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五十噸的黃金意味著多少錢?
重新創立一個江家都足夠了。
“他們從哪裏弄來那麽多黃金?”江玨也很意外,同時也非常疑惑。
吳揚說:“暫時還沒有打探清楚,我已經派人去調查了,不過,這麽大一筆數目竟然沒動到江家的根基,這就有點離譜。”
“江啟雖然接管了江家醫療企業是幾十年,但這幾十年賺到的錢,也未必能夠買入這麽多黃金吧?可江啟和魏盈不僅擁有了這麽多,還存在銀行裏,若真的是他們的錢,之前他們缺錢的時候為什麽不把這些黃金變現渡過難關?難道是沒想起來?”
吳揚大膽說出心中的猜想。
江玨說:“恐怕不是沒想起來,而是根本就不記得這件事。”
“這麽重要的額一件事,怎麽可能不記得?”吳揚反問。
江玨說:“唯一的可能就是這些黃金其實根本就不是他們的,所以江啟窮困潦倒的時候根本就沒想起來。”
“難道是本家的?”吳揚詢問。
江玨說:“江家以前在國內有幾個金礦,但這個金礦很多年前就被我父親開采完了,他說過黃金以後會漲,就一直存著,具體存在哪裏我也不清楚。”
“魏盈他們的黃金應該就是從本家這裏搶過去的,因為來路不正,所以江啟才會忘記有這麽一批黃金的存在。”吳揚說到這裏的時候氣得牙齒都在蠶抖。
他生氣極了,沒想到江啟還做了這麽過分的事情,竟然搶了別人的黃金自己偷偷拿去存。
“魏穎現在偷偷摸摸跑去瑞士銀行一定是想把這些黃金取出來,少東家,我現在就過去把她攔截住。”吳揚憤怒地說:“絕對不能讓這個女人得逞!”
“不必了。”江玨叫住了轉身欲走的吳揚,說:“這件事,我去處理。”
吳揚剛想問為什麽來著,後來想到瑞士銀行是那位爺參股開的,立刻明白過來。
隻要江玨一個電話,魏盈就取不出來這批黃金,她就算去了也是白去。
而魏盈果然和江玨猜想的一樣,去吃了一次閉門羹,因為這件事魏盈還跟銀行方麵的人吵了一架,雙方最後鬧得十分不愉快,最後被以“江啟不在”為由,拒絕魏盈將黃金取出,魏盈隻能壓著滿肚子的怒火憤怒離開。
還沒回到國內,魏盈又聽說江啟快不行了,這可把魏盈給急壞了,連夜買了機票趕回國,讓醫生不管花多少錢都要把江啟的命給救回來。
醫院這邊得到命令之後也沒敢閑著,能用的手段幾乎全部都想到了,就算江啟真的要去見閻王爺,他們也會想盡一切辦法把江啟給搶回來。
來回折騰了幾次,江啟病得更嚴重了。之前還能稍微說上幾句話,現在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跟個活死人似的,虛弱得隻能躺在病**可憐兮兮地靠著氧氣管呼吸。
江洲來醫院探望江淮的時候還順便看了看江啟,也知道江啟病得有
多嚴重。
得知魏盈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救治江啟的時候,江洲還被狠狠感動了。
“夫人和老爺真是鶼鰈情深,如今也就隻有您是真心實意想要老爺能夠活下來,您一定很愛他吧?”江洲受到了感觸,很心疼魏盈的付出。
魏盈艱難地露出一個笑容,笑了笑,然後不說話。
江洲以為魏盈是太難過了,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自己,所以江洲也沒有把這些放在心上,他繼續說:“我問過醫生了,老爺的情況其實很不好,若是再來幾次,恐怕未必能夠把人給救回來,夫人該做好這個心理準備。”
“我知道。”魏盈回答。
江洲:“我知道夫人舍不得老爺,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也很舍不得我父親,想到他遭受的痛,我難過得日日睡不著,這一切都是江玨做的,我們真正的敵人是江玨,我覺得,我們繼續想辦法對抗他,讓他付出代價!”
“算了,這些話你不要出去說,萬一被江玨聽到了,第一個拿你開刀。”魏盈警告。
江洲卻十分神經大條,還死鴨子嘴硬:“拿我開刀又如何?我根本就不懼怕他,他肯定也不敢殺了我,否則他為什麽不動手?”
