句話都不肯,任憑秦薇淺怎麽問,都跟個啞巴似的。

後來,江玨身邊的那個貼身獻血人被吳揚帶走了,秦薇淺知道一旦這個人被帶走,一定是出事了。

她一整晚都沒有睡,一直守在家裏頭。

過了三個小時,吳揚派人過來了,讓秦薇淺到偏殿。

秦薇淺才看到已經醒過來的江玨,他的臉色很難看,整張臉都顯得異常蒼白。

“你要見我?”

江玨的聲音有些疲憊。

秦薇淺問:“舅舅這是怎麽了?”

“受了點傷,不是什麽大事。”江玨的聲音很平靜。

秦薇淺說:“那舅娘呢?她怎麽樣了?”

江玨

看她的眼神一下子就冷了。

吳揚在一旁提醒:“那隻是少東家的未婚妻。”

“她怎麽也受傷了?”秦薇淺追問。

江玨說:“這事你不要管。”

“最近一直沒有打聽到江啟的行蹤,這件事該不會跟江啟有關係吧?”秦薇淺忍不住追問。

江玨沒有想到秦薇淺會這麽聰明,倒是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你很笨。”

“我一直都很聰明。”秦薇淺不高興了。

一旁的吳揚說道:“的確跟江啟有關係,少東家已經被人盯上了。”

“果然是他,他怎麽這麽可惡!那舅娘傷得重不重?我剛才看到她的時候,她渾身都是血。”秦薇淺追問。

吳揚說:“已經在搶救了,腎髒破損,傷得挺嚴重的,等醫生出來才知道結果。”

江玨的麵色沉了沉,他對秦薇淺說:“你去休息吧,不要來這裏,也不要讓豆豆過來吵鬧。”

“豆豆已經睡著了。舅舅的臉色很不好,你去休息吧,我替你在這裏守著,等醫生出來後我會立刻把情況告訴你。”秦薇淺說完這話的時候人就已經在手術室門口坐下來了。

江玨有些不耐煩:“這裏沒有你的事,不需要你管。”

“吳揚,帶舅舅去休息,我可以守著的。”秦薇淺對吳揚說。

吳揚看江玨的臉色確實很不好看,隻好低下頭對江玨說:“少東家,不如你聽小姐的話先回去休息,這邊的情況我會注意,一有消息就立刻告訴你。”

“不必。”江玨不同意。

結果沒等江玨堅持太久他人就昏過去了。

最後江玨又被幾個醫生抬走了。

吳揚十分無奈地從病房走出來,見秦薇淺還在手術室外守著,說:“小姐回去休息吧,我來守著就行了,你明天還要上班,要早點休息。”

“我不累。舅舅怎麽樣了?”秦薇淺擔憂地問。

吳揚說:“少東家的身體是很好的,這一點小姐可以放心。不過最近這段時間少東家一直受傷,貧

血很嚴重,剛才已經輸過血了,隻要好好休息人就沒事。”

“到底怎麽回事?”秦薇淺追問。

吳揚說:“這還是要從少東家的未婚妻說起,算了,我還是不說了。”

“為什麽?有什麽不能說的嗎?”秦薇淺追問。

吳揚說:“這是少東家的私事,我一個下屬不好說,若是少東家願意跟你提,他會說的。”

“你覺得我舅舅這樣的人會跟我提他的事?我現在就想知道他們為什麽會受傷,還傷得那麽嚴重!”秦薇淺很認真地質問。

吳揚說:“江啟已經查到少東家的底細了。”

秦薇淺還是一臉疑惑。

吳揚說:“少東家的未婚妻,是奧斯帝國王室的公主,少東家前些年發家的時候,借助過奧斯帝國王室的幫助,所以才有了這一門婚事,這也是江啟和其他人一直查不到少東家底細的原因。如今江啟查出來了,所以就動少東家的未婚妻了。”

“動她有什麽用?”秦薇淺很詫異。

吳揚說:“這中間的事情很複雜,但若是搶救室裏的這位救不回來,對少東家的損失非常大。”

“我知道了,她這樣的家庭一定比尋常的豪門還要複雜,這中間定是有許多利益牽扯,你放心,我今晚會一直守在這裏,寸步不離。”秦薇淺跟吳揚保證。

吳揚說:“小姐,你不是說問清楚了就走嗎?怎麽還要賴在這裏不回去?你明天怎麽上班?”

