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伊蘭的質問,查利隻是冷哼一聲。

“你不是最希望秦薇淺能夠離開日落城堡嗎?現在最高興的人應該是你吧。”查利白了伊蘭一眼:“秦薇淺走了,江玨也不可能再回到奧斯帝國,你想要繼承王位成為女王的美夢要泡湯了。”

伊蘭不怒反笑:“也就隻有你才會在乎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我是很在乎,我就不相信你一點也不在乎。”查利說道。

伊蘭說:“我已經擁有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其他的,我是真的可以不放在心上。你所想要的未必就是我想要的,所以我覺得你還是不要自以為很了解別人,拿自己的心思去揣度別人的想法為好。”

查利直接譏諷:“都開始嘲笑起我來了,你可真是夠把自己當一回事。”

“我母親是佩格王妃,你說話最好注意一點。”伊蘭警告。

查利語塞,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駁。眼前的女人確實比他高一截,他的母親在伊蘭的母親麵前也低了許多。

奧斯帝國的階級製度是很嚴格的,特別是他們王室內部。塞爾嫚是塞爾嫚,王妃是王妃,她們任何人都無法和佩格王妃相提並論,這是事實。

“算了,我懶得跟你吵架。”查利其實覺得麵上無光,故作不在乎,直接扭頭看向另一旁。

伊蘭說:“如果秦薇淺能夠順利離開奧斯帝國,我會謝謝你,日後你和安烈發生爭執的時候,我或許會選擇站在你這一邊。”

查利很驚訝,眼珠子在一瞬間綻放出明亮的光芒,很顯然他沒有想到伊蘭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震驚之餘還有點不可思議。

伊蘭沒有繼續理會查利,快步回了自己的寢宮。

至於其他的傭人則是和往常一樣照常伺候他們,也沒有覺得兩人有什麽對的。

和伊蘭想象中的一樣,秦薇淺出逃的消息傳出去之後,國王第一個找的人就是她,因為這件事國王還大發雷霆,十分堅定地認為這件事是伊蘭做的。

伊蘭也不背黑鍋:“這不是我做的。”

“你當我傻嗎?整個日落城堡內,想要送秦薇淺離開的人隻有你,除了你還能有誰?”國王非常生氣,但是他現在不是氣秦薇淺逃跑,而是氣伊蘭對自己撒謊。

伊蘭說:“我的確想要送秦薇淺走,但是我想要的還是她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離開日落城堡,而不是偷偷摸摸的,我若是真的做了這種事,我會承認,如果不是我,我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不管

國王說什麽,伊蘭都是同一句話,秦薇淺離開的事情與他無關。

國王很生氣,很惱火,咬牙切齒了一番,恨不得對她動手了,但是到最後都忍住了,因為他了解伊蘭的性格,若真的是伊蘭做的話,她一定會承認,而且伊蘭的性子也不是偷偷摸摸的那一類人,她的母親是王妃,她做的任何一件事都代表著王室,所以伊蘭是王室中出落得最大方的人。

可若這件事不是伊蘭做的,那還能是誰?難不成是其他人?

封九辭一直在他們的監視範圍,根本就沒有機會把秦薇淺帶走,可除了封九辭,還能有誰有這麽大的手段和本事,在日落城堡內把秦薇淺給帶走。

難不成是安烈?

這混賬小子聽說最近對秦薇淺挺上心,似乎是看上她了。

國王想到這裏,立刻讓人把安烈找來。

安烈和平時一樣,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見了國王也不行禮,隻是禮貌地問候一聲,國王卻直接讓他跪下。

安利很意外:“為什麽?他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麽。”

國王說:“秦薇淺離開日落城堡跟你有沒有關係?”

安烈一聽這話,嘴角很不自然地抽了抽:“雖然我對那個女人挺感興趣,但是佩格王妃之前已經提醒過我不要接近她,所以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和她保持距離,不知道父王為什麽要這麽問我,是我哪裏做得不對嗎?”

