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 往事如夢
“說吧,現在沒借口往後拖了吧。”待到服務員將剛點的幹鮮果品小點心送上後離開,林海濤向王仲明調侃問道。
“,說什麽?遲到的原因?我不是已經很誠肯地道過歉了嗎?”王仲明裝糊塗。
“哎,我這爆脾氣!你是不是非得逼著我給你點卡拉cc?”陸一鳴聞聽氣道放著老婆孩子不陪,大老遠跑到這兒就為了蹭頓免費茶點兒?自已也太便宜了吧?
“卡拉cc?哪國話?什麽意思?”王仲明一愣,這是土匪黑話嗎?
“切,這都聽不明白,英國話,colorseesee,翻譯成中文,就是給你點兒顏色看看!搞清楚,泥人也有土性,連一鳴這麽老實的人都被你給氣成了黑社會,就知道他做過的事兒有多可惡了!”林海濤幫忙翻譯,順便又表示了一次自已的憤慨。
“嗬,知道了,知道了,這又不是一兩話兩句話說得清楚的,先喝口茶行不行。”仿佛又回到了十幾年前三個人在一起比賽,訓練,玩樂的日子,王仲明笑了起來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與自已相比,這兩位的性格幾乎和那時一模一樣?”“
一鳴,有那麽一句話,叫做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躲在隔壁茶座上的廖井丹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心中一動有哪位公眾人物名叫一鳴的?張一鳴?那是打羽毛球的,年紀應該更輕一些。孫一明?演員,不過是女的。陸一鳴?可能是他嗎?不會吧?
想到這裏,廖井丹抑製不住自已的好奇心,打開隨身的坤包,從裏邊取出化妝用的小鏡子。假做整理妝容。小心地轉動角度。通過鏡麵的反射透過木雕屏風的間隙觀察旁邊茶座的情況。
背對著自已的肯定是王仲明,身上的那件衣服自已認識,就是剛才穿著的那件,側對麵坐著的是兩位中年男士。屏風雕花的障礙,再加上化妝鏡的大小有限,看得並不真切。
可惡,這招兒不行!得另想辦法。
一計不成又生一計。稍稍欠身,將坐著的椅子悄悄調整方向,讓身體盡可能地靠近屏風,王仲明背對著自已,這讓廖井丹的信心增加了不少。
終於,位置調整得差不多了,側轉頭,用眼角餘光望過去這可比用鏡子看得清楚多了。
“啊!”待看清王仲明對麵坐著的兩個人是誰時,廖井丹驚得差點兒沒叫出聲來林海濤,陸一鳴!真的是這兩位嗎?不會吧?這二位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與王仲明見麵。而且聽剛才說話的語氣關係還親近的很,完全是多年相識的老朋友的感覺?王仲明是《棋道縱橫》的嘉賓主持。認識林海濤和陸一鳴並不讓人意外,但關係好到聚在一起喝茶聊天兒,那就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難道隻是湊巧,人有相似,物有雷同?也不對呀,相似的話,一個人說的過去,怎麽兩個人都這麽象?再說了,剛才明明有人稱另外一個人為‘一鳴’總不可能連名字也湊巧一樣吧?
喝了一口熱茶,整理了一下思路,王仲明開口說話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被發現了,這一關早晚都得要過。
“簡單的說吧,八年前,因為個人的原因,我忽然覺得下棋很沒意思,圍棋在我的人生中占據了太多的份額,以至於失去了太多本來應該去珍惜的事情,所以就不辭而別,告別那個舞台,不要問為什麽沒有給你們倆留下隻言片語,因為我知道,你們倆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阻止我的決定。離開棋院後,主要就是四處旅遊,尋幽探勝,行萬裏路,讀萬卷書,閑雲野鶴,隨遇而安,走到哪裏算哪裏。至於為什麽又回到了北京,隻能說是意外身份證換代,必須到戶籍地所在派出所辦理,所以隻能回來。”
“個人原因?什麽個人原因?”林海濤和陸一鳴相視一眼,異口同聲的問道。
“嗬,能有什麽原因,那個年紀的時候,還能有什麽原因。”王仲明淡淡一笑,帶著幾許苦楚。
那個年紀的時候?
兩位超級棋手同時皺起了眉頭棋盤上,他倆幾乎是無所不能的大師級人物,但在這方麵的知識卻未必比隨便哪個人更豐富。
可以肯定的是,絕不會是事業方麵的問題,那時的王鵬飛正如日中天,在世界棋壇可謂是呼風喚雨,所向無敵,比賽安排的密集度幾乎可用恐怖二字來形容,一般棋手一年下五六十盤棋已算很忙,而他的對局總數則接近百盤,人家是每周一賽,而他卻常常是每周兩賽甚至三賽,如此高的對局強度足以說明其在棋壇的地位,非是頂尖高手,想這麽幹還沒有機會呢。所以累固然是累,但若說因此而萌生退意對於年過四十,職業生涯開始走下坡路老棋手或許正常,但的對於一位剛剛二十出頭,前途無可限量的年輕天才棋手,這實在是有點兒說不過去。
不是事業,那就是感情方麵了?
“你是說紀嫣然?是失戀了?”忽然想起王鵬飛不辭而別前的那場病,陸一鳴問道由於情緒低落,王鵬飛缺席了數場重要比賽,出於對棋手形象的保護,同時也是出於對賽投資方的尊重,棋院並沒有對外公布真正的原因,而是以棋手忽染重疾做為借口,同時嚴令他人探視,以免引成不良影響,所以知道真正原因的人沒有幾位,‘病’愈之後,王仲明又隻字不提,別人問起,隻是按棋院領導準備的說辭回答,故此就連林海濤、陸一鳴這樣關係非常好的朋友也是在雲裏霧裏。
“嗯,可以那麽說吧。她走了。”意興蕭索,王仲明苦笑答道。(。)