“我未來的舅娘都這樣了我還跑去睡覺,這不太合適吧?”秦薇淺反問。

吳揚說:“八字還沒一撇,你先別叫那麽快。”

“不管怎樣,隻要是幫過舅舅的人,就是我的恩人,你會一直守在這裏寸步不離的,倒是你,若是累了就去休息一下,我看你眼睛都快睜不開了。”秦薇淺讓吳揚先回去。

吳揚沒有聽秦薇淺的,不過有秦薇淺在這裏看著,吳揚倒是可以去處理一下自己身上的傷口。

至於秦薇淺,她一直在手術室外

安靜守著。

手術時間長達八個小時,秦薇淺頭一次遇到過這麽棘手的手術,看到醫生從手術室內出來後,秦薇淺非常激動地跑上前:“怎麽樣了?”

“手術很成功,不過剛換上新的腎髒,要觀察情況,四十八小時內若是高燒感染,才算度過危險期。”醫生說這話時看了一眼四周,疑惑地問:“怎麽隻有小姐在?少東家人呢?”

“他受了傷,昏過去了。”秦薇淺解釋。

醫生說:“我這就去給少東家看看。”

“不用了,已經有別的醫生看過了,你們辛苦了,先休息一下吧。”秦薇淺不敢讓醫生繼續勞累,八個小時的手術,不是一般人可以扛得住的。

她讓廚房趕緊把飯菜送過來,等醫生們吃完後讓他們立刻回去休息,換了一批醫生來守著病人。

秦薇淺肚子有些餓了,等吳揚過來換班後秦薇淺就打算回去吃點東西,抬頭往外看時才發現天已經亮了,一宿沒睡的秦薇淺昏昏沉沉地朝著門外走去。

剛好江玨過來了,看到秦薇淺在這裏時有些意外,“昨晚沒睡?”

“嗯,我現在就去補一覺,下午再去公司。”秦薇淺回答。

江玨回頭看了一眼管家。

管家立刻解釋道:“少東家,小姐昨晚執意要留下來守著,我也沒有辦法。”

“舅舅,我昨晚其實要通宵工作的,就幹脆在這裏守著了,你不要跟他們發脾氣,這都是我自己的決定。”秦薇淺連忙解釋。

江玨冷哼一聲:“滾去休息。”

“好。”秦薇淺跑得非常快。

她離開之後,江玨冷冷掃了一眼管家。

管家擦了擦臉頰,十分愧疚地低下頭:“對不起少東家,這都是我的責任,隻是小姐也是一片孝心,畢竟手術室裏的不是別人。”

江玨冷哼一聲,朝醫生的休息室走去。

主刀醫生見來的人是江玨,第一時間和他匯報了病情,之後一整天江玨都沒有離開帝王別居。

公司那邊還

有許多事情需要處理,公司的人聯係不上江玨就隻能找秦薇淺了,包括江玨原定好的會議也讓秦薇淺去開了,她累得不行,最後快累趴了。

江浩初察覺到秦薇淺很憔悴,在秘書安排下一場會議的時候把秘書叫住了,讓她推遲到明天。公司的高層看到秦薇淺臉色不好看也沒有堅持,一個個陸陸續續離開了。

江浩初走上來,問:“你昨晚沒休息?”

“嗯,熬夜加班了。”秦薇淺揉了揉雙眼。

江浩初說:“難怪這個樣子,少東家今日怎麽沒來啊?這都是少東家點名要開的會,他不出現,有些說不過去。”

“他昨晚喝多了,起不來。”秦薇淺找了一個借口。

江浩初非常驚訝:“少東家喝多了?真的假的?我可從來沒聽說他是個嗜酒的人。”

“被封九辭灌醉的。”秦薇淺拉封九辭出來擋刀。

江浩初一聽原來是這樣,忽然就不好奇了;“封總的酒量很好,能灌醉少東家也不奇怪,隻是封總好端端的怎麽灌醉少東家?他這是看不爽少東家嗎?”

“你廢話好多,你今天不用上班嗎?”秦薇淺不耐煩的質問。

江浩初立馬解釋:“用啊,我這不是在上著班嘛,我就挺奇怪的。因為我聽江家那邊傳來的小道消息,說少東家又受傷了,還聽說江啟已經查到少東家在國外的底細了,據說已經要動手了,剛好少東家今日沒有來公司,所以我才奇怪這件事情的真假。”

秦薇淺漂亮的眸子在一瞬間冷下來,她十分嚴肅的質問:“你從哪裏聽到這些不三不四的傳聞?”

“我父母那。”江浩初如實回答。

秦薇淺說:“你父母不是已經跟江家的人斷絕來往了嗎?為什麽他們會知道這些事情?”

“那還不是擔心我嘛,他們一直認為我投靠少東家不會有未來,所以……”江浩初說到這忽然就住口了。

秦薇淺幫他說:“所以他們兩麵三刀,做個牆頭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