“算了,懶得跟你解釋。”魏盈根本就不想跟江洲繼續討論這件事,因為她現在根本就不想跟江玨對著幹,她甚至希望江玨不要來找自己的麻煩,她的目標隻有那些黃金。
但是這件事情,江家旁支的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們也不知道江啟竟然存下這麽多黃金,若是知道的話,整個家族必然會為之震**。
魏盈就想一個人把這些東西給吞了,所以誰也不想告訴。
之後幾日,隻要醫院一給魏盈電話,下病危通知書,魏盈就讓他們救人,江啟因為這事還被電擊過好幾次,就連醫生都忍不住誇他命好,有一個這麽愛他的老婆,怎麽都不願意他死,所以他死不了。
可隻有江啟心裏頭清楚魏盈這麽努力地救他,全都是因為那批黃金需要自己跟著一起去瑞士銀行簽字才能取出來,魏盈從頭到尾為的都不是他。
醫院這邊好不容易把江啟給救活了,他又得提防起自己的老婆來。
特別是看到魏盈來醫院看自己的時候,江啟還得防著她,怕魏盈把黃金全部取走了,自己一個人逍遙快活。
“你這麽費盡心思來救我,就是因為那批黃金,我說得對吧?”江啟用著嘶啞的聲音質問。
魏盈倒是沒有否認:“我的確是想把那批黃金取出來,因為如果現在不取出來的話,萬一等江玨發現,他肯定會把這批黃金扣住,到時候可就真的進了他的口袋裏。”
“江啟,這可是我們唯一翻身的機會,難道你要眼睜睜地看著這麽好的一個機會就這麽喪失掉嗎?”
她一遍遍說著江玨接下來會怎麽對付他們,連下場都想好了。
江啟如今傷得這麽嚴重,想要跟江玨作對已
經不可能了,他隻能等死。
窮困潦倒的等死和擁有一大筆錢等死,江啟更願意選擇後者。
江啟說:“行,你說怎麽辦?怎麽才能將黃金取出來?”
“我正在跟瑞士銀行的人交涉,對方需要你跟我一起去一趟,否則不簽字。”魏盈上下打量江啟這殘缺不堪的身軀,臉色十分凝重:“就是不知道你這個身體能不能經得起長途奔波。”
“可以!”江啟憤怒地咬著牙:“在江玨沒死之前,我是絕對不會輕易死掉的!”
魏盈聞言鬆了一口氣:“你能這麽想我就放心了,不過現在江玨一直盯著我們的一舉一動,包括我在國外經營的奢侈品牌也被江玨查到了,幾天前已經宣布破產。”
“你說什麽?”江啟十分震驚。
魏盈的臉色十分難看:“他下手的速度太快了,根本就不給我反擊的機會,我認為再這麽拖下去,對我們非常不利。”
“確實,那一批黃金最好別讓江玨知道,否則他若是知道了,還不知道要做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來,這些黃金是我們唯一翻身的資本了,可不能就這麽丟了。”江啟心裏麵也在發慌,他也害怕江玨會堵死他們最後的出路。
而且他都已經病成這樣了,腿還沒了一條,若是沒有錢的話後半輩子都不知道該怎麽活。
兩人初步達成協議,魏盈就連忙聯係瑞士銀行的人詢問提取黃金需要的手續,準備一次性全部辦齊全了再過去。
銀行這邊倒是十分積極,說了一係列條件之後就讓魏盈去做,其實這些條件也不難,隻要他們夫妻倆帶著有效證件去到銀行就能夠辦理。
隻不過江啟這個死樣,還真的有可能在去的路上就一命呼呼了,魏盈不得不吩咐醫生給他調理身體,最起碼不能讓人現在死。
醫生也很盡心盡責,主要是魏盈給的錢足夠多,他是絕對不會讓江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死的。
“夫人,三天後,老爺就可以動了。”私人醫生跟魏盈保證。
魏盈聞言鬆了一口氣:“你盡量快一點,不能拖太久,我擔心時間久了容易出現變故。”
私人醫生很疑惑:“什麽變故?”
“你不需要知道,你隻需要保證江啟不會死就行。”魏盈留下一句話之後急匆匆離開了醫院。
剩下的事情她全部交給田成去辦,本來她想自己親力親為的,畢竟這麽重要的一件事情交給別人確實有點不放心,可轉念一想自己很有可能被江玨給監視了,她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她隻能耐心在家裏等待,等醫院這邊給確切的消息,同時也等銀行那邊給一個確定的答複,若是銀行同意,魏盈應該會立刻帶著江啟前去取黃金。
可等了足足一個星期銀行也沒有任何回複,她打電話谘詢的時候銀行方麵以排隊為由,讓她繼續等著,魏盈沒辦法,隻能老老實實繼續等。
可多等一日,她就多煎熬
一日,她想到這件事情很有可能會被江玨察覺到,心中就十分不安。
魏盈隻能一個勁催促銀行那邊快一點審批她取出黃金的申請,估計催促了有三四十次了,最後得到的都是同樣的答案,讓她等著。
魏盈因為這件事情生了好久的氣,可她也沒辦法,隻能幹著急,最後實在等不了就各種托關係找人脈,最後甚至提出分給別人一些黃金這類豐厚的條件。
而這些事情吳揚其實都打聽得清清楚楚,魏盈那著急得快要跳腳的模樣,吳揚也清楚著呢。
他回到帝王別居,把自己知道的情況一一匯報給江玨聽。
“魏盈現在有點狗急跳牆的意思,她應該是已經懷疑到我們頭上了,最近一直在找人,以豐厚的條件托人幫忙疏通關係。”吳揚說。
這一切都在江玨的預料之中,所以江玨並沒有表露出任何詫異,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冷漠:“有人幫她?”
