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沒怎麽把江玨放在眼裏的江澤遠這下心裏是徹底慌了,他十分不安,朝江啟望去。
江啟也沒有想到還有這種事情,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最後江澤遠隻能讓護衛把四周看好了,不讓江玨找到可動手的地方。
當天雖然相安無事,但是夜裏睡覺的時候,幾人心裏都不踏實,特別是城堡的窗戶,很大很透明,到處都是拱形的窗,在月夜下顯得十分微妙。
江啟所居住的房間,對麵就是一座很大的高樓,樓頂有一座巨大的古鍾,每到整點都會敲響,一聲聲,讓人無法入睡。
“這該是的江玨,他是故意的。”江啟忍不住在心中罵了一句,一整晚都不敢入睡,他害怕。
江澤遠倒是沒有江啟這麽謹慎,隻是睡覺前看了一下四周,最後把門窗都關好,這才入睡。
江澤遠這一晚上倒是睡得不錯,早上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卻是自己的父親一雙十分醒目的熊貓眼,差點以為江啟讓人給打了。
“你這是怎麽了?”江澤遠忍不住問了一句。
江啟也不好意思說自己因為江玨一句警告的話而擔心得一整晚睡不著吧?他鐵青著臉隻是說了一句沒事。
“我看你的樣子就像是有事,是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嗎?”江澤遠又問了一句。
江啟說:“沒什麽,今天王室的人可有聯係我們什麽時候過去?”
“沒有。”江澤遠搖了搖頭。
江啟說:“他們怎麽還不聯係我們?”
“我問一下。”他給查利打了一個電話。
查利告訴他們,國王這會兒正在見江玨,不允許任何人打擾,至於國王什麽時候要見他們,這就說不準了,可能是中午,也可能是下午,還有可能是明天甚至後天,沒人知道國王的心裏究竟在想什麽,查利隻能讓他們自求多福。
“你們還是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
麽辦吧,你們的事情我是已經幫不了了,如今我在王上麵前已經徹底失去了信任,他會怎麽想我,我也不清楚。”查利無奈感歎一聲。
江澤遠說:“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們還不明白嗎?江玨手中所掌握的資源很多,王上對江玨的態度很不一樣,他對江玨寄予厚望,隻要江玨願意妥協,願意繼續留在奧斯帝國,我們之前跟江玨約定的一切就可以繼續作數。”查利告訴他們。
其實王室的人做了這麽多,想要的隻是江玨妥協罷了,隻要江玨願意繼續配合王室,他們還是很願意跟江玨繼續合作的。
一旦雙方繼續合作,那江澤遠和江啟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就算兩人真的有本事分刮走江玨手中的權利和資源,國王也不會再重用他們,風險太大。
查利把其中的利害關係都說了一遍,江澤遠和江啟都是聰明人,又怎會聽不出來這其中的凶險。
兩人的心情在這一刻都變得非常複雜,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麽做,最後隻能安安靜靜在日落城堡內幹等著。
至於江玨那邊,剛剛見了國王的他一身寒氣,周身的氣息也變得十分恐怖。
日落城堡內,無一人敢靠近他。
麵對王室的指控,江玨從始至終都是冷著一張臉,一句話也不說,可越是這樣,王室的人就越不想放過她。
安烈就非常憤怒的指責江玨:“你既在奧斯帝國境內,就應該聽從王室的安排。之前我們聯係了你這麽多次也不見你回複,是不是已經有了異心?”
江玨不理他。
安烈:“不說話那就是承認了。”
伊蘭極為不滿:“安烈,你不要太過分了,江玨還沒說話,你就這麽迫不及待想要往他的頭上扣下一頂髒帽子,我現在非常懷疑你究竟打著什麽如意算盤。”
“我在跟江玨說話,你這麽激動做什麽?他都
不打算跟你結婚,你怎麽還要護著他?伊蘭,你是不是欠虐體質?”安烈譏諷。
伊蘭聽到這話卻生氣了:“你少胡說八道,根本就沒有的事。”
“嗬嗬,沒有?那可真是好笑了,難不成還是我冤枉你了?”
“你欺人太甚。”伊蘭罵出聲。
安烈說:“你也用不著跟我發脾氣,我的目標也不是你,至於我為什麽要對江玨咄咄逼人,還不是想要知道他的心裏到底在打著什麽算盤,按理說,他若是跟你結婚,我們也算是一家人了,他若是真的把我們當成一家人看待,此時也不會沉默,我倒是覺得江玨把我們王室的人都當成傻子。”
“他這個人,拿著王室給他的好處,在奧斯帝國境內瘋狂斂財,成為國內最富有的人,如今有了錢卻忘了我們當初幫助過他,可真是好大一隻白眼狼。”
安烈故意譏諷江玨,說的話也一句比一句難聽。
伊蘭雖然不是江玨,但是安烈說的這些話,她聽了很不舒服,她極力維護:“你胡說八道什麽?江玨沒有認識王室的人之前就已經很有錢了,他們江家可是江城的第一首富,根本就沒有得到過王室太多的好處,你少在這裏邀功,我就見不得你這種人。”
“江城的首富再有錢,能比得過我們奧斯帝國嗎?”安烈反問。
伊蘭說:“你說的每一句話都帶著傲慢和偏見,你可不要忘了,在身份上,江玨作為奧斯帝國國王選中的人,的確有非常多的便利,但是作為生意人,咱們王室的諸多企業,都是依靠江玨而活,雙方本就是合作共贏,怎麽到了你這裏就變成單方麵的施舍了?”
