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馬車已經離開了，你還在看什麽？”男童見他久久沒有回應，再次扯了扯他的衣角。
老頭兒低下頭來，摸了摸男童的頭。“稚兒乖，爺爺帶你去抓鳥。”
“不要鳥了。”男童想了想，說道。
“那你要什麽？”老頭兒不解地問。
“我想要給長公主當侍衛。”男童認真地答道。
老頭兒噎了一下。
這混小子，才多大點兒，就開始貪念美色了？！
*
“驚鴻，我總覺得剛才那爺孫倆不對勁，你派人跟上去瞧瞧。”馬車走遠之後，沈嫣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
驚鴻微張著唇，好一會兒才應道：“哪裏不對勁了？”
“今兒個出府坐的馬車上並無長公主府的標記，他們又是怎麽知道馬車裏坐的就是我？”沈嫣細細的撫摸著手爐上的紋路，慢條斯理道。
她這麽一提，驚鴻和文鴛都警惕了起來。
是啊！
她們都忽略了這個問題。
尋常人，尤其是像那祖孫二人一樣的平頭百姓，哪裏見過什麽世麵。莫說是長公主了，怕是連公門中人都不曾見過。可他們一眼就認了出來，還口口聲聲長公主的，若說沒點兒什麽企圖，還真說不過去。
“是奴婢大意了。”文鴛很是自責。
“不關你們的事。”沈嫣托著下巴說道。“越是不起眼的，越是容易被人鑽空子。況且，今日他們意在在試探，以後加倍防範便是。”
當時馬車裏就長公主一個人，如果那二人真要偷襲，未必不能成。
想到這裏，驚鴻後怕不已，手心都冒了汗。
太平日子過得久了，就容易掉以輕心。
實在是不應該。
可想到她那點兒三腳貓的功夫，驚鴻又懊惱不已。因為真要是遇到了歹人，憑她那股子蠻力，還真沒辦法保護主子。
於是，驚鴻暗暗下定決心要練武。
至於跟誰學，她心裏已經有了最合適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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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是我？”陶讓聽完驚鴻的話，眉頭皺得老高。
“因為你最清閑啊。”驚鴻語不驚人死不休。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閑著了？”陶讓快要被這丫頭氣死了。
“我每次找你的時候，你都在啊。”驚鴻回答得理直氣壯。
陶讓氣得一噎。“我沒空！”
“不教是吧，我告訴你家主子去！”驚鴻自認為拿捏住了他的痛處，陰惻惻的威脅。
“你！你怎麽不講道理！”
“反正你也沒事做，教我們姐妹習武怎麽了？”
“你們？還有誰要學？”陶讓沒好氣地問道。
“沒多少人，就內院的丫鬟仆婦，加起來百八十個吧。”驚鴻掰著指頭數了數。
陶讓立馬拒絕。“教不了！”
“那，二三十個總可以吧？”驚鴻跟他討價還價。
“不行！”
“十個？”
“走走走，以後沒事別過來！”
“就兩個，我跟文鴛姐姐。”
“成交！”
驚鴻還想著該怎麽說服他呢，結果陶讓一口答應了，害得她差點兒咬到自己的舌頭。
這就答應了？
他不是不肯的嘛！
不會是因為文鴛姐姐吧？
驚鴻費了半天唇舌，結果提了提文鴛姐姐就搞定了，心裏多少有些酸澀。
看來，陶讓對文鴛姐姐是真的動了心思。
因為答應了要教兩人習武，陶讓往公主府跑得越發輕快了。每回玄武回來，想喝口熱茶都沒有。得知他的去向，玄武頓時捶胸頓足。
“陶讓這小子真是豔福不淺！居然能跟長公主的貼身婢女天天見麵！”
“這種好事，怎麽就落到這傻小子頭上了呢？”
玄武照了照鏡子。
我也不差啊！
其他鬼衛也是憤憤不平。
“苦的活兒都是咱們去幹，他倒好，天天在府裏吃香的喝辣的，還有一堆的丫鬟圍著他轉！”
“也就是占了天時地利，跟在主子身邊。否則，哪兒能看上他？！”
“你們說，那些丫鬟姐姐莫不是真的看上了他？”
“陶大哥也沒你們說的那麽差，起碼拳腳功夫是真的不錯。”
“拳頭硬有什麽稀奇的，我還輕功好呢。”
於是，這幾日，沈嫣經常能看到一對的鬼衛蹲在院子各處看熱鬧。
“他們平時好奇心都這麽重嗎？”沈嫣依偎在顧晏懷裏，問道。
顧晏涼颼颼的眼刀子一飛過去，眾人立馬作鳥獸散。
“沒有，他們都挺忙的。”
重鬼衛：......
主子好偏心！
他們也想要跟丫鬟姐姐們作伴。
顧晏一掌拍出去，窗戶哐地一聲合上了。
“嫣兒這是害羞了？”
沈嫣被問得莫名其妙。
而後，人就被顧晏攔腰抱起。
一番溫存過後，顧晏擦著嘴上的口脂說道：“前兒個去貴賓樓了？”
沈嫣知道瞞不過他，隻得老實交代。“天氣放晴，就出去走了走。”
“跟摩多碰過麵了？”顧晏又問。
沈嫣沒察覺到他話裏的酸味，隻當是在閑聊。“隻是打了個照麵。”
“嫣兒覺得那位九皇子如何？”他捉住她的手腕，把人帶進懷裏。
沈嫣撞上他結實的胸膛，這才察覺到他言語中夾雜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怒氣。“自然沒有阿晏你好看了！”
這話取悅了顧晏，握著她手的力道明顯輕了些。“說說看，我哪裏比較好看？”
沈嫣愣了愣，發現他有的時候還真是挺孩子氣的。
有些哭笑不得。
她抬眸，自上而下打量著他。“阿晏的眉眼，挺拔的鼻梁，薄唇，無一不是我喜歡的.......”
沈嫣甚少將喜歡二字掛在嘴邊，今日為了哄他高興，竟是脫口而出。
“當真喜歡？”顧晏果然欣喜不已，彎起了嘴角。
沈嫣嗯了一聲，坦誠答道：“喜歡。”
“還有哪裏？”他握著她的手緩緩移動，一路經過喉結，鎖骨，來到他的胸腹處。“這裏，這裏，還是這裏......”
沈嫣被撩得耳根泛紅。“都，都喜歡的......”
“有眼光！”顧晏低下頭來親了她一口。原本隻打算淺嚐輒止的，奈何心愛之人太過可口，顧晏一個沒忍住，加深了這個吻。
直到文鴛敲了敲門，兩人才氣喘籲籲地分開。
沈嫣本就是傾城國色，美貌無雙，動了情念之後，越發美得驚心動魄。若非顧晏尚存幾分理智，怕是早就把持不住，提前行了周公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