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啟則是一臉自負的說:“江玨,做為一個晚輩,你還是要懂點禮數。我都已經做了江家這麽多年的主人了,我若是真的想要跟你鬥,你認為你能鬥得過我嗎?”
“江城多少人都是靠我發的家,之前江亦清輸給你,也完全是因為有江風這個敗家子,如今我回來了,你說,那些假意效忠你的人還會死心塌地地跟著你?他們會不會表麵一套背後一套?那麽大一個企業,又會有幾個人服你?”
“現在也就隻有你自己認為你很高貴罷了,實際上你什麽也不是,沒有人把你當一回事。若是沒有江家的繼承權,你連站在我麵前的資格都沒有。我勸你還是像當初一樣,一個人老老實實地待在國外,苟且偷生的好。你現在就算再有錢又能如何?我們家大業大,你夜裏睡得安穩嗎?”
江啟哈哈大笑。
江家的旁支,確實家大業大!他們有上百號族人,如今都因為江玨受到不同程度的影響。或許現在看起來江玨是占了上風,可是江啟就不相信,未來十年二十年,江玨能夠一輩子占上風。
“無論如何,你都是贏不過我的。區區一個江家的醫療企業,你想要,那我就當做是送給你,也不是什麽大事,畢竟,你除了這些什麽都沒有了。我讓老爺子葬入江家墓園,也算是給你麵子,畢竟,你們這一脈幾乎都要絕後了,放著這空****的大好墓園留著也是浪費。”
“你就算把江亦清送入監獄,又能如何?我有四個兒子,總有一個可以派得上用場,再不濟我還有好幾個女兒……”
江啟非常高傲,甚至可以說,他是在嘲笑江玨。
江玨何其聰明,又怎會不知江啟的意思。
但這一次江玨沒有生氣,好看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鋒利的弧度。
下一秒,他將骨灰盒掀翻!
砰地一聲巨響,骨灰盒砸在地上,一瞬間四分五裂,裏麵的骨灰也全部灑了出來。
山間的風很大,呼嘯而過的時候直接將骨灰吹散。
在場的人都被江玨的舉動給驚呆了,沒有人想到江玨竟然敢做出這種事情,他們想都不敢想!
看著散落一地的骨灰,眾人全部都癡呆地站在原地,錯愕了許久,愣是沒有半點反應,直到江啟憤怒地暴走,睜著一雙血紅的眼睛吼道:“江玨,你不想活了,是嗎!”
“嗬。”江玨冷笑一聲,一步朝前走去。
眾人就看到江玨毫不客
氣地踩在骨灰上。
所有人都氣得當場暴怒。
幾個年輕人更是沒忍住,直接朝江玨衝過來,恨不得一拳頭把江玨打翻在地上,可他們高估了自己的實力,周圍都是護衛,他們別說是想要打人了,就是想要靠近江玨一米之內,都不行,直接被帶頭的吳揚一腳踹翻在地上。
“保護少東家!”吳揚大吼一聲。
隨行而來的護衛隊齊刷刷朝江啟等人包圍過去。
江啟此時目眥欲裂:“你這個畜生!”
“怎麽?不服氣?”江玨輕嘲一聲,毫不客氣地將骨灰盒從自己身邊踢飛,還十分嫌棄的樣子。
這一個舉動把在場的人都給氣得渾身發抖,他們連殺了江玨的心都有了,一個個雙眼血紅,青筋暴起。
韓老也被嚇了一大跳,活了大半輩子也是頭一回遇到這種事,錯愕的他回過神,說:“江玨,你太過分了。”
“能把骨灰撒在我江家墓園的大門口,是江勳的榮幸。”
江玨十分高傲。
韓老說:“落葉歸根,這人死了是要埋進地裏歸根的,就算你討厭江勳也不能夠做出這麽瘋狂的事情啊,他都已經過世了,一條命都已經沒了,若不是因為你,江勳老爺子也不可能走得這麽早,難道這還不夠嗎?死了你也不肯讓他體麵一些嗎?你好狠的心。”
“是啊,我就是這麽狠心的人,誰讓我不高興呢?”江玨麵容冷漠,絲毫不覺得自己哪裏做錯了。
韓老搖搖頭,十分失望:“你太狠心了,你簡直沒有良心,外人都在誇,江家的人最有禮數,可我看你出國這麽多年卻一點禮數也沒學到。當年的你父親是多善良的一個人,他就不會做出這種荒唐的事情,你連你父親的半分善念都沒有!你簡直就是一個可怕的魔鬼!”
