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他們是不願意相信江風說的話。

在他們看來,這都是江風自己的說辭,畢竟從一開始江風就反對這一門婚事,說不定現在也是不想看到他們兩家聯手,故意說出這種話來抹黑江家旁支未來的女婿。

而這種事情,江風完全做得出來。

所以不管此時此刻的江風說什麽,都不會有人相信江風的話。

不僅如此,他們還一致認為,江風就是想壞了他們的好事。

所以都用不著太中一郎的人出手,江啟等人就直接把江風給攔在門外,強行把人趕走了。

江芸思等了一整天也沒能等到江風,立刻就知道出事了。

她還想給江風打電話詢問情況的時候被太中一郎發現了。

太中一郎對江芸思的所作所為很不滿意,他之前還奇怪江風好端端的為什麽忽然就跟吃錯藥一樣找上門來,看到江芸思的通話記錄就知道,江芸思想要跑了。

她想跑不要緊,但是,她竟然跟江風說自己是一個變態?

老男人發火了,直接把她暴打了一頓。

之後江風再聯係江芸思時,手機已經是關機的狀態了。

江芸思徹底失聯了。

江風急得不行。

而江啟一開始倒是不在乎江芸思的,他在乎的隻有自己想要的東西什麽時候可以快點得到。

江啟為了快點拿到太中一郎的股份,親自去找太中一郎談起這件事,但是讓江啟沒有想到的是,太中一郎到最後竟然矢口否認。

“我從來就沒有答應過你們,要將股份轉讓給你們。”

江啟聽這話立刻就惱了:“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之前我們兩家可是討論得好好的,隻要江芸思跟你訂婚,你就給我們股份和錢。”

“是嗎?我不記得我說過這種話。”太中一郎又否認。

江啟:“白紙黑字都寫著,合約你也簽了,你敢反悔?”

“什麽合約?我不記得就不作數,你能把我怎樣?”太中一郎冷哼。

江啟聽到這話立刻就惱了:“你什麽意思!我女兒都給你送過去了,你竟然敢耍賴?”

“我聽說你還有一個女兒,剛成年沒多久,不如也把她送過來給我,姐妹兩人一起住在我這裏,我若是心情好了,給你們一些錢也不是不可以。”太中一郎說。

江啟這下徹底炸了,他現在若是還不知道自己被騙了,豈不是腦子進了水?

“你太過分了,竟然敢耍我!”

太中一郎說:“你這個大女兒,年紀太大了,我還是喜歡年紀小一點的,有味道。”

“媽的,你這個渾蛋。”

江啟忍不住爆粗口。

他一直都覺得自己很陰險狡詐,過去也沒少欺負人,可如今被人欺負到頭上,江啟隻想破口大罵。

特別是太中一郎拿自己的兩個女兒來打趣,直接把江啟肚子裏的那一團火給點燃了。

他雖然不是那麽疼愛兩個女兒,但很顯然,太中一郎說的這些話,無意識**裸地羞辱,他怎麽可能忍受得了?

一怒之下的江啟直接朝著太中

一郎的臉上揮了一拳頭。

結果自然是雙方直接鬧掰了。

江啟也覺得什麽也沒得到,就不能夠讓江芸思繼續留在別人家裏了,就想把江芸思接走,可太中一郎卻不願意了,揚言要江啟拿江芷嫣來換人。

這話傳到江家其他人的耳朵裏,所有人都跟吃了火藥一樣,髒話一句接著一句。

最後雙方的人直接打了一架。

據說還鬧出了人命。

但具體是怎麽一回事也沒人知道。

最後還驚動了奧斯帝國的警方,事情才被壓下去。

而一直在關注這件事情的吳揚也從醫院那邊打聽到了情況,第一時間回了家。

此時的江玨還在看最近的財經報道,很認真。

倒是秦薇淺在刷一些八卦新聞,見吳揚回來了,好奇地問:“打聽出什麽消息了?”