“人已經不見了,失蹤了,這件事,你不清楚?”國王追問。

安烈說:“我當然不清楚,這跟我有什麽關係?又不是我把人給弄不見了,父王若是懷疑有人悄悄和封家的人裏應外合把秦薇淺弄走,可以好好查一查。伊蘭最近的嫌疑就挺大的,不過我覺得嫌疑最大的還是查利。”

“查利?這又關查利什麽事?”國王追問。

安烈說:“查利最近不是身體出現了問題嗎,聽說隻有江家的人可以給查利治病,所以我在想會不會是江家的人跟查利達成了協議,所以查利不得不出手。說起來,整個日落城堡內有權勢的人也就那麽幾個,想要無聲無息的從我們的監視中離開,肯定是有人暗中相助,說不定這件事跟塞爾嫚也有關係。”

說到塞爾嫚的時候,伊蘭若有所思的看了安烈一眼,安烈是個什麽意思,她心中已經明了,他這麽做為的就是拉塞爾嫚下水吧?

好聰明的一個人。

若不是知道安烈的本性,伊蘭差點都要和外界的人一樣認為安烈是一個不學無術一

事無成的廢物,這個人其實聰明的很。

本來伊蘭還想要維護查利的,如今卻一句話也不敢多說,她多少有點擔心國王會把這件事情怪罪到自己的身上。

好在國王並沒有,隻是派人去把查利叫來。

查利一聽國王找,立刻認為是伊蘭出賣了自己,他十分生氣,他都跟伊蘭站在統一戰線上了,伊蘭怎麽還能出賣他?未免也太惡毒了吧。

查利在心裏咒罵了好幾遍,已經想好要把伊蘭也給供出來,但是在看到安烈的時候查利就多了一個心眼,一個勁否認。

伊蘭說:“查利若是真的想要把秦薇淺送走,當初又何必煞費苦心把人弄來奧斯帝國?這不符合常理。”

一句話直接讓查利化險為夷。

查利說:“是啊,我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一定是有人在汙蔑我。為了父王分憂,我可是臥薪嚐膽去京都吃了很多苦頭,好不容易才把秦薇淺送回來,是絕對也不可能再把人送走的,父王明鑒。”

安烈:“我若是沒記錯你生病了,說不定是為了治病。”

查利在心中罵罵咧咧,表麵卻保持著笑容:“你這麽著急把這個黑鍋扣在我頭上,我怎麽覺得這件事是你幹的?你之前就沒少去綁架良家婦女,你什麽事情做不出來?你最可惡。”

安烈:“我不會動江玨的人,我還沒有愚蠢到這種地步。”

“誰知道你精蟲上腦後會做出什麽事情。”查利不為所動,就是咬死了這件事跟安烈有關係。

就這樣,雙方又吵了一架。

國王實在是頭疼就讓他們閉嘴。

很快巡邏那邊就來了消息,還是找不到秦薇淺,這讓國王十分氣憤。

就一個小小的女人,還能憑空消失了嗎?怎麽就是找不到人?

封鎖奧斯帝國境內所有航空公司,就算是私人飛機也不讓飛行,至於港口那邊國王也安排了人,特別是一些跨國郵輪,他們都收到了消息,變得非常謹慎。

很快,整個奧斯帝國境內的人都在盤查秦薇淺和徐嫣。

這兩人好似變成了通緝犯一般見不得光。

此時已經坐在郵輪上的秦薇淺滑動手機還能夠看到關於自己的通緝報道,徐嫣是湊過去看,發現自己也有一張照片,可以說是附帶的,但是看到自己也被通緝了,徐嫣難免有些激動,這畢竟是第一次被人通緝,挺興奮的。

隻是兩人興奮過後,整個郵輪上的工作人員心裏卻不是滋味了。他們都是塞爾嫚的親信,塞爾嫚要求他

們做的事情他們都不會拒絕,隻不過現在看到被偷偷送出去的人是秦薇淺的時候他們都有些不安起來。

國王要的人隻有秦薇淺,這一點所有人心中都很清楚,可是塞爾嫚卻讓他們偷偷把人送出去,這若是讓國王知道了,一定會非常生氣,他們也一定會受到懲罰。

他們其實內心非常煎熬,究竟是要老老實實把秦薇淺送走還是把這件事情通報回去……

看著新聞上麵的懸賞,五個億,隻要提供有效線索就能拿到五個億,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多少人奮鬥幾輩子都不可能掙這麽多錢。

如今這個大好機會就在眼前,變成億萬富翁,那是他們做夢都想擁有的財富,如今就放在他們的眼前。

麵對這樣的考驗,一群人最終還是選擇沉默,因為他們是塞爾嫚的人,也是他們偷偷摸摸把秦薇淺送上船帶著離開,可以說,他們就是同夥,若是跟國王提供消息要賞金,最後查下來,發現這件事跟他們脫不了關係的話,他們非但一分錢也得不到,說不定還會因此受到處罰。