“哈哈。”江玨終於忍不住了,他大笑:“誰告訴韓老,我是個善良的人了?我這人,就是這樣。你若是想做個大善人,就應該知道江勳連給我擦鞋的資格都沒有,又怎麽配葬入我家的墓園,有今天,也是他咎由自取。”
韓老語塞,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江玨什麽,他隻覺得眼前的男人,太過心狠手辣了,隻覺得江玨一點良知都沒有,但凡有點良知的人都不可能對一個已經過世的人這麽惡毒。
可韓老又沒有辦法,因為江玨說的也沒有錯,這裏是他們家的墓園,他不允許別人葬入這墓園,任何人都沒有資
格葬進來的,今日是江啟非要跟江玨抬杠,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韓老想管卻管不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江勳被揚了的骨灰被風吹翻。
至於江家的那些人,彎下腰拚命搶救,試圖重新將骨灰裝起來,可山上的風太大了,根本就撿不起來,最後就這樣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被吹得一幹二淨,什麽也不剩下,隻留著一個骨灰盒在地上,場麵一度變得十分緊張。
江家旁支的人此時臉上的表情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言語來形容了,一個個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至於江玨則和剛剛來時一個樣,臉上看不出什麽變化,一雙漆黑深邃的眼中,充滿不屑。
江啟的再也忍不住了,他憤怒衝破人群,抓住江玨的衣領,手上的青筋暴起。
“怎麽?你看起來有意見?”江玨明知故問。
江啟說:“看來你是打算跟著對著幹到底了。”
“嗬嗬,江啟,你也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他毫不客氣握住江啟的手腕,大力從自己衣服上抽開,那隻掐著他的大手,力道大得幾乎要把江啟的骨頭捏碎。
江啟雖然叫得大聲,但畢竟已經上了年紀,江玨這一下令他立刻有了痛意。
江澤遠意識到情況不妙迅速衝上前,警告:“江玨,鬆手!放開我父親!”
“嗬嗬,你緊張什麽?”江玨勾起唇角。
江澤遠的雙眼緊緊盯著江玨的手,說:“我父親年紀已經大了,經不起你那麽大的力氣,你鬆手。”
“江啟看起來可年輕得很,絲毫不像是已經上了年紀的人,我覺得他身體很好,所以,滾下去。”江玨聲音帶著幾分笑意,可說到最後,周身的氣息都變了,特別是最後那三個字,幾乎可以說是在威脅江澤遠了。
江澤遠怎麽可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父親被江玨給掐在手掌心上?他很生氣,直接動手搶人。
“看來三少爺也想嚐嚐江元桑的待遇。”江玨赫然開口。
吳揚走上來,話都不多說一句,直接一個拳頭朝著江澤遠的臉上招呼過去。
這一舉動令江澤遠後退兩步,他避開吳揚攻擊的同時也被隔絕在外,靠近不了江啟半分。
而江啟,是江家旁支的主人沒有錯,可江玨並沒有給他半點麵子,動起手時更是十分狠毒,一點情麵都不留。
江啟的手幾乎都要被擰斷了。
一旁的容夫人也看出來江玨這是把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江
啟的身上了,擔心江啟真的會有個三長兩短,就急忙站出來阻攔。
“江少東家,江啟的身體不好,你手上的勁兒是不是可以小一點?”容夫人詢問。
江玨說:“是嗎?我看他身體很好。”
容夫人說:“少東家這樣子,什麽人到了你手上都會出事。今天我們是來為了江勳老爺子的事情討公道的,你卻對江啟動手,很不合適,如果你再不鬆手,我隻能把人都調過來,到時候動起手來,你能確保你的安危嗎?”