吳揚說:“剛從醫院那邊回來,聽說江啟等人被暴打了一頓,現在住在醫院裏了。”

秦薇淺很驚訝:“被暴打?誰暴打的?”

“自然是那個未來的女婿動的手,下手可狠了,據說是拿著椅子直接往頭上敲,拖去醫院的時候渾身都是血,死沒死不知道,但是聽說很慘。”吳揚回答。

秦薇淺挑著好看的柳眉,小聲哼道:“這個江啟不是很喜歡這個未來的女婿嗎?好端端的為什麽要跟他動手?”

吳揚說:“這誰知道呢。”

“舅舅,你怎麽看?”秦薇淺好奇地詢問。

江玨說:“我拒絕了跟太中一郎合作,他有把柄在我手上,自然不敢聽江啟的話跟我對著幹。”

江玨不願意跟太中一郎合作就是因為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當初去調查他的時候,也是機緣巧合查到一些太中一郎的把柄,不過當時雙方井水不犯河水,江玨也沒有要跟他攤牌的意思。

但是現在可不一樣了,江啟要太中一郎對付江玨,太中一郎若是稍微有點腦子就應該知道,這麽做沒有任何好處。

吳揚說:“憑著我們少東家如今在奧斯帝國的地位,除非魚死網破,否則太中一郎根本動不了我們少東家分毫。江啟也太自以為是了,他怎麽會天真地認為,太中一郎會為了一個小小的江芸思跟我們作對?”

“這江芸思又不是貌若天仙,是個正常的男人都不會選擇為了一個女人,堵上自己的家當去招惹首富。”

“估計這太中一郎是不想聽江啟的話,江啟覺得自己被騙了,雙方就撕破臉打起來了。”

現在這個局麵用狗咬狗來形容最合適不過了。

江啟一直以為自己很聰明,可以算計得了所有人,可事實真的和江啟想的那樣嗎?

很顯然,不是所有人都心甘情願地給他當槍手。

現在他們兩家算是徹底鬧翻了。

據說這件事情還傳開了,外界的那些新聞寫得更加難聽,至於前些天一塊參加了太中一郎訂婚宴的那些客人們,此時也都是嗤之以鼻。

好些個人跟江芸思的關係還不錯,聽說這種事情,起初是有些意外的,但意外過後卻也沒覺

得有什麽,不僅如此,他們還覺得是江芸思他們一家子太過分了。

都沒有嫁過去就想著打股份的主意,所以即使江啟現在躺在醫院裏,眾人也都覺得是江啟活該。

至於江芸思,好不容易被江風接回去了,卻發現江芸思渾身都是傷,明顯是挨了一頓暴打。

江風怎麽忍得了,趁著太中一郎不注意,帶人把他打了一頓,後果自然是被人拉到局子裏蹲著了。

剩下的江澤遠雖然沒被抓起來,可也因為雙方動手的時候受了傷,掛了彩,回到家的時候,江元桑看到江澤遠滿臉的傷痕還問了起來,結果才知道是江芸思最近找的這個未婚夫下的手。

江元桑氣得破口大罵:“這個渾蛋這不是在把我們所有人當猴耍嗎?”

江澤遠說:“差不多吧。”

江元桑非常生氣:“這怎麽行?他也太過分了吧。”

江澤遠說:“這裏是人家的地盤。”

“就算是這樣,咱們也不能這麽隨隨便便地認了,他既然已經跟江芸思訂婚了,那就是我們江家的女婿,連最基本的道理他都不懂嗎?這個畜生東西,竟然都敢爬到我們的頭頂上了,不能就這麽放過他。”

江元桑罵罵咧咧,已經做好帶著人上門說理的準備了,結果讓江淮給攔下來了。

江淮詢問江澤遠:“那太中一郎之前不是跟我們商量得好好的嗎?為什麽忽然改變了主意?”