“算了。”這是所有人心中的想法。

至於秦薇淺,看到手機上麵的消息之後就一直在觀察船上工作人員的表情,一開始眾人看她還挺炙熱的,但沒堅持多久一個個就跟霜打了的茄子,萎靡了。

秦薇淺心中其實很清楚,他們想抓住自己回去還錢,但是想到他們現在這尷尬的身份,一個個都打算放棄了。

日落城堡很大,她們的郵輪才剛剛離開日落城堡就被人盯上了,不過封九辭的人很快就過來接手了郵輪,並將塞爾嫚的人全部送走。

徐嫣看到封九辭上船之後非常高興:“淺淺,是封總!他來了。”

“嗯。”秦薇淺卻是很平靜的態度,也沒覺得有什麽好驚訝的。

封九辭走到兩人麵前。

徐嫣高興地和封九辭打了一個招呼:“封總好。”

“嗯。”封九辭淡漠地看了一眼徐嫣,算是回應了。

秦薇淺說:“你安排了多少人?”

“我的人不多。”封九辭如實回答。

秦薇淺挑眉:“這裏可是奧斯帝國,你若是帶著不夠多的人來找我,說不定很快就會被王室的人發現,到時候我們估計想走都走不掉。”

“我知道。”封九辭還是很平靜。

他雖然沒有帶太多自己的人,但是夜寒在奧斯帝國的勢力卻很龐大,封九辭若是讓自己的人出手很容易露餡,用夜寒的人就不會。

“王室的人一直

在監視我,若是我動作太大,他們必然會發現,所以船上的人基本都是夜寒的。”封九辭告訴秦薇淺實情。

秦薇淺笑了笑;“他可真是個工具人。”

封九辭不說話,算是默認了。

王室那邊收到秦薇淺失蹤的消息之後第一時間派人四處出去搜索,最近的航班也基本都被限製了,秦薇淺沒辦法乘坐正常的航班離開奧斯帝國,同樣也無法乘坐專機,因為奧斯帝國那邊一旦發現就會立刻將他們攔截下來。

火車太慢了,水路這方麵也慢,但是相對比坐火車而言更加安全。

望著前麵一望無際的大海,秦薇淺心情大好。

她已經好幾天都沒有見到豆豆了,問封九辭:“豆豆這些天還好嗎?”

“不太好,吵著要見你。”封九辭如實回答。

秦薇淺說:“年紀還小,我離開這麽多天想我了也很正常,這次回去之後我一定要好好抱抱他,好久沒有見他了,都有點想他。”

封九辭眼中的光芒有些變得很溫柔:“好。”

“他有沒有按時吃飯啊?”秦薇淺繼續追問。

封九辭說:“應該吧,家裏有人照顧他,不會讓他餓著的,況且就豆豆現在的情況,每天都要吃好幾頓,你若是忽然讓他忌口或者少吃點,他會受不了。”

“哼,你又說豆豆壞話,回去之後我一定要告訴豆豆。”秦薇淺冷哼一聲。

封九辭勾起嘴角,一雙邪佞深邃的眸子十分迷人。

徐嫣看著兩人在這裏你一句我一句,總覺得自己待在這裏有點不合適,尷尬的笑了一聲就走了。

陳琦說:“怎麽不到甲板上吹吹風?”

徐嫣說:“要不你去?”

陳琦仔細看才發現封九辭和秦薇淺就在甲板上閑聊著,連忙拒絕:“不了,我還是老老實實在這裏坐著吧,我不喜歡出去吹風。”

“你是不想去當電燈泡吧。”徐嫣毫不客氣揭穿陳琦。

陳琦說:“你不也是?”

“我們要多久才能回到京都?”徐嫣感歎。

陳琦說:“不久,也就十二個小時。”

“什麽?你沒騙我?”徐嫣一臉震驚。

陳琦說:“這是坐船,不是坐飛機,十二個小時已經很快了。你要是不滿意我也沒有辦法,因為我們在人家的地盤上,也不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王室的人現在一直盯著我們,航線也全部被封鎖,根本坐不了私人飛機,更別說是客機了。”

能從日落城堡裏全身而退已經很了不起了,徐嫣竟然還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