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啟這一瘋狂的舉動讓許多人都受到驚嚇,饒是之前不願意見江啟一麵的柳京科聽聞出事之後也在第一時間趕往事發現場,才發現許多人被江啟揮舞的刀捅傷。

警察和狙擊手都來了,不過還沒等狙擊手就位,江啟就被趕來的警察製服,他被人按在地上不得動彈,可嘴裏卻十分不甘,依舊張牙舞爪地揮舞著手臂試圖反擊。

不過他沒能成功,隻能可憐巴巴地被人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放開我,你們都放開我。”江啟憤怒地大叫。

沒有人理會江啟,醫護人員則是在第一時間為受傷的群眾治療。

柳京科看著滿地的鮮血眉頭越皺越緊,他很不解:“你這又是做什麽?你做這些事情有意思嗎?”

“是你,是你殺了我的兒子,都是你,這一切都是你額錯。”江啟目眥欲裂。

柳京科冷眼看著他:“看來你是不滿意今天的結果了,江亦清會有這下場,你這個做父親的有一半責任。他做過的事情你也沒少做過,有今天都是你們咎由自取,沒什麽好喊冤的。”

“胡說八道,你和江玨狼狽為奸,害死我的兒子,是你們害死了他,這一切都是你們的錯!”

江啟聲嘶力竭。

他怎麽會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他將這一切都歸於江玨身上,認為所有和江玨有來往的人都是害死江亦清的凶手。

柳京科與江玨表麵上瞧著沒有什麽關係,但是江啟可清楚他們私底下經常偷偷聯係,江亦清會落得如今這個下場也有柳京科一半的責任。

他們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憤怒之中的江啟哪裏還顧得了這麽多,他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為江亦清陪葬,因此也不會管旁人有沒有受傷,會不會因為他喪命。

他發瘋的怒吼,充滿血絲的雙眼可怖至極。

柳京科卻隻是冷眼看著發瘋的江啟,隻覺得他此時此刻的樣子十分可笑。

“既然你心中是這麽認為的,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柳京科聲音一頓:“你本來就是帶罪之身,如今又傷害了這麽多人,造成非常大的影響,有這個心情在這裏為江亦清傷心,倒不如好好思考自己接下來該怎麽辦。”

“有本事你們就殺了我!”江啟怒吼。

柳京科:“你的命,對我來說沒有一點用,我為什麽要殺你?”

隨後他將目光投向江風,很嚴肅地對江風說:“這是你的父親,本來

他還可以保住一條命,如今傷了這麽多人,後果你應該清楚。”

“我明白,我來處理吧,所有賠償我一人承擔。”江風回答。

江啟的身體不好,幾乎每天都需要用藥物吊著,抓起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嗝屁,柳京科就沒有抓他,但也不會就這麽輕易放過江啟,他畢竟是一個罪犯,柳京科隻能把江啟交給江風來處理。

江風打了救護車電話,將所有受傷的人一並送去醫院做治療。

注意到江玨身上的傷,江風很擔心,第一時間上前詢問:“江少東家,你傷勢如何?”

“處理好你父親。”江玨冷著臉回了一句。

江風說:“我知道,這邊的事情我會處理好,你身上的傷……”

“不需要你管。”江玨不耐煩地回了一句。

他傷得不嚴重,不過身上確實有一道很深的刀口,好在隨行的醫生為江玨包紮好了傷口,他除了臉色有些差之外也沒有什麽異樣。

看了一眼被按在地上的江啟,江玨冷笑:“你就這點能耐了?”

江啟眼珠子一瞪,死死地盯著江玨,怒吼:“你這個畜生。”

江玨沒有回答,也沒有理會江啟,而是對江風說:“江亦清

感染了許多病毒,身上的器官基本上不能用了,就算你想將他的器官捐出去幫助其他的病人,也做不到了,不如把人捐贈給江南醫院做大體老師,也算是積德行善。”

“這……”江風沉默良久,忍不住開口:“落葉歸根。”

江玨:“他有根嗎?江家旁支難道不是已經敗落了?”

“明白了。”江風心中苦澀。

若說他對江亦清沒有任何感情在了那肯定是不可能的,雙方畢竟是有著血緣關係的兄弟,哪怕江亦清對江風不好,也改變不了這一層血緣關係。

江風無法為了江亦清去做傷天害理的事情,看到江亦清受到懲罰的時候江風心裏又難過,他不喜歡江亦清,但也不希望江亦清去死。

如今,一切都已經完了。

江風心裏多少有些難受,他苦笑一聲,想要維護江亦清最後一絲體麵,他知道江亦清肯定不希望自己死後還要被人拿來做研究。

可好像,他沒有資格和權利去為江亦清爭取到這一切。

最後,江風隻能答應:“一切都聽少東家的吧,也希望你能夠履行我們之間的約定,好好照顧我姐姐。”

這應該是江風唯一可以跟江玨提的要求

了吧。

他沒有再去爭取什麽。

可江啟聽到江風的話後整個人都炸了,他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你說什麽!江風,你說什麽!”

“大哥做了很多錯事,若是死了能為江家的醫療企業做出一些貢獻,也算是一件好事。”江風不敢直視江啟的眼睛。

江啟卻因為他的話氣得渾身都在顫抖:“你這個出生,那可是你的親哥哥,你怎麽可以如此惡毒?你還有一點良心嗎?你怎麽可以!”

江風深吸一口氣:“父親,事到如今你說這些已經沒有用了,人沒了就是沒了,不會再有任何價值,若是能送去江南醫院也是一件好事。”

“放屁!”江啟怒不可遏。

江風:“看來不管我說什麽你都聽不進去了。你如今沒有資格決定江亦清的去處,能為江亦清收屍的人隻有我。”

他也不想跟江啟多說什麽,沒有任何意義。

他擅作主張答應了江玨的要求,一方麵是不想讓江玨為難江芸思,另一方麵也是因為他清楚地知道如果這個時候不答應江玨,他會換著法子找旁支的麻煩。

江亦清雖然是死了,但是旁支還有許多人活著。

江啟發再多瘋,也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