“他忽然反悔了,說芸思不好看,想讓我們把芷嫣送過去。”江澤遠說。

江元桑一聽這話立刻就炸了:“江芷嫣年紀才多大?他都快比芷嫣大三十歲了吧,這個老男人還真敢想!這是把咱們江家當成軟柿子捏了嗎?”

江淮原本還以為這中間是有什麽誤會呢,聽江澤遠這麽說,立刻就知道這個太中一郎不是個東西了。

既然都已經選擇了江芸思,就不應該再打江芷嫣的主意,再說了,哪有姐妹倆一起嫁給一個男人的?這不是亂套了嗎?

江淮說:“太過分了,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是啊,江風咽不下這口惡氣,親自去找太中一郎打了一頓,結果現在人被關起來了,出都出不來,現在該怎麽辦,我也不知道。”江澤遠十分擔憂。

他們也沒有辦法,最後隻能一起去醫院,等江啟給他們想辦法。

江啟挨了一頓打,這會兒腦袋正開著花,腦子暈乎乎的哪裏能想出什麽辦法?

他問江澤遠:“你姐姐了?江芸思接回來沒有?”

“人倒是接回來了,但是回到家之後,她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麵不出來,也不知道都發生了什麽。”江澤遠回答。

江啟說:“那你不知道問問嗎?”

江澤遠說:“江芸思回來的時候全身都是傷,看樣子應該是被打了,還挺嚴重,她不想說話,我也沒好意思去打擾她。”

江啟氣得咬牙:“可惡,竟然被這個畜生擺了一道。”

“江風氣不過,去找太中一郎理論,最後動了手,現在人已經被關起來了。

”江澤遠又補了一句。

江啟黑了臉:“江風這個傻子怎麽到關鍵時候這麽沉不住氣。”

“估計是看不得江芸思受委屈吧。”江澤遠也是可以理解的。

江元桑說:“可咱們不能平白無故的就這麽讓人給擺了一道。”

江啟咬咬牙:“這個渾蛋竟然連我都敢欺騙,那就不要怪我們了。你們現在就去把這裏最有名最有權威的媒體找來,他太中一郎是奧斯帝國的名人,我就不相信他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名聲,直接把這件事情曝光出去,讓他顏麵掃地。”

江澤遠說:“可這樣一來,必定會傷害到江芸思,她一個女孩子,攤上這種事情還傳得沸沸揚揚,日後怕是沒人再會要她。”

江啟說:“她都已經訂了婚,還想嫁給別人?”

“父親這話是什麽意思?”江澤遠詢問。

江啟說:“太中一郎答應過我們,隻要聯姻,江芸思嫁過去了,就必須把股份轉讓給我們。既然合約已經簽了,他就不可能反悔。”

“父親難道還打算讓江芸思嫁給他?”江澤遠皺眉。

江啟說:“反正江芸思的名聲已經算是徹底毀掉了,若是能夠獲得最後一點價值,就算最後事情做得難看一些,也不是不可以。”

江澤遠說:“江風若是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會很生氣,他不會允許我們這麽做的。”

江啟說:“江芸思是我的女兒,能為了家族犧牲是她的福氣,她身為江家旁支的人就應該知道要為了家族盡孝。反正她現在這個樣子,也沒有什麽豪門願意娶她,讓她嫁給一個普普通通的平凡人,倒不如讓她忍一忍,隻要把股份拿到手,我們江家旁支就可以翻身了。”

江啟說:“太中一郎畢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總不可能一點臉麵都不要吧?之前的訂婚宴,他可是舉辦得十分盛大,難不成他還想讓所有人看他的笑話?”

江澤遠不說話了。

倒是江淮在一旁說道:“他都已經跟我們翻臉了,怎麽還可能履行合約?”