“你可以動手試試。”江玨半點也沒有將容夫人的話放在心上。
容夫人說:“江少東家不怕事,這一點我是知道的,但是,我若是沒有記錯的話秦小姐和豆豆都在江城吧?她們住在月牙海灣的事情我也查清楚了,我想,少東家今日隻是過來看看情況,並不想跟我們的人正麵動手,更不想讓秦小姐和豆豆出事。”
她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她這是在警告江玨此時若是還不鬆開手,他們就隻能對秦薇淺和豆豆動手了。
容夫人深知,這兩人是江玨的軟肋,江玨不敢拿兩人的性命來做賭注。
但是,容夫人沒有想到的還是她的話才剛剛說完,遠處就傳來一道清脆的女聲。
“容夫人想對我做什麽?”
說話時,秦薇淺已經從車上下來了,她牽著豆豆的手,朝眾人走過來。
看到她的時候容夫人的臉上明顯閃過一抹驚訝。
秦薇淺走到容夫人麵前,說:“都是成年人了,別動不動就拿我來威脅我舅舅。”
“秦小姐,既然你來了,就應該勸勸少東家,他今天做的事情未免也太出格了,這麽多年來,我還是頭一回見到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容夫人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有些生氣。
剛才到的秦薇淺雖然不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麽,但是看到地上的骨灰盒,她大概也能猜出來了。
“容夫人是個講道理的人,這一點我是清楚的,你也應該清楚,我這個人就事論事,也不喜歡跟人表麵一套背後一套,今天這事情說起來都是你們的責任,不好好回家反省卻要我來勸說我舅舅,你們沒事吧?”
此話令江淮十分不滿:“什麽都是你們說的算?憑什麽?本來這江家的墓園就是姓江,老爺子多少年前就已經選好了屬於自己的墓地,你們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難道不是你們不要臉在先?”秦薇淺反問。
江淮想起
秦薇淺和江玨壟斷了江家的特效藥,這心裏就一肚子的火,他忍無可忍,惱羞成怒:“你們這兩人不愧是一家人。”
“謝謝誇獎。”秦薇淺臉上掛著好看的笑容,回頭,才發現江啟這會兒正讓自家舅舅給按著呢。難怪這群人這麽發狂,不過江啟也是活該。
“喲,這不是江啟嗎?江家上一任家主,怎麽見了我不問好?”秦薇淺詢問。
江啟聽到這話,氣得胸口一口血上不來,他是沒想到秦薇淺竟然這般厚顏無恥。
“這般沒有規矩,難怪我舅舅會跟你動手,你說你,都一把年紀了,怎麽還這麽沒有腦子?我看你的樣子好像很不服氣?”秦薇淺繼續調侃,
豆豆看出來自家媽咪這是在疊嘲諷技能呢,也跟著補刀:“媽咪,他哪裏是不服氣啊,他這是眼睛瞎了,你沒看到嗎,他都不清楚自己是個什麽東西呢。”
江啟更氣了。他跟江玨吵架,那是兩個主人家在吵架,秦薇淺和秦豆豆算什麽東西?兩個小孩子也敢蹦到他麵前來!
江啟氣得要吐血。
豆豆還說:“媽咪,他好像還很生氣。我們家以前養的狗生氣的時候也是這樣子,臉鼓鼓的,眼睛發綠,他跟我們家以前養的狗好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這話引得江玨低笑。
就連作為豆豆親生父親的封九辭也被逗笑了。
江啟整個人綠著臉,厲聲說道:“你這個小畜生,給我住口。”
封九辭瞬間冷下臉:“江啟,你方才在說什麽?豆豆是我的兒子,你好大的膽子,這是要公然和封家作對嗎?”
江啟說:“既然是你的兒子,那就給我管好。”
“豆豆說的沒有錯,我為何要管。反倒是你,冒犯了他,道歉吧,我滿意了,今天這事我就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你。”封九辭笑容充滿危險。
江啟這個人怎麽可能道歉。
江澤遠說:“封九辭,這不關你的事,你少插手我們家的事情。”
“不關我的事?嗬嗬,可我剛才怎麽聽到你們要對我兒子動手?”封九辭反問。
江澤遠說:“還不是你兒子說話太難聽。一個小孩子怎麽可以說出那些不堪入耳的話,他把我們當什麽了?”
封九辭挑著眉:“把你們當什麽了?這是一個好問題,我兒子不會說謊,他說這些話一定是有他的道理。”
本來就一肚子火氣的江澤遠這下徹底被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