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揚之前調查過很多人,但還是漏算掉了一些細節,他知道江啟的身體不好也知道魏盈一直在找人給江啟治病,江啟肯定還是手上攥著一些資本的,否則這些年也不會這麽囂張。
不過,想要從江亦清身邊挖到更多有用的消息,還是要靠自己人。
這種時候當然少不了江風幫忙啦。
不過江風可不是心甘情願幫忙,他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有所圖的,他希望江芸思可以早一點好起來,所以知道吳揚的意思之後,江風傾盡所有對家族內部展開調查,希望能夠查出當年一起參與研究項目的所有專家。
同時,江風還希望家族內部的人可以給自己提供便捷,比如江亦清還跟哪些人走得比較近,那些專家跟江啟來往密切,平日裏都在做什麽事,江風都一一調查。
起初他們是不願意回答江風的話,最後江風各種利誘,才有人願意說出一星半點。
江家本來就是搞醫療科研的,做的所有研究都是有數據的,這些數據不僅對研發新藥有非常重要的作用,同時對江琴這一類的病人也有很大的效果。
江風隻查到了些許,無法接觸核心資料,他知道江亦清肯定有備份,而這備份一定是被江亦清藏在所有人都發現不了的地方。
想到這裏,江風還是決定見一見江亦清,或許他們兩人還能討論出一個解決方案來。
可眼下的江亦清雖然保住了一條命,可他對江風可是恨之入骨,江風剛剛開口詢問醫療研究的數據,江亦清就猜出來是江玨想要。
“我若是猜測的沒錯,江琴的治療並不順利,江玨找不到合適的治療方案隻能讓你來試探我的口風,你想知道什麽?”江亦清質問。
江風說:“你想多了,江芸思病得厲害,我隻是想為江芸思治病。”
“可江芸思的
病,和江琴差不多,你救江芸思不就等於去救江琴?”江亦清反問。
江風說:“你現在已經是死路一條,何必再追問這麽多。江亦清,你其實比任何人都明白,你肯定是死路一條了,既然清楚自己的結局何必又要拉無辜的人下水?江芸思當初若不是為了幫助你,也不會得罪江玨,更不會有今天這個下場。”
“嗬嗬,我倒是沒想到你今天來是為了說這些廢話。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江亦清嘲諷。
江風:“你難道也希望整個家族覆滅嗎?”
“現在的江家旁支哪裏還有當初半點輝煌?整個家族早就覆滅了,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哪裏會有今天這個下場?”江亦清將所有的怨恨都擠在江風的身上。
每每想到當初江風在背後捅刀子,江亦清就氣的睡不著,他這輩子最氣憤的就是江風這個畜生叛變了吧?
如果沒有江風,江亦清現在不知道日子能有多快活,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畜生,這個叛徒。
想到這裏,江亦清眼中燃燒著恨意:“你現在來找我無非是想為江玨做一點事,順便讓江芸思那個蠢貨恢複健康,不過,要讓你失望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江亦清眼中的殺意漸漸變濃:“我是不會給你透露任何有用的消息。雖然我不知道是誰讓你懷疑到我的頭上,但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有些東西,隻要我不想給,你們任何人都休想得到。”
江風有些生氣:“這麽做對你有什麽好處?”
“我就算什麽都告訴你,對我也沒有任何好處,左右不過是一條命,如今我的命都已經被你們拿捏在手上,什麽時候死,都是你們說的算,既然自己的性命都掌控不了,不如多拉幾個墊背的一起下地獄。”
江亦清現在已經瘋魔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接下來要麵對的結局,他現在就想多拉幾個墊背的,江芸思和江琴,一個都跑不掉。
“對了,這幾日怎麽沒看到江玨?他這般憎恨我,如今我落得這個下場,沒道理不出現,難不成是出了事?”