她非常生氣,她不允許任何一個人忘記江玨這些年為王室的付出。
如果沒有江玨,他們王室的生活或許會變得拮據,又或者沒有辦法再維持如此奢靡的生活,可就是因為有江
玨的存在,他們才能夠這麽穩定地過著好日子。
雙方因為這件事情而爭吵,但是說實話,伊蘭的每一句話國王都不愛聽,因為國王並不覺得江玨對王室的貢獻有多大,如今伊蘭這麽一說,反倒像是他們王室的人依附江玨了,這樣的話說出去了,也不知道會引起多大的笑話。
國王很不高興,他鐵青著臉嗬斥一聲:“好了伊蘭,不要再說話了。”
伊蘭被莫名嗬斥,她很不甘心:“為何?”
“安烈是你的兄長,你這般咄咄逼人成何體統?”國王質問。
伊蘭說:“是安烈說話太難聽,若是沒有江玨,王室也不會這麽安穩,你該不會因為江玨沒有承諾跟我大婚,所以才要為難他吧?”
“放肆!”國王怒斥。
伊蘭的臉色微微發白。
安烈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嘲笑,其實安烈很清楚國王看重的是什麽,更清楚國王想要的是什麽,像伊蘭這樣無腦的維護江玨,隻會讓國王討厭她。
這一點,佩格王妃也是看出來了,她輕咳一聲,對國王說:“江玨的事情咱們暫時可以擱置一旁,我倒是還有一件事想跟國王說,一個月前,伊蘭在京都遇襲,險些喪命,最後經過調查,動手的人來自咱們奧斯帝國,你說,對伊蘭動手的會是什麽人?”
“怎麽有這種事?我怎麽不知道?”國王很驚訝。
佩格王妃說道:“我其實早就知道了這件事,但因為沒有調查出凶手,就一直沒說出來,昨日倒是好,聽說跟安烈出去抓捕秦薇淺的那些下屬中,有幾個是不久前去過京都,他們剛去京都沒多久伊蘭就受到襲擊險些喪命,國王今日既然這麽有空,倒不如問問安烈這件事是怎麽一回事。”
安烈聞言臉色有些難看。
那一次動手,他想殺的人其實是江玨,他還沒有膽子大到要對伊蘭動手
,因為伊蘭是國王看中的人,也是國王早就內定好了下一任繼承王位的人,而伊蘭之所以能有這麽好的未來全都是因為她的母親佩格王妃以及未來的好夫婿江玨。
安烈知道國王非常看重江玨,所以才找人對江玨動手,本來可以輕輕鬆鬆要了江玨的命,誰知道伊蘭會為江玨擋槍,最後才誤傷了伊蘭,害得她險些沒命。
如今佩格王妃在這麽重要的場合說出這件事,顯然是有備而來,安烈知道自己八成是已經被佩格王妃的人調查清楚了,凝著臉說:“是嗎?那真是好巧,你說的這件事我並不知曉,我不知道佩格王妃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你是要告訴王上,我想殺了伊蘭不成?”
“這就要問問你了。”佩格王妃朝安烈走過去:“你嫉妒伊蘭,這一點我很清楚,也難怪會那麽著急對江玨落井下石,他可是我看中的女婿,你想攪黃了這一門親事,故意殺人滅口吧?也難怪江玨不願意留在奧斯帝國,估計是怕遭到你的暗殺,所以才執意要留在京都。”佩格王妃把一切責任都推卸到安烈的身上。
這下不僅是安烈本人懵圈了,其他人也是一臉震驚,最後齊刷刷將目光投向安烈,想要將他徹底看穿。
安烈十分生氣:“你胡說八道什麽!”
“我並沒有胡說。”佩格王妃憤怒地說:“我本不想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但你今日卻一而再再而三給江玨是難堪,給王室抹黑,實在是讓我感到不恥。”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伊蘭是我的女兒,江玨更是我與王上看重的人,對與錯,還輪不到你在這裏指指點點。”
末了,佩格王妃對國王說:“依我看,江玨不願意留在日落城堡,一定是受到了安烈的挑釁,國王不妨處置安烈,說不定江玨也不會心存不滿,繼續和伊蘭履行約定,迎娶她入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