“那就告他。”

江啟現在也是沒有辦法了,所以幹脆魚死網破,誰也別想有好果子吃。

剛好奧斯帝國又是一個非常講究法律的地方,且雙方都已經簽訂了合約,若是另一方違約了,必須要履行賠償。

太中一郎就很明顯是在違約,既然如此,那就必須要賠償。

且按照雙方之前簽訂的合同,這筆違約金至少要賠償十位數。

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江啟知道太中一郎不會老老實實賠錢,就直接把對方給告了。

結果太中一郎直接反過來說自己沒有跟江芸思結婚,所以才沒有轉讓股份,所以不存在單方麵違約。

這個騷操作可是把江啟給整蒙圈了。

而且按照太中一郎的意思,必須要娶了江芸思,才會將股份轉讓給江芸思。

可是……

那個時候兩人已經算是合法夫妻,若是江芸思忽然死了,這股份就算轉移到江芸思名下又有什麽用呢?到最後還不是

同樣會回到太中一郎的手上?

江啟也是個聰明的人,一眼就看出來問題所在。

可江芸思不嫁過去,不跟他領結婚證,江家就什麽也得不到。

這事情最後可讓江啟犯了難。

最後江啟還是決定為了前途賭一把,至少江芸思現在還有利用價值,大不了就先讓江芸思結婚,得到股份後,江啟就立刻著手轉移出去,以最快的速度變現。

和江淮等人商量之後,眾人也一直認為這是當下最好的解決辦法。

江澤遠卻說了:“可是江風肯定不會願意的吧?”

“江風?”江啟聽到這個名字之後陷入了沉默。

江澤遠說:“江風有多在乎江芸思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這個太中一郎又不是什麽好東西,江芸思現在知道他是個什麽東西之後更加不可能去跟他結婚,我覺得這個算盤不行。”

江啟陷入了沉默。

一旁的江元桑罵罵咧咧地說道:“行不行讓他們結婚了才知道。江風願不願意也不是江風說的算的。再說了之前是江芸思自己要跟太中一郎訂婚的,現在婚禮都訂了,結婚也是很順理成章的一件事,有什麽不行的?誰不知道江芸思之前已經去太中一郎家住下了,這件事情可是傳得人盡皆知,她這樣的女人不嫁給太中一郎,還有正常男人可能要她嗎?”

“你說話太難聽了,那畢竟是你的姐姐。”江澤遠忍不住訓斥。

江元桑說:“我說的話是難聽了些,可是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實話。換做是我知道江芸思跟這麽一個老男人同居過,我也不會娶她的。”

說到這裏,江元桑還忍不住說道:“還好這裏是國外,要是傳到國內,還不知道有多丟人。既然江芸思都已經跟人家訂婚了,就應該老老實實嫁過去,受點委屈總好過讓人議論的強,她之前都被封九辭退過一次婚了,這下若是連個四五十歲的老男人都不願意要她,那她以後再想嫁出去,隻能嫁給六七十歲的糟老頭子了。”

“你——”江澤遠被氣得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說他什麽。

不得不說這江元桑的嘴巴是真的毒,這種話他也說得出口。

江淮說:“元桑說的沒有錯,現在名譽受損最大的還是芸思。所有人都知道她已經去太中一郎家住過了,這件事情也早就傳出去了,咱們這下算是徹底虧了,錢沒撈到,女孩子家的名聲也毀了,可現在兩家都已經鬧成這樣,總該想出個合理的解決辦法。”

本來他們以為自己攤上一棵搖錢樹,沒想到對方這麽精明,處處都在算計著他們。

江啟怎麽也沒想到,自己處心積慮計劃了這麽久,最後卻是自己吃了個大虧,他心裏憋屈得很。

江啟說:“芸思怕是不願意再同意這一門婚事了。而且太中一郎的為人她也是知道了,這個時候再逼迫芸思嫁給他,估計是不可能了。”

江淮:“可這麽一來我們豈不是白吃了這麽大的一個虧?”

江啟咬咬牙:“不能就這麽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