“也是,江玨這個畜生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我都遭報應了,他遲早也要遭報應。聽說他還一直在找人給江琴治病,真是可笑。”
“他是找不到任何可以治療江琴的人,就算找到了,也未必能治好。你這個蠢貨,竟然把江芸思送過去試藥,以前我還以為你真的很在乎江芸思呢,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江亦清惡狠狠的羞辱,把江風當成一個上不了台麵的猴子,整個家族他最瞧不起的就是江風了,一個男人,卻要討好江玨來過日子,丟盡整個家族的臉麵。
雙方的交談沒有任何進展,江風也懶得跟江亦清繼續扯皮,他看著江亦清一臉病態的躺在病**,緩緩補了一句:“你也就嘴巴上叫的比較厲害,我至少保住自己的姐姐,可你呢?你得到了什麽?你什麽都沒有得到,就連自己的家人也保護不了。”
嘲諷結束,江風轉身就走。
江亦清因為這一句話大發雷霆,還把病房裏的東西都給砸了,最後被人打了兩針鎮定劑。
江亦清也因為故意鬧事,被人掀了兩巴掌,至於是誰打的,也沒人知道。
反正江啟是看到了,父子兩的日子一個比一個慘。
江亦清日子不好,江啟也好不到哪裏去,沒有人貼身照顧,隻能癱在**,還穿著紙尿褲,一把屎一把尿全部都拉在褲子裏,很臭很臭。
這導致江啟住的病房都沒有人願意靠近,他整個人死臭死臭的,就連護士都不願意給他打理。
江啟從來沒有這麽丟人過,可偏偏病得太
嚴重,什麽都做不了。
後來還是江風看他可憐,臨走時給江啟請了一個護工,他的日子才稍稍好了些許。
好不容易身體恢複了些,第一時間去探望江亦清,沒想到卻從自己的寶貝兒子臉上看到幾個巴掌印。
江啟當即惱了,他的兒子可是天之驕子,怎麽能讓人扇大嘴巴子。
“誰打的你?這到底是誰打的?”江啟直接破防了,也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力氣才問出這麽一句話。
江亦清卻已經習以為常:“不是什麽大事。”
“你都讓人給打了這還不是大事嗎?是不是這裏的護士幹的?還是誰偷偷打了你?”江啟反問。
江亦清依舊不說話,可能是覺得太丟人了吧。
可江啟卻咽不下這口氣啊,江啟想想就一肚子的火,嘴裏罵罵咧咧,說著十分難聽的話。
江亦清也隻是左耳進右耳出,他太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了,就算是被人打了又怎樣?他可是被剝奪權利終身的人,就算是死在這裏,也不是什麽大事。
現在說好聽點是在醫院養傷,可等他的傷好了之後麵臨他的隻有一死。
說白了,把命養好了,又要拉回去槍斃,這樣的日子還有什麽盼頭,江亦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麽。
父子兩隻能抱頭痛哭,哭訴命運的不公。
結果就在兩人最傷心難過的時候,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了。
父子兩嚇了一大跳,還以為是醫生來查房,回頭一看,兩人齊刷刷綠了臉,來的人哪裏是醫生啊,分明是江玨那個殺千刀的。
他怎麽會來這裏?
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江啟立刻警惕起來:“你,你怎麽來了?”
江亦清更是惶恐:“你來做什麽?”
父子兩都被嚇得不輕。
至於江玨,神色慵懶,很自然的走到他們對麵,拉開一
張椅子坐下,“聽說你們住院了,還都傷的不輕,特意過來看看。”
江啟咬牙切齒:“你這是來看我們笑話的吧?”
江玨點頭:“沒錯,還真的讓你猜對了。”
“你這個畜生,我跟你拚了!”
江啟怒目圓瞪,直接就朝江玨撲了過去,絲毫想不起自己現在還需要坐在輪椅上,人才剛剛全力騰起來,下一秒就摔了個狗吃屎。
“嗬嗬,我還沒死,不必行這麽大的禮。”江玨緩緩開口,言語之中帶著幾分不屑與嘲諷。
江啟氣得臉都黑了,他想從地上爬起來,卻怎麽都使不上力氣。
江亦清倒是想要幫忙,但江亦清的腿上還打著石膏,自顧不暇,哪裏有能力把江啟扶起來啊。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江啟倒在地上,被江玨嘲笑。
莫大的羞辱,讓父子兩都恨極了,可偏偏他們什麽都做不了。
江玨今天來也不僅僅是為了嘲笑這兩人,慵懶的問了一句:“江風不久前來找過你們吧。”
此話一出,江亦清立刻明白江玨想要的是什麽了。
江亦清冷笑:“你把江琴救走這麽久,還沒有任何收貨吧?嗬,江琴這輩子算是徹底毀了,你想救她的命?怕是不能夠。”
“我手上倒是掌握了江家這幾十年的研究成果,還真的有可能治好江琴,不過,我並不打算告訴你。”
江亦清十分得意,他覺得自己終於有一樣東西可以威脅到江玨了,開心得就差點飛起。
之前看江玨對江琴那麽狠心,還以為他一點也不把這個姐姐放在心上呢,如今看來,江玨都是裝的。
隻要江玨有所圖,那江亦清就還有翻身的資本!
江亦清眼底多了一絲算計。
江玨卻是一臉無所謂的態度,看了吳揚一眼。
吳揚什麽都沒說,走上前,一腳踩在江啟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