“倒是有幾個經受不住**要出手幫助,不過他們還沒那麽大的本事。”吳揚回答。
江玨:“盯著,那批黃金,他們一個子都別想拿走。”
“屬下明白。”吳揚心中有數,“隻是,魏盈似乎還不肯罷休,她已經買了機票準備隨時帶江啟前往瑞士銀行,我估計再讓她等下去,她可能會跳腳,說不定會直接帶著人殺到銀行。”
“除非舉兵造反,否則她搶不了瑞士銀行,那個地方可不像路邊那些隨便敞開大門就隻有一個糟老頭子保安守著的小破地方,魏盈還沒有這麽大的本事,不過,是時候告訴江家其他人,她藏匿了這麽大一批黃金了。”江玨平靜的聲音帶著殺氣。
吳揚點頭:“我這就去安排。”
很快,魏盈藏匿了兩百多噸黃金的事情就被旁支的其他人知曉。
眾人在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是又驚又喜,驚的是魏盈從哪裏搞到這麽大一批黃金他們竟然無一人知曉,喜的是窮困潦倒的他們終於有了翻身的資本,這麽多黃金拿去變現,還不知道能換多少錢!
眾人都非常激動,一個個跑去找魏盈,黃金都沒能取出來,他們就已經想好該怎麽分割了。
幾十個人堵在魏盈居住的小別墅內,將客廳堵得水泄不通,魏盈乍一看時還被嚇了一大跳,驚訝一大清早為什麽會有這麽多人來探望自己,她還有些受寵若驚,但聽到眾人說的話,魏盈卻一點也笑不出來了。
“夫人,聽說你在國外存了大批黃精,這究竟是真是假?以前怎麽沒聽說啊?這是不是您從金礦裏麵挖出來偷偷藏匿的?都是一家人,你怎麽能夠做這種事啊?”
“就是就是,如今整個家族蒙難,大家都失去了經濟來源,若是這批黃金能夠拿出來給大家分一分,肯定能渡過難關,夫人覺得我的意見怎麽樣?”
“把黃金按比例分給大家,或者是按人頭分也行,這樣才能保證公平公正,都是江家的東
西,夫人可不能一個人私吞了。”
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根本就不給魏盈說話的機會。
魏盈頭都大了,質問道:“這些話你們都是從哪裏聽說的?”
“難道夫人沒有在銀行存黃金嗎?”江雪質問。
魏盈說:“沒有,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
江洲:“夫人這是打算一個人把那批黃金私吞了吧?兩百多噸呢,您的胃口也不能這麽大吧,如今整個家族的人都沒有錢,所有人都經濟困難,夫人怎麽能夠這麽自私?”
眾人紛紛指責:“對呀,江洲說的沒錯,夫人不能這麽自私,都是一家人,你怎麽能夠一個人私吞了這麽多黃金?你若是全部都拿走了,我們這些人該怎麽辦?夫人今天必須給一個說法。”
“說得對,夫人必須給說法。”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情緒也越來越激動。
魏盈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也不可能因為旁人的三言兩語就被震懾到,她凝著臉,非常嚴肅地說:“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從哪裏聽說這麽亂七八糟的事情,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情是假的,根本就沒有黃金這麽一回事。”
“胡說。”江雪揭穿了她,回答:“銀行那邊都已經發出公告了,說夫人想要未經老爺的允許偷偷把那些黃金取走,一個人跑路,銀行察覺到您的意圖,都開始凍結賬戶了。”
“是啊,對方都下發公告了還能是假的嗎?這肯定是真的,夫人為什麽到現在還想騙我們?難不成真的跟銀行說的一樣,你其實想要私吞了這批黃金?那我們這些人該怎麽辦?我們可都是一家人。”
眾人紛紛控訴她的不是。
魏盈根本就不想理會他們,腦子裏隻聽到“凍結賬戶”這幾個字,她激動地抓住江雪的肩膀:“你說什麽?銀行那邊已經凍結賬戶了?”
“對呀。”江雪眨了眨疑惑的大眼睛:“夫人這麽激動幹什麽?是事情敗露後的手足無措嗎?”
“你們這群蠢貨,今天來就為了這件事?”魏盈憤怒至極。
眾人一聽她這話,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夫人獨吞這麽大一筆財富還有理了?”
“如果不是銀行那邊發出公告,我們根本就不知道有這麽一回事,夫人難道就沒有什麽要跟我們解釋的嗎?”
“還是說,你已經承認了這一切,你怎麽可以這麽貪心。”
他們都氣得不行,都覺得魏盈不是個東西,當初他們竟然會以為魏盈是一個好人,畢竟魏盈給了他們生活費和學費,但是現在得知魏盈的所作所為之後眾人對她卻隻剩下厭惡。
隻有厭惡。
他們覺得魏盈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壞蛋,否則怎麽能夠私吞他們所有人的資產。
人一窮,思想就開始扭曲,他們看著魏盈,一個個都恨得咬牙切齒,他們甚至懷疑黃金不止二百五十噸,說不定還有更多,隻不過被魏盈一個人私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